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腦子的裴姝妤搶過手帕之後,被蘇婉容瞪了一眼。霎時,她臉色蠟白如紙,雙手哆哆嗦嗦起來,幾乎拿不穩那帕子。
其實,這並不是裴姝妤害死木槿時,掉落現場的帕子。而是那一日,裴姝妤來竹林居大鬧一場時,不小心遺落下的。
小女兒家,都喜歡些精巧可愛的東西。裴姝妤在這帕子上繡了荷花,在右下角,繡上了自己的閨名妤字。
這帕子換任何人去看,都能猜出是裴姝妤的。
裴氏也有些煩躁的掃了一眼滿臉心虛的裴姝妤,這不明擺著告訴對方,這帕子是我的麼?
九姨娘自然不會放過這一次的機會,立刻裝出滿臉詫異:“這是裴小姐的帕子麼?真是奇怪了,昨夜的雨那麼大,裴小姐怎麼會出現在這種地方呢?”
“你懷疑我是兇手?”裴姝妤沉不住氣,又要罵人。
蘇婉容那張精緻的面容再也繃不住,拉著裴姝妤後退一步。她尖利的指甲扎入裴姝妤細嫩的手臂上,裴姝妤立刻叫了一聲。
蘇婉容面不改色,直視前方。
裴姝妤不甘的垂下頭,眼睛卻是在瞪著蘇韶音。
就是這丫頭!先是誣陷哥哥,又是要婢女勾引文淵哥哥!看她不找一個機會,撕破了蘇韶音的嘴,打她些板子,要她學乖巧聰明一些。
“姐姐,你可不要幫親不幫理啊。”九姨娘唯恐天下不亂,捂住嘴角笑的越發得意。
裴氏越倒黴,她就越開心。
裴氏瞪了一眼九姨娘時,老夫人忽然出現在了竹林居。
在王婆子的攙扶下,老夫人每一步都走的格外的沉穩。她面沉如水,老態龍鍾的那張臉上,這一刻卻顯現出幾分不滿:“珍珠。”
叫的是裴氏閨名。
裴氏應了一聲,立刻把手放在右側,對老夫人福了一禮:“母親。”
老夫人沒出聲,掃了一眼被汙水泡的越發腫脹的木槿,停頓了許久,撥動了手上的佛珠。
“站了這麼多人,是要等厝兒幫你們料理是麼?”老夫人這話一出,所有人都哆嗦了起來。
裴氏臉色難堪:“媳婦兒不敢。”
“不敢就把這丫頭給埋了,家裡給個幾十兩銀子便可。後院交給你,不是要你升堂辦案,鬧得這麼隆重的解決這件事情。鬧出去,我蘇府的臉面何存!”老夫人看多了勾心鬥角,怎麼不懂裴氏那點心思。
她平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做什麼都沒發生,是因為裴氏把後宅打理的還算井井有條。可若是不懂分寸,做事假公濟私,鬧得後宅不寧,老夫人便要出手了。
蘇府的實權,看似在裴氏手中,其實還要看老夫人的心情行事。
裴氏聞言面色不甘,這樣好處理掉蘇韶音的一個機會,就那麼沒了?
可礙於老夫人威嚴,她不得不點頭。
老夫人將眾人眾相看在眼中,目光定格在了地上跪著的蘇韶音身上。不說和穿金戴銀的裴姝妤相比,就連蘇韶音的五妹蘇連音,都要長得比她要強壯一些,足足都要高出小半個頭來。
這丫頭孃親出身卑微,但是卻已然是她蘇府女兒。
老夫人沉吟片刻,對裴氏再次開口道:“將這院落修葺一番,順便再給韶音的月例裡多加幾十兩銀子,你那裡好的燕窩雪蓮人參一類的補品,往竹林居送一些來。你這個做主母的,被人看到韶音這樣瘦弱,怕是以為你虐待了她。到時候人言可畏,我看你當如何。”
丟下這話,老夫人便轉身離開。
裴氏顏面掃地,看著捂住嘴角的笑的九姨娘,恨不得撕破她的臉皮!她憤恨的掃了一眼蘇韶音,語氣厭惡的對身側的杜媽媽開口:“老夫人說的話啊,你可記仔細了。”
看著裴氏神色羞惱揚長而去,九姨娘宛如出了一口氣般,媚笑著看向蘇韶音,也不避諱:“看到你,就想到平兒。沒想到你這丫頭沒死,反倒還能氣一氣裴珍珠,真是大快人心。”
蘇韶音看九姨娘張揚的樣子,知道這人早晚會招致禍端,立刻打消了和這人合作的心思。
就算裴氏魯莽,可她身後的裴家勢力,卻也不容小覷。
蘇韶音垂眸:“是老夫人庇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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