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個道長做老公

第40章 殺印之咒

誘仙珠的能力雖然很強大,但是一旦收到外界的干擾,就發揮不了它真正的作用。施法是一件連續的事情,羽扇在它的周圍不停地繞圈圈,直接影響了它的力量,再加上月綰塵施了一個收妖的咒在羽扇身上,這讓誘仙珠完全被羽扇牽著鼻子走了。

因為它畢竟只是一顆珠子不是一個人,連君微的絕息果都能輕易將它欺騙,更不要說羽扇這種仙器。羽扇上面那個收妖的咒會讓誘仙珠以為有敵人靠近,自然而然地就會和羽扇周旋。也不過就是幾個呼吸的時間,誘仙珠就到了月綰塵的手裡。

這樣一來,沒有了誘仙珠對眾人精神上的操控,很快他們就會醒過來。月綰塵將最後一盞燈帶走了,同時還帶走了深陷幻覺的君止衡。

月綰塵將一切都安排得很好,她想到了怎麼樣悄無聲息地帶走君止衡,想到了解除封印應該安排在什麼地方最合適,想到了怎麼樣才不會讓君止衡感到更加痛苦……可是這一切一切的準備都不能平息她內心的焦慮和失落,真到了這一天,她才發現自己根本不能心平氣和地接受現實,雖然結局早已註定。

月綰塵把原來放置玉麟白玉棺的石窟改造成了一個簡易的法陣,正中央擺放著一張石床。之所以要用石床是因為石器也是通靈之物,待會兒施術的時候不會擾亂空間中的氣場。石床上躺著的就是總算平靜下來的君止衡,剛才他還一直在掙扎著,就好像是有人用什麼困住了他,限制了他的自由。前世今生的紛亂記憶讓他比別人受了更多的痛苦,因為支離破碎的畫面,他將死亡像倒帶一樣一遍又一遍重演。

月綰塵想減輕君止衡的痛苦,卻不能直接把他從幻夢中叫醒,只能等待著他依靠自己的意志力平復動盪不安的內心世界。她不知疲倦地念著清心咒,希望多少能給他一點幫助。想起他當時受君微轄制,幾乎要再死一次的樣子,月綰塵就一陣心痛。

可能是清心咒起了作用,他一直緊握的拳頭終於鬆開了,眼角竟然有一滴淚悄悄劃過。就在這滴淚快要落下的時候,月綰塵吻了上去。這滴淚是如此的鹹澀,雖然他一句話都還沒能說出口,但月綰塵已經感受到了淚中的哀傷。

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月綰塵再一次召喚出定魂幡,將它插在地上。在唸了幾句咒之後,原本靜止不動的幡身忽然無風自舞起來。她為君止衡解除封印時將會消耗大量的靈力和法力,如果維持空間的結界由她自己來完成,那麼很有可能封印還沒有解除,她就已經力竭。這次施術很重要,一點差錯都不可以出現,所以維持空間就由定魂幡來完成,所耗費的不過也就是她的一點精神力而已,不至於動了根本。

定魂幡不愧為上古仙器,很快就把他們兩個人所在的石窟與周圍環境隔絕了出來。這也算是上了雙重的保險,妖冢本就可以斷了外界的探知,再加上定魂幡“畫地為牢”,整個石窟就如同銅牆鐵壁一般,一會兒無論有多大的動靜都不會傳出去了。

月綰塵輕撫著君止衡的臉龐,像是在做最後的告別。是時候讓他擺脫現在這身份的桎梏了,從今往後,他將重獲自由。

月綰塵的右手狠狠地戳進自己的心口,取出了那一直養在她身體裡面的屍蛻。眼見著心上的傷口就要湧出大量的血液,她趕緊點了周圍幾個止血的大穴。饒是如此,鮮血還是染紅了她的胸口。驟然的疼痛讓她幾乎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她連忙吞下了一顆血靈芝做的丹藥。雖然屍蛻所造成的傷害沒有個一年半載是修養不過來的,丹藥不能快速地恢復傷口,但至少可以稍稍補充流失的氣血。

月綰塵足夠用心,所以這塊透明的黑色石頭被她的精氣和血液滋養的很好,保持了它極度邪惡的核心,也讓它可以發揮出最大的功效。

她割開了君止衡額中央——印堂處的面板,因為傷口不深所以只是殷出了一點血,屍蛻好像是聞到了美味食物的樣子,掙扎了幾下之後,“嗖”的一聲從她的手中飛出緊緊地貼在了他的傷口上。屍蛻的“行為”像是開啟了什麼開關一樣,以他的心臟為中心,一層一層地暈出了光圈。

