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忌憚韓氏的狠毒,整日裡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怎麼會知道府裡發生了什麼?
她見兒子這般興師動眾的特意過來,就知道這一定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到底是什麼事情?值得你過來這一趟?”
“娘,太太已經病倒了,老太太也氣得夠嗆。聽說是……父親在外面有一房外室……”蔣宏珏將自己聽來的事情七七八八的說了。
可是出乎他的意料,宋氏聽了這些話之後,並沒有表現出過分的驚訝。
他心裡不解,便試探著問道:“娘,難道你知道……”
“沒錯……”宋氏嘆了一口氣,“我早就猜到,你父親可能是在外面有人了。”
她的神情有些落寞:“這些年,我的身子也不好,你父親對我不過是面子情,用心也淡了許多。這府裡的其他妾室也不見得能夠得到你父親的歡心,可是偏偏你父親身上每每出現一些樣式新穎的荷包,或者是顏色和他平時衣衫相近,但是手工卻明顯不同的衣裳。太太人忙事情多,自然是不會留意的,可是我卻是看得清清楚楚。”
蔣宏珏頷首:“原來如此。到底還是孃親你細心。兒子每日裡都見父親,卻也是沒有發現這些事情。只不過,這一次的事情,兒子感覺有些奇怪……”
“你這是什麼意思?”宋氏眼珠子一轉,立馬明白了兒子的想法,“你是說,這件事情是有人故意……?”
“正是!想父親已經將那女人藏了這麼久,又沒人發覺,想必是不希望她生產之前被人發現的。可是這一次,卻是為何這麼巧,又鬧得這麼大,讓事情根本沒法遮掩?父親雖然於內宅的事情不上心,可是並不是沒有成算的人,怎麼會犯這種錯誤?”蔣宏珏倒是將蔣平這個父親猜得很透徹。
宋氏沉吟了片刻,腦海裡轉過無數個念頭,最終卻是說了一句讓蔣宏珏特別驚訝的話:“或許是那個女人故意的呢?”
蔣宏珏一時沒有想清楚,正要張口再問的時候,卻聽見外面怡紅急聲說道:“姨娘!太太那邊來人了,說是太太病了,讓所有的姨娘都過去侍疾呢!”
宋氏聽了這話,趕忙對蔣宏珏說道:“你也趕緊回去吧!估計一會兒人也就到了你那邊了!可不要在這個時候,讓人家拿住什麼把柄才是!”
蔣宏珏雖然心中仍然有不解,但是到底還是聽話的從後門匆匆離開了。
這一夜,蔣府中的大小主子沒有一個睡了安穩覺的。
同樣的,在另外一個地方,也有幾個人難以成眠。
“親家,今日的事情多虧了你!大恩大德,沒齒難忘!”蔣平得知那胭脂平安無事之後,差點就老淚縱橫,扯住了花強不住的道謝。
花強心裡膈應他老大不小卻做事不著調,然而他得了女兒的吩咐,不得不勉強應對。
“親家,你也太客氣了。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事情,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只是……你看看,今天晚上,你們二位……這是回府,還是……”
花強的話語中露出幾分勉強之意。
蔣平也明白這是為難人家。他們兩個人現在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倒是讓人尷尬。
主要是如今胭脂的情況還不穩定,他也不敢隨意挪動,但是總不能就這麼住在醫館裡面。而且,蔣府……他也不能不回去說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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