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枝走進閨房,如同約定好的一樣,直接跪在蘇韶音面前痛哭出聲:“小姐,您快醒過來啊!”
跟著過來的管家看到昏死在地上的裴兆瑞,嚇得險些跪在地上。
今日裴大公子和裴小姐來看望夫人,這一刻應該在客房休息才是!可好端端的,人怎麼會出現在竹林居?
大公子額頭上的血窟窿又是怎麼回事!
管家瞬間面無血色,就像倒在地上那人是他自己一般。
這種事情重則要命。
管家無法抉擇,趕緊對自己手下的小廝使眼色,要他去請大夫人裴氏。
蘇韶音見人未齊,繼續裝死。
桃枝全然不知,還以為小姐真的昏了過去,嚇得哭的更加歇斯底里。
蘇韶音無奈,只能趁著管家不注意,對桃枝眨了眨眼睛。
桃枝愣在原地,臉上的表情傻乎乎的忘了繼續演戲。
蘇韶音頭疼極了,只能伸手掐了一把桃枝。
桃枝尖叫一聲,好在管家心不在焉,並未注意到桃枝舉動。桃枝如夢初醒,哭的更加大聲。不過這一次,桃枝不夠走心的演技,倒是沒有覺得那麼悲痛欲絕了。
大夫人裴氏半夜被吵醒,眉眼裡寫滿焦躁,在她身後跟著四個婢女。
裴氏口中厭倦的詛咒著:“如果沒有什麼要緊的大事,當心我剝了你們的皮!”
話音剛落,裴氏就看到了躺在地上血流滿臉的裴兆瑞。她神色一僵,立刻哭天喊地的撲了上去:“兆瑞,這是怎麼回事!”
第二句話,是質問在場的管家。
管家臉色僵硬,百口莫辯。他也不知到底是怎麼回事,總不能是孱弱的四小姐和瘦弱的丫鬟把人高馬大的裴大公子拖來這裡的啊?
管家額頭流滿冷汗,汗水順著額頭流下來,滴到眼睛裡,刺激的管家不斷的擠眉弄眼。
蘇韶音看時機差不多,裝著終於轉醒的樣子,無力的開口:“這是怎麼回事?”
裴氏目光淬了毒藥的匕首,深深的朝著蘇韶音刺了過來。
蘇韶音習慣了裴氏的刁難,這一刻倒不覺得惶恐。她裝出驚魂未定的神色,將滑落肩膀的衣袖拉起,整個人縮成一團,不斷的哆嗦著。她指著地上的裴兆瑞:“這是怎麼回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裴氏聞言,神色越發焦躁!她還想問,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桃枝即刻跪在地上,顫抖著身子哭訴起來:“我和小姐今日搬來這裡,我正幫小姐洗澡時,忽然闖入一名男子。小姐受到驚嚇昏了過去……”
“賤婢!”裴氏聞言,神色羞惱,親自動手掌嘴:“誰給你的膽量,要你在此胡言亂語!”
桃枝捂住臉頰,身子抖動如篩糠:“奴婢賤命一條,不敢撒謊!”
“快,給我打死這嘴碎的奴婢!”在裴氏眼中,奴婢不過如路邊螻蟻,隨時隨地便可輕取人性命。
蘇韶音本打算眼觀鼻鼻觀心裝瘋賣傻,可她看裴氏毒辣,只能立刻出頭。
雖然蘇韶音不打算這麼早就和裴氏發生爭執。可世事難料,誰能想到,裴兆瑞會橫空出世,突發姦情?
“大夫人!”在滿臉橫肉的小廝們打算上前時,蘇韶音揚聲哭訴:“韶音不知為何表哥會出現在竹林居,這月黑風高之夜,出現在女子住所,我會把表哥當作登徒浪子在所難免!更何況,表哥似是與某人在此約會相見,韶音怕清白難保,更怕毀了表哥仕途!”
如果蘇韶音沒有記錯,自裴兆瑞十三歲起,便不斷參加試舉。四年時間過去,也不過靠著關係,勉強得了一個榜眼罷了。
裴氏神情惱怒,咬牙切齒的盯著蘇韶音:“你可知你在說什麼?”
“韶音不敢多嘴。可表哥……”
“這是怎麼回事?”裴兆瑞終於醒轉,覺得額頭一陣粘稠不適,伸手摸了一把。看滿手猩紅,裴兆瑞大叫一聲:“是血!”
爾後,裴兆瑞又昏了過去。
裴氏捂住心口,險些跟著一起昏死過去。
後面婢女看到,手忙腳亂的上前攙扶著裴氏。
裴氏盯著蘇韶音,一字一句道:“今日之事,你若敢胡說八道,我便割了你的舌,剝了你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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