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個道長做老公

第27章 罪孽

君止衡也震驚於眼前的變故,什麼時候譚姝的後面站了個人,他為什麼一點也沒有感覺到。月綰塵則是覺得後面的那個人有些眼熟,忽然她想起來,“明希,你如何成了這個樣子?”

噌的一下譚姝心口的劍被拔了出去,她倒下去的身體仍微微抽搐著。

月綰塵看明希的樣子實在不像一個正常人,就那麼呆呆地站在那裡,手裡還握著那柄帶血的劍,“明希,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她當然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作為我的僕人,她沒有權利質疑我。”

憑空出現在明希身邊的人,月綰塵認識,卻又不認識。因為他的臉是梅好的臉,可做出的事情卻不是梅好乾得出的。君止衡只覺得月綰塵的神情一下子僵硬了起來,整個身體都帶有一種抗拒的感覺。

“月,別來無恙。”

還是曲家那個年輕人,他大著膽子吼了一聲,“道友你既除了那叛徒,何不將我們一併從殺陣中救出來!”

梅好的頭髮比初見時長了些,又穿上了一身玄色長袍,他都沒有往底下看,因為在他的眼裡,那些人都不過是螻蟻,根本不值一提。

“月,你既然讓我損失了一個僕人,我便要再帶走一個僕人。至於明希,她的聲音那個小女孩兒用著可好?不用感謝我,我不過是舉手之勞。這個譚家的小娃娃我也要帶走,她的性格我很喜歡,不成仁便成魔,很對我的胃口。”

梅好指了一下攤在一旁的譚姝,明希像是抓起一塊抹布一樣的抓著她。

“後會有期,我的,月。”

梅好這句話是對著月綰塵說,眼睛卻看著君止衡,將挑釁的姿態做了個十成十。一陣霧起又馬上散開,屋頂上的三個人都不見了蹤影。

月綰塵的頭一下子就開始刺痛了起來,她怎麼都沒有想到梅好竟然就是那個人。原來他在她身邊已經潛伏了好久,而她卻一無所知。

君止衡一直在觀察月綰塵的變化,從梅好露面到現在,她一直都沒有說話,強裝鎮定。可是他太瞭解她了,一閃而過的慌亂,很是細微的表情,還是被他捕捉到了。他握住了她的手,想要安定她糾結的情緒。月綰塵朝他笑了一下,雖然笑容多少有些勉強,但至少看得出來她的緊張已經在他的安撫下少了一些。

譚姝被神秘人帶走了,殺陣卻還存在,君止衡打了個響指,大批除厄吏將殺陣包圍。先是身穿灰色上衣的二十七名除厄吏齊念青厄破兇咒,殺陣漸漸顯示出它原本的樣子,從外面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淡紫色的圓罩子,將譚不忍他們罩在了裡面。隨著唸咒的聲音越來越大,紫色罩子也越來越不穩定,左搖右晃,“砰”的一聲就破裂了。

然後灰衣人們極速後退,十八名身穿藏藍色上衣的除厄吏又上前,這回不是來破陣的,而是來打掃戰場的。有的給大家發解藥,有的將已經毒發倒地的人抬走。

親眼見到譚姝被刺的飛霜長老早已經暈了過去,她年歲大了,死了一雙徒弟,又見到這種血腥的場面,就算是她年輕時再強悍,也扛不住一次又一次的打擊。尤其是譚姝是她如今的寄託,像親生孩子一般養大的徒弟,生死不明,老人家往後也只剩下留昔了。柳慕昀特別示意除厄吏要好生看顧飛霜,切不能再生什麼亂子。

整個善後的場面有條不紊,譚家的守衛都幫不上什麼忙,只看著青厄館的人前前後後忙進忙出。譚不忍看著上面的君止衡和月綰塵,想著能遇到這樣好的人,只覺三生何其有幸。她深深地,發自心底地向他們施了一禮。

