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飛!飛!”
“大帆!那個無畏呦……”
“攻!攻!攻!”
“大帆!那個破敵呦……”
“打殺!打殺!打殺!”
“大帆!那個五水呦……”
“契丹!契丹!契丹……”
碼頭已被圍得水洩不通,萬千雙眼睛都朝大帆望去。
此刻那雲海郎君的通海樓船已經停在三里外的渭河中央,一張紅木圓桌立在五層中間,寇準飲酒,門主和雲海郎飲茶,看得寇準對百年水幫的氣勢讚不絕口,卻也聽到履河幫的隆隆鼓聲。
履河幫亦擺出十方大鼓,欲要在鼓上跟等閒幫一決雌雄。
富蒙衝座下十虎擂鼓,無論臂力氣力皆人中猛士,看得褚昭義飛身入鼓臺,奪而擊之,一時大汗發出,又聽對方聲震河流原野,褚昭義便脫衣袒胸,但見兩臂如銅錘,兩目如虎眼,看得霍飛羽與那三魁皆飛身而上。
那中魁褚昭義半身金色紋龍,叱吒含珠;那東魁霍飛羽青龍繞月,騰雲駕霧;北魁惠雲智黑龍出江,南魁唐剛鋒龍噴烈焰,西魁袁麗金白龍吟嘯,看得等閒弟子山呼海嘯,看得兩岸群眾竟也鬥志湧動。
五魁如此男兒壯氣,看得兩岸女子或掩面大笑,或轉身聽鼓,或三五圍議,或瞠目如夢。
盈凰抱著手,似笑非笑,將那五龍盡數看得明白,“好個五魁,果然英雄氣概,我沒看錯你們。”
光看百姓顏色,便可知其成敗,氣得富蒙衝大罵十虎無能,命道:“十大分舵開始行動,通知關中十大水幫各就各位,敵人來勢洶洶,不可小覷,待會給我狠狠地打!不趕跑等閒幫,你們也不要做人了!”
朝天空望了望,但見風捲殘雲,分外的乾淨,富蒙衝陰笑道:“這關中的天要變了,可九部玄帳的人也該到了……”
富蒙衝兀自祈禱,卻聽得那秦腔八方環繞,目裡大帆迎日高揚,岸上已經沸騰。
碼頭的盈凰激動朝身邊夥計道:“我就說這關中的天要變了吧!就等著雲海郎君來拾掇這些惡霸混蛋吧!雲海郎君萬歲!”
周圍瞠目望來,夥計們嚇得趕緊把她包圍起來,嚇唬道:“別喊了祖宗,萬一被履河幫知道,咱們就完了!”
盈凰眉間一橫,“怕什麼!雲海郎君不來救我們了嘛!”
一夥計哆嗦道:“傻大姐姐,你當雲海郎君是你家姑爺啊!說救就救,我看履河幫人多勢眾,他們也未必能贏,你想想,連朝廷都沒辦法,何況是遠道而來的等閒幫!山高皇帝遠,咱們有苦受嘍!”
盈凰起腳就踢他,氣道:“受你個頭!雲海郎君不來了嘛!好好看大戲吧!”
高亢的秦腔,唱得是驚天動地,轟隆的鼓聲,震得是群情激憤。聽得客棧內的老掌櫃也忍不住關門上四樓望去。
聽到關門聲,玉生子才出來看看客棧,四層高樓看得他眼冒金星,“打仗了,誰跟誰啊?難道契丹人打來了?不可能……”
他端著粥也爬上三樓望去,“等閒幫?雲海郎君賀鳳卿?他們在打誰?怎麼一個官兵都沒有,朝廷也不管的嗎?”
見著大帆來勢洶洶,富蒙衝卻不畏懼,朝對面嚷道:“你們等閒幫霸佔了大宋半個天下還不夠,是不是不想讓我們活下去啦?這兔子急了也踹鷹,何況我關中水幫!”
大帆出艙卻是個半百先生,打扮得商人模樣,只見他朝富蒙衝一抱拳,和顏道:“富大幫主言重啦!呵呵,一者!我幫是受本地商會所託,前來一助關中水域排憂解難。二者!我幫渭水分舵為奸人謀害,特來徹查此事,非是來搶誰的生意,這點芝麻蠅頭,富大幫主可真看得起我們吶!啊?哈哈哈……”
富蒙衝俯身道:“聽說雲海郎君只是個小青年,你是何人?”
那人拱手笑道:“在下彭練,愧領等閒幫大統領一職。”
富蒙衝眉間暗怒,卻又微微苦笑,“原來是當年的‘水上赤兔’,久仰!”
彭練臉色一沉,三十米之距,將富蒙衝看個透徹,“不敢不敢,卑名不足掛齒,可貴幫的聲譽,在下倒是擔憂的很吶!”
富蒙衝冷笑道:“哦?替我幫擔憂?呵!呵呵!不會是黃鼠狼的把戲吧!”
彭練伸手就押上來一人,“富幫主可認得他?”
富蒙衝一愣,看著彭練跟前跪著自己的管家,立即站了起來,卻又即刻坐下。
彭練一招手,身後又帶來兩人,笑道:“知道你不會相認,那他們呢?”
富蒙衝兩目一陷,“你們你們竟扣押我的妻兒!難道這就是堂堂等閒幫君子所為嗎?”
彭練揮袖怒道:“哈哈哈,君子!他們差點被虎蛟幫殺死,是我幫救了他們!把本門叛逆帶上來!”
富蒙衝蒙了,“這……”
看著面前自己做好的大局被對方一點點拆穿,富蒙衝有點著急了,尤其是看到那些田產房契、銀票字據。
看著本幫準備妥當,彭練腳踏波浪,如駿馬飛馳,一躍而上了富蒙衝的大船,登即怒道:
“富蒙衝!你收買我幫叛逆,謀殺兩位分舵主,以此嫁禍四海樓,意欲挑撥離間。夢想著借官府之手查辦四海樓,卻不料那些酒囊飯袋,盡數叛變與你,已在京兆府畫押。你竟除死自家兄弟,誣陷我幫,以挑起我幫跟關中各派矛盾,如此奸計,卻還要勾結契丹九部玄帳,如此罪惡滔天,我等閒幫不滅你,天也要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