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耿生將那無頭人說成是落花洞神,卻引得所有村民們心中所信奉的圖騰一夜崩塌。經受喪子之痛的族長,此時更是從外邊請來了高人。
一眼看去,只見這和尚與裴耿生年齡相差無多,他穿著一件打滿了補丁的舊僧袍,頭上留著戒疤,走起路來腳步帶風。當他來到我們近前時,我能清楚的感覺到他身上籠罩著一層頗為祥和的氣息,顯然不是一個普通人。
經族長介紹,這和尚法號無常,是來自勝覺寺的大弟子,是族長專程請來,幫助我們對付那無頭人的。
經過一番熟絡後,族長也帶著一臉黯然回去了準備自家兒子的喪事,而無常法師則與我們一同留在了楊樹樵家中。
裴耿生上下打量了這名無常法師一眼,也是看出了他身上的深淺,隨後點了點頭:“好傢伙,想不到在這荒山野嶺之中,居然還真有這麼一個得道高僧。”
無常法師雙手合十,和煦說道:“施主謬讚,佛本無處不在,但凡人煙處,必有佛祖庇佑世人。”
“那麼,關於這落花洞的事情,族長應該和法師您說起過了吧?”裴耿生問道。
對此,無常法師點了點頭,“其實早在數月之前,貧僧化緣時就曾路經此地,察覺出那落花洞中有業障作祟。貧僧提醒過族長,可族長只道那是村中洞神,還說貧僧妖言惑眾,將貧僧趕了出去。不想眼下業障行亂,貧僧又為族長重新喚來。”
想不到,這無常法師先前卻還是與落花村有著這麼一段淵源,而我也隨即看向了無常法師,恭敬說道:“法師,您既然落剎附近一帶,可曾知道那無頭人是怎麼回事?”
說著,我又把先前無頭人殺人的方式,以及先前我們做出的一系列推斷簡單的告訴給了無常法師。
聽完我的講述,無常法師點了點頭,“無頭而不死,這一障法貧僧略有耳聞。”
“四位施主,你們可曾聽聞屍頭術?”無常法師問道。
屍頭術?
聽了這個字眼,我們四人面面相覷。
對此,無常法師回答道:“屍頭術,是與養屍術以及生死咒齊名,為邪屍門三大邪術。修煉屍頭術者,身首可分離。身首相合則為人,身首相離則為鬼。修煉此術後,可擁有極強道行,可若是修行失敗,則首級離身不復返,終究化作無頭鬼。”
“貧僧若無猜錯,四位施主所見無頭人,應當就是修煉屍頭術失敗所致。他不知何種原因陳屍落花洞中,可因為這位身染煞血的小施主妄自潛入,身上煞氣讓他屍身復甦成鬼。如今他四處殺人割頭,也正如各位所猜測,是要尋找一顆適合自己的頭顱,以求脫離鬼身,再生成人。”
經無常法師所言,關於無頭人身上的最後一絲謎團也迎刃而解,原來這無頭人是修煉屍頭術所致。可更讓我感到自責的是,以無常法師的意思,讓無頭人復甦的原因,居然是因為我。我也突然想起,當初進入落花洞時,我似乎流過血。如果沒有記錯,很可能是我的那一滴血導致了無頭人的復活。
一想到這兒,我的心裡充滿了自責,而無常法師卻是說道:“施主也切莫內疚,你進入落花洞中,也是出於一片好心,而這無頭人,只是出乎所有人所料的一個變數,錯不在你。”
“法師能為我們指點迷津,我等自然感激不盡。而現在所有可能被無頭人所害到的人,眼下都已經被我們召集在了一起,不知道法師能否助我們一臂之力,一同除掉那無頭人?”
事情都講得差不多後,裴耿生開始談起了正題。
無常法師點了點頭,“貧僧願盡綿薄之力。”
無頭人既然是想要尋找一顆適合自己的頭顱,那麼用不了多久他一定還會在回來的。
眼下符合他選頭標準的村民都已經聚集在了楊樹樵屋裡,而屋裡門窗此時已經被我們貼上了一道道用來鎮鬼降魔的符紙。無頭人若是從他處破門而入,定然引得符紙有所反應,使得我們能第一時間發覺到他的到來。
而他若想進入其中,必然只有大門這一條路可走。而在堂屋的屋頂上,一張被狗血混合著符灰浸泡過的漁網高懸,同時懸有數十把見過血光的菜刀,每一把菜刀上面還貼上了來自齊雪雷的無名火符,周圍也安置上了各種來自裴耿生他們的法器。可以說萬事俱備,只欠請君入甕。
“若貧僧不曾猜錯,這可是來自丘山門的天羅陣?”
無常法師瞅了一眼堂屋中的佈置,朝裴耿生問道。
對此,裴耿生點點頭,“法師好眼力,只不過眼下準備匆促,天羅陣的佈置還不夠全面,但再加上我們五人之力,對付那無頭人想來已經足夠。”
“若這無頭人進入天羅陣中,定當九死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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