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從無男子被休一說,這簡直是冒天下之大不韙,也是奇恥大辱。
“這都是報應,報應啊!”
蘇萱越倏地紅了眼眶,兩行清淚從眼角滑下,解釋道:
“我與王爺成親,洞房夜,他卻去青樓會情人;未足三天回門,他又納那情人為妾!
此後更是天天纏綿床榻!
誰知道,那情人因接客過多,竟…竟患有花柳病,又傳給王爺了!”
說到此,蘇萱越稍作停頓,抬眸掃了一圈。
但見眾人情緒激動,或憤慨,或同情,或解恨,或慶幸,不一而足。
她勾起嘴角隱秘地笑了笑,表演的更用力了。
痛哭失聲道:“王爺他…他竟不舉了!
他愧疚於心,遂命我休夫,還命我廣貼告示,以誡眾生!”
蘇萱越話音剛落。
眾人大驚失色,瞠目結舌。
“嗬!竟不舉了?”
“真是報應啊!”
“也不知道那名女子傳染了多少人。”
“……”
一時之間,眾人議論紛紛,直說得那些常逛青樓的男子,膽戰心驚,手腳發軟。
守衛滿臉複雜,同情道:“既然如此,還請王妃稍等片刻,容小的去晉王府確認一番。”
雖說相信晉王妃的說辭,但事關重大,須得謹慎行事。
蘇萱越臉色微變,思緒百轉千回。
這事大半都是她瞎掰的!
若是讓他去晉王府,鐵定露餡。
“無需再去。”
就在蘇萱越為難時,一道溫潤的男聲響起。
循聲望去,只見那男子身著一襲白袍,腰掛雙魚玉佩,眉如墨畫,面如冠玉,飄逸出塵,皎如玉樹臨風前。
正是南楚六皇子、容親王——蕭瑾瑜。
百姓們如摩西分海,紛紛給他讓道。
蕭瑾瑜眉眼含笑,停在蘇萱越面前,饒有興致打量她。
“容……”
守衛一驚,剛欲下跪行禮,就被他擺手阻止了。
蕭瑾瑜微笑著指牆上的休書,吩咐道:“晉王妃所言甚是,你去找人謄抄幾百份,貼在各處大街小巷。”
“這……”守衛有些吃驚,面露為難。
“無需多慮,一切有本……我擔著。”
“是。”
守衛恭敬應下,驅散圍觀的百姓後,就去找書生謄抄休書了。
“不好奇我是誰?”蕭瑾瑜笑問。
當初三皇兄和蘇萱越成親,他身負皇命巡查江南,錯過兩人婚事,因此蘇萱越不認識他,可他卻知道對方。
“為何要好奇?關我屁事!”蘇萱越勾唇冷笑。
“你可真是無情,過河拆橋。”蕭瑾瑜指的是剛剛替她解圍的事。
“那又如何?”蘇萱越冷哼道,這男人一看就不簡單,十有八九是皇室中人,居心不良。
懶得和他廢話,蘇萱越抬腳就走。
“等等。”蕭瑾瑜叫停她,“晉王妃,你這是要逃跑?”
蘇萱越腳步一頓,眸光狠厲:“你要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