時機已到,月綰塵後退了三步,開始唸咒。這次的咒語不同於往日的道家之術,雖然晦澀難懂,但也是識得清的漢字。而她此刻念出口的沒有一個字是聽得懂的,就像是雲端之上仙人們的仙術,自是有一份凡人不明的神秘。

月綰塵唸咒的速度越來越快,而君止衡額上的屍蛻發出了淒厲的慘叫聲,想要脫離她的控制。她雙手聚成蓮花狀,左右翻轉不停,指尖漸漸聚成了一顆血珠。血珠並非正紅色,而是摻雜了黑色之後變成了暗紅色。左手指尖一指屍蛻的方向,血珠盤旋著將屍蛻籠在了其中。

要不是在層層陣法的遮掩之下,如此刺耳的慘叫聲早就驚了方圓十里的活人與野獸。

就像是有火焰在燒灼屍蛻一樣,它開始漸漸地變小,慘叫聲也開始變得無力。從君止衡心口發出的光暈也不像初始那樣顏色異常飽滿,這說明封印在慢慢地虛弱。

如此時機正好,月綰塵又多壓了五成的法力出去,加快了屍蛻的熔解。她的動作太大了,本來已經止住血的傷口又開始流血。而她早就顧不得自己,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君止衡的身上。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看似每一個步驟都很簡單,但月綰塵保持著同一個動作已經堅持了整整五個時辰。封印一刻不解,她就一刻得不瞭解脫。

重重壓力逼迫之下,君止衡心口的光暈想要做最後的掙扎。它縮小的形體為了再一次佔據他的身體,不停地向心髒靠近。

此時的月綰塵面色蒼白,隱隱透著一股青色,看得出來她已經快要力竭,但仍是硬撐著一遍遍唸咒。屍蛻如指甲蓋一般大小,只要再多用力一點,它就可以徹底消失。

月綰塵咬了咬牙,除了分出一縷神來照看定魂幡,幾乎將全身的靈力都轉作法力加持在了這個咒術上。

就在這個關鍵的時候,屍蛻黑暗的顏色竟然慢慢褪去,變成了像白水晶一樣的晶瑩剔透。只見得屍蛻在穿過君止衡印堂的那一剎那,光暈像是氣球被戳破了一般,破碎而四散開來。這堅固到可以將他的半仙之體都隱瞞起來的封印之術,終於徹底解開了,躺在石床上面的君止衡完完整整地重新成為了——君隱。

為了君隱,月綰塵已經不止一次地使用過禁術,恐怕祈月山上的觀月碑已經記滿了她的罪孽。她不禁在心裡嘆氣,自己真是個千年難得一見的“稱職”令主。這些封存在觀月樓裡的禁術,早晚有一天會被她挨個地用上一遍。

月綰塵的注意力剛才全部都放在了君隱的身上,如今大勢已成,她不由自主地就放鬆了精神。劇烈的疼痛如排山倒海一般向她襲來,因為失血過多,她的視線都有一點模糊。胸口的撕裂感越發明顯,她拼命想壓下的那種令人窒息的痛楚,卻令喉間一口鮮血霎時噴湧而出。肉眼可見的,暗綠色的、不知是什麼異變的詭異紋路,沿著她的指尖一點一點侵略到了她的脖子,本應是黑色的雙眸如今已全然化為了紫色。她的齊肩發開始不受控制地瘋長,轉眼間就已拖到了地上……月綰塵知道,她因為消耗太過傷了根本,已經控制不了妖力的收放,如果再待下去,很快山莊裡的人就會感覺到一隻大妖的存在,她有可能真地會死在這裡……

月綰塵的手指虛空著一筆一筆描畫君隱的輪廓,她知道他們兩個人的故事,終於走到了結局。就在這時,定魂幡突然從土裡彈出來,隱到了玄戒裡面,一個她絕對不會想到的人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一襲白衣的屍王顧遠訣憑空出現,他一把攬過月綰塵,兩個人瞬間蒸發。

等月綰塵反應過來,她已經被顧遠訣帶到了滇山之心。顧遠訣就站在她的不遠處,明明早就知道她要做什麼,卻還是有些難以接受,只好板起一張面孔好似救人絕非他本意。此時的月綰塵形容憔悴,血衣斑駁,因著失控的妖力而媚骨橫生,可因為她的眼裡不時透露出無望的神色,整個人有了一種病態的美感。她靜靜地望著顧遠訣,硬是逼迫自己展露出笑容,似要開口說聲感謝,卻無預兆般地猛然倒地。

顧遠訣故作的冷漠在月綰塵倒地的那一剎那,驟然破裂。他三步並做兩步衝到了她旁邊,小心翼翼地抱起了這脆弱到殘破的身體,看向月綰塵的眼神裡,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些不明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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