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煜的呼吸瞬間粗重,他剋制不住的用指尖壓住蘇雪衣的唇角。
蘇雪衣微微的眯起眼睛,心中冷笑,嘴中卻發出一嚶嚀。
這一聲音讓沈煜猛地回過神。
他猛地將蘇雪衣給推開,而後轉過身,眼底罕見的劃過一絲狼狽與窘迫。
蘇雪衣肩膀吃痛,可看著沈煜的背影,眼中更多了幾分得意。
還真是高高在上的太子,玩弄旁人的性命,輕鬆的好似在碾死一隻螞蟻。
偌大的書房,突然變得安靜,蘇雪衣始終垂著眸子,眼中多出幾分疲憊。
畢竟這段時間,她的身體已經透支了太多,晌午還跪在院子裡那麼久,的確是有點吃不消。
“滾。”
突然,沈煜冷聲開口。
他聲音裡壓抑著怒意,背在身後的手指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而蘇雪衣則是笑盈盈地欠身行禮,差點沒忍住的笑出聲。
“如此,殿下還請息怒,早些歇息,臣女先行告退。”
她的聲音輕柔似水,卻讓沈煜覺得像是一把鈍刀,一點點割著他的神經。
隨著房門的聲音被開啟又關上,沈煜轉過頭,看著空空如也的書房,不由得攥緊拳頭。
他心中突然躥升起一種失控的感覺,是即將要失去某種掌控似的。
而如此的感覺,讓他煩躁不已,抬手將桌上的茶盞掃落在地。
“來人!”
瞧見門口看守的侍衛走了進來,沈煜扣緊腰帶,咬牙開口。
“明日此時,派人去一趟陸府,想辦法吹風告訴陸錦絕,就說蘇雪衣近日行蹤可疑。”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記住,要做得不著痕跡,不要讓陸家知道是我派的人。”
“是,屬下明白。”
侍衛應聲開口,又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而直至到了翌日清晨,陸錦絕站在書房內。
晨光透過窗欞,讓他的面容更顯得凌厲。
他的目光如鷹隼般銳利地掃過桌案,修長的手指輕輕撫過桌面的紋路,突然在某一處頓住。
“這書案,絕對有人動過……”
這幾日,他都在跟水軍督頭商議事務,並沒有在府邸辦理公務。
此時他的聲音冷得像冰,眼角通紅的猶如被刀子捅了。
而看守府邸的侍衛統領,聞言立刻跪在地上,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大人明鑑,書房日夜有人把守,絕無可能……”
他話未說完,一個文書重重砸在了他的肩膀上。
陸錦絕的眼神陰鷙得可怕,使得周身的溫度都冷了幾分。
“你是在質疑我?”
他緩步走近,靴子踩在散落的文書上,發出令人心悸的聲響。
“去查,自打這軍報信函到了之後,這數日來,都有誰靠近過書房。”
侍衛聽到這話,立刻抱拳稱是,踉蹌地站起身跑了出去。
要說陸錦絕府邸侍衛,他們的能力絕為尋常,可這接下來的一日,他們卻毫無進展。
這頻頻的彙報,讓他們的臉色愈發難看,生怕哪句話說的不對,人頭便落地了。
直至入了夜,侍衛們仍舊沒有搜尋到任何蹤跡,陸錦絕坐在書房的書案後面,臉色陰沉到駭人。
而就在此時,府邸前院的看守突然跑了進來,湊到他的耳邊,小聲說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