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辭一看見他,眼睛便是一亮,像是找到了盟友般。
“二弟,你說,謝臨這人如何?”
他是知道沈英才跟謝臨有過過節的,他期待沈二也能說些什麼。
誰知沈二猶豫了一會兒,竟說道:“謝小侯爺......其實為人還不錯。”
沈修辭面色一僵,隨即瞪大眼睛看向沈二。
沈二輕咳兩聲,眼神有些閃躲,然後隨便找個藉口急忙溜了。
大哥,你別怪我,實在是謝臨給得太多了!
沈修辭哪裡還看不明白,謝臨居然在他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買通了沈二!
謝臨果然品行下作,屢教不改!
“阿孃,寧寧不能嫁給他,我是為了寧寧好......”沈修辭還想再勸。
“只有你為寧寧好?那我這個母親還能害了寧寧不成?寧寧都還沒說什麼,你這個兄長淨添什麼亂?”
沈夫人乾脆將他趕了出去,而後才看向沈霜寧。
“阿孃,您就別操心了,寧寧還想多陪陪你們呢。”
她是對謝臨有好感不錯,但她已經不是將情愛看得比什麼都重的小女娘了。
眼下國公府的危機尚未解決,她可不想那麼快就嫁人。
沈夫人無奈道:“阿孃怎能不操心,原本你及笄後,那些上門議親之人都快將國公府的門檻給踏破了,那時主動權在你,自是可以慢慢挑選,可自從你在閨儀比試上出盡風頭,那些人一夜間全都消失了。”
“而今好不容易有個不錯的人家,那侯夫人又十分欣賞你,當然要好好把握。”
一看母親又開始絮叨,沈霜寧便假裝肚子不舒服,帶著阿蘅溜回了自己的蘭園。
“這丫頭......”沈夫人搖搖頭。
-
永寧侯府。
蕭景淵來找謝臨談正事,可這人卻動不動傻笑,心不在焉的樣子。
他有點忍無可忍了,指節敲了敲案几。
“謝明遠,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謝臨回過神,輕咳一聲收斂了臉上的甜蜜之色,正色道:“你懷疑是三皇子跟聖天教勾結?”
蕭景淵分析道:“我派出去的探子在醉雲樓裡找到了火藥,跟上次亂黨所用的一致,而醉雲樓是孫家的產業,這姓孫的前兩年發了筆橫財,後來才搭上了三皇子這條線。”
三皇子這幾年野心漸漲,卻一直被皇后黨打壓,他缺錢,什麼事都辦不成,有心無力。
然而跟孫千戶勾結後,他竟然在朝中得到了不少支援。
這背後少不了孫千戶幫襯。
倘若孫千戶當真跟聖天教有關,三皇子有可能被矇在鼓裡麼?
淑貴妃病情漸重,時日無多,三皇子不得不趁早為自己謀劃,他極可能會兵行險著,與虎謀皮。
謝臨皺眉:“若真是如此,那翟吉也太大膽了,此事一旦敗露,便是死罪一條!”
死都算輕了。
聖天教可是宣文帝的心腹大患,一個皇子膽敢跟亂黨勾結,宣文帝不將這個孽障扒皮抽骨才怪。
想來三皇子也知道事情敗露的後果是什麼,是以才如此急切的要弄死蕭景淵。
“這麼說,刺殺你的人,極有可能是三皇子了。”謝臨沉聲道,“你既已知曉醉雲樓藏有火藥,直接帶人去一鍋端了不就成了!”
蕭景淵指節輕叩案几,片刻後才道:“醉雲樓自是要去一趟的,但眼下證據不足,僅憑物證還不夠。我來跟你借個人。”
謝臨:“誰?”
蕭景淵道:“王煥之。”
謝臨如今是兵馬司副指揮使,一個閒職,王煥之是他底下的兵。
“借他做什麼?”謝臨問。
“有用就是了。”
謝臨也不多問,爽快道:“明日我讓他去哪裡找你?”
“去曲水湖畔。”
明日京城裡那群公子小姐踏青春遊,兵馬司會撥一些人去保護,正好藉此遮掩。
蕭景淵是個大忙人,說完正事便要走了,謝臨忽然道:“我幫了你,你也得幫我一個忙。”
蕭景淵已然起身,聞言轉眸看他,等他開口。
謝臨胳膊搭在案几上,傾身過來,眨了眨眼:“上次聖上不是賞了你一匹良駒麼?你借我用用。”
那匹馬是高麗馬,漂亮是漂亮,但性情太過溫順,而蕭景淵喜歡馴服烈馬。
他對不喜歡的東西,一向持以漠不關心的態度。馬駒如此,人也如此。
那匹良駒他也只有在領賞那天見過,後來便一直供在王府裡養著,不曾看望過它,若不是謝臨此時提起,他都快忘了此事。
蕭景淵挑了挑眉,一針見血道:“你找我借馬,怕不是用來討好姑娘的。”
謝臨沒有否認:“她想學騎射,烈馬不適合她,我怕她受傷。”
那位林家小姐看起來柔柔弱弱,居然想要學騎射?
這些日蕭景淵忙得連兩腳不沾地,連燕王府都沒回過幾次,根本沒空關注謝臨,至今還誤以為謝臨的心上人是那位林家小姐林婉容。
“送你又有何不可。”蕭景淵大方道。
“好兄弟,夠義氣!”謝臨錘了他的肩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