竹葉鏢帶了單如風三成的內力,閃電一般就到了君止衡的眼前,但是君止衡沒有躲,他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就好像那閃著寒光的竹葉鏢像雪花一樣,空有好看的皮囊卻脆弱到一碰就碎。
在離君止衡的面門只差那麼一毫的時候,竹葉鏢一厘厘化為了齏粉。與此同時,君止衡腳下的陣法忽地亮了起來。在場的人沒有一個認識他腳下的陣法,只見符文以他和身邊的女人為中心向四周分散開去。
單如風驚呆了,君止衡什麼時候佈下了陣,他完全沒有注意到。
見多識廣的各位長老們都被這奇怪的符文吸去了注意力。看似有些熟悉的內容,可是下一部分卻又變得陌生,通讀起來簡直是詰屈聱牙,沒有一個人知道是什麼意思。這些符文閃著淡金色的光芒,靠近一些才能看清它還擁有金屬的光澤,像是在昭告世人它的攻擊性絕非一般。
單如風雙手撐作塔型,默唸咒語,疾風陣一點一點在他的面前顯現出來。而後他維持著同一個動作指向了陣中心,瞬間就從陣眼裡生出疾風。疾風越旋越大,逐漸形成了不小的風暴,甚至影響到了此時風和日麗的天氣。曲嬰趕忙命令手下設結界,將風暴的影響隔絕在結界之外。
觀眾席都驚歎於單如風的進步,前年他還在君止衡手下走不了幾招,如今已經能將疾風陣運用得如此熟練。
風暴像是一條暴怒的龍,分分鐘想要把君止衡撕成碎片,而他腳下淡金色的陣終於在遇到強敵以後顯現了它真正的樣子,八十一柄金劍沿著陣的最外圍漸漸浮現出來。
風暴越烈,刮擦金屬的聲音越響,結界裡面的看客不由得緊緊捂上了耳朵。君止衡抬了一下左手,劍尖兒齊齊改變了方向,殺入了風暴當中。雖然君止衡和單如風之間的距離很遠,但狂風與飛劍的交匯卻填補了他們之間的空白。
單如風本以為自己可以很快結束戰局,根本沒有想到會陷入如此膠著的狀態,他的風暴被飛劍牽制住,想收回來但主動權卻在君止衡的手裡。而且時間拖得越久,他的優勢就越小。單如風此時有一點慌,這兩年他已經很努力地在提升自己,但還是在面對君止衡的時候力不從心。他很使勁兒地控制表情,希望沒有人從他的臉上看出他的膽怯。
八十一柄飛劍已經快要穿破風暴防線,好似只等君止衡下最後一個命令,就可以輕易去了單如風的性命。
疾風陣對法力的操控要求特別高,單如風為了能夠熟練掌握,不知毀了多少山頭,無眠了多少夜晚。眼見著情勢危機,他逼不得已使出了殺手鐧。單如風從玄戒當中取出了單家至寶煞汐之刃,他用刀輕輕地在手掌中心劃了一刀,鮮血大量湧出,但他一滴沒有浪費全部灑在了刀身上。煞汐之刃已經很久沒有戰過了,時隔多年再一次飲血,它瞬間狂躁了起來。像是被戰奴附身一樣有了意識,發出“嗡嗡”的爭鳴聲。用煞汐之刃是要冒風險的,就是因為它太過野性難馴,所以很有可能被反噬,單如風用了十二分的力氣去操控它,但仍是非常吃力。
單如颺見單如風陷入了困境,馬上出手相助。依然還是由單如風來控制煞汐,而他則接過風暴的操縱。有了他的幫助,明顯單如風輕鬆了一些。
單如風騰空而起,用煞汐起勢,在疾風陣之上捏了一個訣,名為歸西訣。聽這個名字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這個訣效果很明顯,煞汐狠狠劈下,血色光芒極速向君止衡飛去,這明擺著要的就是讓君止衡丟盔卸甲。
看客們都被這眼花繚亂的鬥法迷惑了心神,各家的長老們嘖嘖稱奇,很多年都沒有這麼精彩的鬥法了。君微攥緊了拳頭,他知道君止衡絕非一般人,只是沒想到他的修為已經到了這種地步,這讓他更加堅定了要除掉君止衡的信心,只要君止衡活著一天,他就沒有出頭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