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我們四個人瞅著這顆頭顱愁眉不展之際,不遠處的一幢吊腳樓裡卻是響起了一陣女人尖銳的慘叫聲。
我循聲望去,卻見在隔我們一百多米的一片水田裡,一箇中年女人驚恐未定地爬上了岸,臉上一片寡白。
“殺人了,又殺人了!!”
女人的尖叫聲響徹了本就不大的村子,原本還在為楊樹樵家的事兒而驚恐的村民們立即被吸引了注意力,紛紛跑了過去。
當我們拿著楊樹樵的頭顱趕到時,卻發現有一個男人正一動不動地躺在水田裡。
和先前的楊樹樵一樣,這個男人的頭顱也消失不見了,一把鋤頭從他的後頸處挖下,深深地沒入了地面的泥濘中,卻是讓他身首異處,鮮血混合著泥水瀰漫了周圍。
“這……這又是怎麼回事啊!!”
看到又有一個人以同樣的方式斷頭死去,所有人頓時變得萬分惶恐起來,每個人臉上都是一片寡白,一股恐怖的氣氛也隨即籠罩了整個村子。
剛剛尖叫的女人是死者的婆娘,她告訴我們,剛剛她正準備給自己的丈夫送水,可剛來到田邊,就看到有一個陌生人來到了她丈夫身邊,將他按在了泥裡,用鋤頭挖掉了他的腦袋!
“那個陌生人長得什麼樣子??”
聽了女人這話,裴耿生急忙問道。
女人哆哆嗦嗦地看了眼裴耿生:“他……他好像是一個駝背,我只看到他的背影,沒……沒看到他的臉。”
對此,裴耿生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無奈,隨後他的目光又落到了我的身上。
這兇殺殺死了楊樹樵後,緊接著又在離我們不遠處用鋤頭挖掉了另一個男人的腦袋。這男人死了沒一會,兇手肯定還停留在附近。
帶著這種想法,我再度蘸了一些死者的鮮血,使用起了引路符。
循著那道引路符追去,我們四個人一路快跑,沒一會就跑到了附近的一片竹林裡,我看到有一個人正在竹林裡快速行走著,而那道引路符所飄向的赫然就是他所在的方向。
一眼看去,只見這人穿著一件破舊得辨不出顏色的衣服,如先前那女人所說,這個人好像是一個駝背,因為在他的背影下,我並沒有看到他的頭。
可是在他的一隻枯槁的手裡,此時赫然提著一顆男人的腦袋!
“給我站住!!”
這個提著人頭的傢伙,不用說定是連著在村裡殺死了兩個人的兇手,不等我開口,一旁的吳淳當即爆喝一聲,隨後甩著滿身的橫肉提著殺豬刀就朝著他快步追了上去。
聽到後頭有人在叫喚,這個駝背的腳步微微一滯,可他也沒有回頭看我們一眼,卻是隨手將手中的頭顱往地上一丟,隨後也較快了腳步,朝著竹林深處逃竄而去。
這個駝背逃得很快,吳淳剛剛跑出五步,他卻已經往前走出了十米,而當吳淳跑出十米時,那人已經消失在了竹林深處,沒了絲毫蹤跡。
兇手的速度太快太快,快得不過半分鐘的時間,就完全消失在了我們眼前。那男人的頭顱順著斜坡一路滾下,滾落到了我的面前,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臉上的表情因為恐懼而極度扭曲著。
看著這顆表情猙獰的頭顱,我的呼吸不禁變得越發急促,可我突然想起了什麼,連忙從地上摳起了一把家鄉土,抹在了他的眼皮子上面。
隨著家鄉土被抹上,這頭顱的雙眼立即變得一片墨黑,而他臨死前所看到的最後一眼的世界,也逐漸在他的眼睛中顯現了出來。
我朝這顆頭顱湊了上去,仔細地看向了他的眼睛,卻在他的眼睛裡看到了一個人,渾身頓時沒來由的一個戰慄。
“不,不可能的!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