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放心,鉞兒不過多時便會入學府讀書,您自是不必操心了。”
“什麼?!”
看著孫姨娘臉色驟變,蘇雪衣唇角勾起一抹弧度,甩袖離去。
片刻後,回到閨房內,寶玉關上門,倒了一杯茶遞給蘇雪衣。
“小姐,太子殿下所說之事……”
蘇雪衣接過茶盞淺喝了一口,扭頭看著銅鏡中的自己,眸色幽深。
“沈煜既然敢拿鉞兒作餌,自然是篤定我會點頭,這件事情不成,他還可以換一個路子。”
寶玉聞言咬了咬唇,眼中滿是緊張。
“可那是國公府,小姐真要替太子去試?”
蘇雪衣沉默片刻,從袖中取出沈煜給的錦囊,倒出裡面的玉佩。
其玉質溫潤,雕工精細,一看便知是御賜之物。
“他既給了甜頭,自然要付出代價,去取筆墨來吧。”
寶玉不敢多問,連忙備好紙筆,蘇雪衣則是提筆,在信箋上寫下幾行字,而後摺好遞給她。
“送去國公府,務必親手交給魏南初。”
“是,我這就去……”
寶玉不敢耽誤,趕忙離開,留下蘇雪衣坐在軟榻上,眼底一片清冷。
為了鉞兒,如此也值了。
翌日,在城郊的一個小茶樓內。
蘇雪衣坐在雅間內,指尖輕輕敲擊桌面,目光落在窗外的竹林上。
而就在此時,雅間的門被猛地推開。
就見魏南初急切的大步踏入,腰間玉佩隨著動作晃得作響,眉宇間卻帶著幾分急切。
“容音公主最近如何?”
蘇雪衣抬眸看他,唇角微揚,眉宇輕蹙帶著幾分無辜的樣子。
她之所以篤定魏南初會答應自己見面,就是拿捏了這人的心理。
她如今在東宮做容音的伴讀,這人必然會想要知道容音的一些細末微事的。
“世子倒是心急。”
魏南初被這句話一噎,耳尖微紅,卻仍梗著脖子道。
“少廢話!你不是在東宮伺候阿姐,她近來如何?她可有提起過我?”
蘇雪衣欠身為倒茶,聲音輕柔,嘴角漾起一抹笑。
“公主前幾日,還提起過世子。”
“什麼?”
聽到這話,魏南初猛地瞪大眼睛,眼神亮得驚人。
“她說什麼了?”
“她說……”
蘇雪衣故意拖長音調,見他急得耳根通紅,才終於緩緩開口。
“公主說,世子性子急躁,需得有人好好管教。”
魏南初聽到這話後呼吸一滯,喉結滾動,眼中閃過一絲隱秘的渴望。
“果然,阿姐還是惦記著我的。”
“她如今過得好不好?先前聽聞她在宮中被訓斥了,可有傷心?”
蘇雪衣將他的神情盡數看在眼中,心下忍不住嘲弄的笑了笑。
的確,容音倒是受了委屈,可歸根結底,還不是這人自己折騰的?
更何況,每每這人不痛快的,便開始作踐她。
荒唐的是,這幾個男子還都是眼盲心盲,覺得容音還是以前那嬌滴滴的小姑娘,心頭抹不去的月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