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出口，蘇雪柔自己都覺得胃裡一陣翻湧。
兩人之間一時無言。
半晌，蘇雪柔的婢子進來低聲回話。
蘇雪柔眸光閃動，告別的話也顧不得說，起身就往外走。
看蘇雪柔如此，蘇雪衣心下一動。
“寶玉，跟著她。”
看蘇雪柔這樣子，明顯是有什麼謀劃。
別被這蠢貨害了才好。
主院。
沈煜剛從刑部回來，身上還帶著血氣。
“熱水已經備下，您……”
“太子殿下。”
一道刻意嬌柔的嗓音從院門處叫住沈煜。
沈煜回頭，眼中銳利的眸色嚇得蘇雪柔一哆嗦。
“太子殿下，臣女是蘇家此女，今日入府來看望長姐，得知姐姐犯錯，特來替她賠罪。”
說著，蘇雪柔就要近前。
“站住！”
門前的侍衛上前一步，腰間利刃出鞘半寸。
蘇雪柔驚呼一聲，斜斜倒向一邊。
“殿下，臣女的腳好像崴到了……”
這些年想往沈煜身邊湊的人不計其數，蘇雪柔這話一出，意思就十分明顯了。
沈煜懶得理會，抬腳就往裡走。
“把人扔回蘇家，問問蘇家，會不會管教女兒。”
聽見這話，蘇雪柔臉色瞬間煞白。
她自認姿色不俗，又有意討好，怎麼太子半點不為所動？
要是讓蘇父知道，別說幫孫姨娘，她恐怕自身難保。
“太子殿下！”
蘇雪柔“噗通”就跪了下去。
“臣女、臣女也是為了姐姐，求您責罰臣女，莫要牽連姐姐。”
沈煜直說要送她回去，她卻無端將蘇雪衣扯了進來。
“為了蘇雪衣？”
沈煜停下腳步。
見有戲，蘇雪柔忙道：“臣女方才去見姐姐，姐姐言語間十分委屈，說自己本就不算是犯錯，殿下卻罰的這麼重。”
“又說……說臣女尚未婚配，若是能入殿下的眼，往後她便是殿下的妻姐，臣女自知與殿下雲泥之別，不敢妄想，可她畢竟是臣女的姐姐，臣女只好……”
賤人！
暗處的寶玉氣紅了眼睛，險些衝出來撕爛蘇雪柔的嘴。
蘇雪衣從頭到尾連她要做什麼都不知道，怎麼就成了主謀？
寶玉狠狠剜了蘇雪柔一眼，緊忙往雅苑跑去。
“小姐！”
她一把推開房門，三兩句把蘇雪柔做的事情說了。
蘇雪衣聽得瞠目結舌。
儘管猜到蘇雪柔腦子不夠數，看見她做出這麼瘋的事，蘇雪衣還是歎為觀止。
“你趁殿下的人還沒出門，抄小路先回去一趟，就跟父親說……”
蘇雪衣低聲囑咐寶玉。
寶玉連連點頭，知道事關重大，片刻也沒敢耽擱。
……
蘇家門前。
“砰砰砰！”
寶玉急促拍打著大門。
“誰啊——寶玉？”
門子一愣，“怎麼慌成這樣，大小姐沒回來嗎？”
有上次的事情，蘇父專程吩咐了門子，看見蘇雪衣的第一時間就要回稟。
“出大事了，老爺可在府中？”
“出什麼事了？”
“還不是二小姐——”
寶玉說了一半，趕緊捂住嘴，“瞎打聽什麼，快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