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兆瑞看蘇清漪不復往日豔麗,心中生出厭煩:“我對你說過,母親那邊暫時不允許我娶妾,你再等等。你要耐心一點,等我尋找機會稟告母親。”
蘇韶音聽到這裡,忍不住在心裡唾罵一聲。
自己毀了女子清白,連娶個妾室還要過問母親意見!這擺明就是打算不負責了!
真是混賬東西!
蘇清漪聞言面如死灰:“兆瑞,你是不是已經不喜歡我了?”
裴兆瑞本和其他女人談笑風生,忽然被這麼一個喪門星叫到這裡,心裡已經不耐煩到極致。這一刻又聽蘇清漪質問自己,心中更是煩躁:“你要我怎麼回答你?我還沒有問你,怎麼會抱著我不撒手!你是不是生性放蕩,那一日早就和別人相約,在船艙與人做那苟且之事?”
能厚顏無恥到這種地步,大約也就裴兆瑞一人。
蘇清淚如泉湧:“兆瑞,你怎可……”
“別煩我!”裴兆瑞見蘇清漪上前拉自己衣袖,神色惱怒,手心用力,一把推開蘇清漪。
只聽蘇清漪慘叫一聲,腦袋磕在荷花池旁的石頭上,人立刻就不動了。
裴兆瑞心中惶恐,大著膽子用力踢了蘇清漪一腳:“少跟我裝死!”
蘇清漪被裴兆瑞踢的翻了身,只見她額頭上是一個碩大的血窟窿,她翻著白眼,已經不省人事。
裴兆瑞慌了,用力的搖晃蘇清漪:“你醒醒,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有殺人……”
說到這裡,裴兆瑞看著那荷花池水,神色一怔,立刻抱起蘇清漪,將她丟了下去。
他見這樣還不夠,還搬起池邊的大石頭,朝著蘇清漪丟下去的位置,重重的砸了下去。池水發出一聲巨響,石頭落了地。
裴兆瑞擦了額頭的冷汗,喃喃自語:“是你逼我的!”
說完,裴兆瑞慌不擇路,快速逃離。
蘇韶音將這一幕看在眼中,臉上多出一抹怒意。
她還沒有見過這種禽獸男子!不愛便不愛,不娶就不娶。推倒蘇清漪本是意外,可把她丟在池水中,又拿石頭砸下,和禽獸有何區別?
蘇韶音太陽穴突突的跳,覺得當時就不該留蘇清漪一人。
雖說蘇清漪這般執迷不悟,並非是蘇韶音導致。可她當時沒能勸阻蘇清漪,總會覺得愧疚。
蘇韶音咬著下唇心中發狠,跟著扁起袖子,就要跳入池中。
但是下一秒,一雙男人的手捉住了蘇韶音,阻止了她的舉動。
蘇韶音以為是裴兆瑞去而復返,嚇得心中咯噔一聲,轉身才發現原來是沈雋。
抓住她的沈雋,雙腿好好的站在地上,沒有任何受傷的跡象。
蘇韶音一怔,沈雋便對她搖頭:“你下去又如何?那塊巨石已經砸在了蘇清漪的身上,她浮起來了嗎?叫救命了嗎?她已經死了。”
沈雋把蘇韶音想說的話,都說了一個遍。
蘇韶音咬牙,面色慘白的盯著沈雋,滿是不甘:“你這人怎麼能這樣冷血?”
“冷血?”沈雋笑了。
蘇韶音才發現,沈雋的笑容很好看。就像是月中深夜,月亮潔白清亮的光輝一般。
可這一刻,這男人的笑,更讓蘇韶音心寒。
她以為自己已經夠不擇手段,沒想到還有一人,竟然比自己還要冷漠。
“這世上平白無故死去的人很多,你想要幫他們,又能幫幾個?到頭來,你只會害了自己。你把蘇清漪挖出又如何?是能抱著蘇清漪的屍首狀告裴兆瑞?裴家財大勢力,如若到時裴兆瑞倒打一耙誣陷於你,你又當如何?”
蘇韶音知道沈雋說的字字珠璣,針針見血。
可她只是覺得,蘇清漪罪不至死。她是愚蠢,可卻從未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
她張張嘴,打算同沈雋辯論。可到嘴的那些話,卻又忽覺無力,到頭來,竟然一個字都說不出。
沈雋微笑,像是早就猜到了蘇韶音的表現。
蘇韶音心中不甘,抬起頭瞪著沈雋。
沈雋卻還在笑。
兩人對峙不下,忽然聽到一陣細碎腳步聲。
沈雋臉色忽變,一把抱起蘇韶音,竟然直接將蘇韶音夾在右胳膊下,另外一隻手抓過自己輪椅,開啟一旁的一間屋子,快速的躲了進去。
蘇韶音在這刻才如夢初醒,她和沈雋的差距竟然這般大!
她生的瘦弱,最近是長了些肉。可在人高馬大的沈雋面前,如同小雞一樣瘦弱不堪。不然也不會被沈雋以這樣的姿勢夾在臂下。
蘇韶音臉色難看,拼命掙扎:“放開我!”
沈雋力氣很大,一點都不像是生病之人。他嘴角是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像是很喜歡這一刻蘇韶音毫無意義的掙扎。
蘇韶音只能任由沈雋夾著她走到了窗下,恨不得咬舌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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