君止衡朝譚不忍點點頭,表示已受了這一禮。看著局面已經得到了很好的控制,君止衡便帶著月綰塵悄悄地離開了。

譚不忍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不由得心生感慨。

這是第一次她如此近距離地接觸月綰塵,她一直以為月綰塵是看上了君止衡的身份、地位,並不是以真心誠心相待。君止衡於她有知遇之恩,雖然她嘴上總是得理不饒人,但是她心裡很尊敬他,把他當做兄長一樣來看待,希望有一個出眾的女子能與他相配。所以在知道了月綰塵的存在後,控制不住地對她倍加挑剔。

猶記得那一日一個女人把自己從牢裡面救了出去,關在了一個奇異的空間裡面。空間裡的另一個人對於她的出現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情緒起伏,就當作她不存在。她看得出,那個人沒有傷害她的意思,就鼓起勇氣問:“你是誰?我這又是在哪裡?”

另一個人保持著一個姿勢不動,連眼睛都沒有睜開,只說了一句話,“你應該感謝我的主人。”

在那個奇異的空間譚不忍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她也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一睜眼,已經在床上醒了過來。雖然她還是有些迷惑,但是第六感讓她意識到房間裡面還有一個人,一回頭,那個把她帶出地牢的女人,就站在窗邊。

窗戶大開著,窗簾被春末的風吹拂著,時不時地掃在那人的身上。雖然只是一張側臉,但仍舊有著極美的輪廓。她就那麼靜靜靠著,一幅春風美人圖已經在譚不忍的心裡勾勒完成。

那張清麗絕倫的面容,上位者的氣質都令譚不忍印象深刻。她很奇怪也很擔憂,害怕是譚姝又一個針對她的計謀。像是意識到她已經醒了,那美人轉過身來,清淺一笑。

“不忍,你好,我是月綰塵。”

短短的相處,讓譚不忍見識到了什麼叫做真正的端莊有禮,進退有度。這樣一個美好的女子,只有同她一樣優秀的人,才足以與她相配,而君止衡無疑是最佳的人選。也就是在這時她才明白,君止衡為什麼會鐘意月綰塵。這樣的一雙人,就應該是天生一對。

譚不忍目送他們二人離開之後,又把注意力放到了另一個人的身上。

柳慕昀安排了各世家之人離開後,就來找譚不忍,這幾日她彷彿是將一世的苦難都受盡了,才得來這不易的平靜。面容上雖難掩憔悴,但是精神卻很好。

只是坐在祠堂門檻上的那個人,看起來可不太好,他明顯已經精神崩潰了,眼神渙散,看上去呆呆傻傻。追求了一輩子的名聲,最終落到了這種下場,說起來實在是有些可悲又可笑。這一刻的譚詠和已經一無所有,曾經最疼愛他的養父也只是個回憶了。

“不忍,你的大伯,我該如何安排他?”

柳慕昀的這個問題譚不忍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當她知道譚詠和親手給祖父下了毒,還企圖要連她也殺掉時,她驚呆了,就算不是親生父子,可這麼多年祖父賜予他的恩惠豈是一言可道盡?這是要多狠的心才能將過往都拋下了,只為了一個虛名。

“大伯,我只問你最後兩件事,我希望你告訴我實話,就當是全了我們作為親人最後的情義吧。”

譚詠和聽到自己的名字,有些遲疑,但還是努力地把目光聚焦到了譚不忍的身上。

“你為什麼要把祖父的屍身放到鬼木做的棺材裡面,難道你不知道這樣會讓祖父在冥界受盡折磨?還有你只要是把信藏起來,就沒有人會知道,你又何必一定要殺了我?”

“是因為……”

譚詠和說話斷斷續續的,但總算是表達了清楚。就是因為鬼木可以讓逝世之人無法轉世投胎,他才決定這麼做。一想起來是他親手殺死了自己的父親,他就夜不能寐。他很害怕,有一天在他死後會因為這一樁罪孽而在冥界受到懲罰,他不想要輪迴的結果是淪落為畜牲,或者是其他朝生暮死的奇怪生物。只有將他的父親困在冥蠻之境,這件事情才能保證只有他一個人知道,他才能高枕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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