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容聞言,露出不甘:“可太子殿下邀我過幾日去賞菊。”
“你還有什麼顏面出現在太子面前?”裴氏不滿的盯著自己這個女兒:“何況我什麼時候教你,要你這般主動的?你難道不知,越是送到嘴邊的肉,越下賤麼?你要學會弔著太子殿下的胃口,要他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本來是有這樣的勝算的。
蘇婉容天人之姿,加上從小便被當做太子妃一樣培養,姿態禮儀不是常人能比。可誰能想到,會發生這種變故!
流言止於智者,她必須要想個辦法幫蘇婉容重回巔峰!但是想起那些散落各地的畫像,裴氏心中便覺得如同巨石堵著,悶的一口氣也喘不上來。
難道要去那些達官貴人家中搜尋,將蘇婉容的畫像收回?還是要當著這些人的面承認,那畫中之人是蘇婉容?
他們現在哪怕是打落牙齒和血吞,也什麼都不能承認!
在中秋賞月過後的幾日內,蘇府內都格外安寧。發生那種醜聞,氣氛越發惴惴不安。
可府內每一個人,都沒有心情享受這種安寧。尤其是蘇韶音。
她度日如年,每一天都恨不得將蕭燁挖其心食其肉,才能洩自己的心頭之恨。
在這份讓人惴惴不安的寧靜中,來自郡主府的請帖,終於擊破了這份安靜。
驪成郡主蕭靈兒並非當今聖上德陽帝的女兒。她是前驃騎大將軍之女,父親戰死疆場之後,她被封了一個郡主之名。
京都內除了那些浪蕩子之外,遍地都是靠著先人拋頭顱灑熱血才得以維持的榮耀。
中秋過後的菊節,本該由德陽帝嫡長女昌平公主做東舉辦。可昌平公主懷有身孕,不宜折騰,便交給了驪成郡主。
驪成郡主第一次以皇家身份舉辦這等大事,自然格外放在心上。從她將請帖送給了蘇韶音,便能看出她是下了功夫的。
桃枝看著那燙金請帖,情不自禁的伸手摩挲:“小姐這是真的要富貴了。”
蘇韶音笑笑,要桃枝先把請帖收起。
下一秒,她這竹林居內,便出現了一個不速之客。
她怎麼都沒想到,三小姐蘇子佩會來自己住處。
蘇韶音要翠珠去備好茶,含笑看著蘇子佩:“三姐。”
蘇子佩侷促的擺擺手,笑的格外恬靜:“我們都是庶女,一樣的身份,不要這樣見外。”
哦?
上來便交代身份,看來蘇子佩似乎對這身份相當敏感。
也是,姨娘生出的這些庶女,無一不是削尖了腦袋想要飛上枝頭。換做是前世的蘇韶音,也是如此。
“三姐喝茶。”蘇韶音將前幾日王婆子送來的新茶泡上,要蘇子佩品嚐。
她也並非是要故意炫耀,而是她這竹林居能拿得出手的,其實也無其他。
蘇子佩喝了一口,頓覺沁人心脾。她神色裡的羨慕瞬間湧了出來:“不過雖說你我同為庶女,可妹妹這些時日在祖母面前,卻是備受疼愛。”
說到這處,蘇子佩輕咬櫻唇,那一雙如鹿般的眼眸帶著幾分拘束:“也不知道妹妹做了什麼,能得到祖母這般疼愛。”
原來是來取經的麼?
蘇韶音笑笑,又為蘇子佩倒了一杯茶,回答的話密不透風:“我能有什麼本事,只是祖母心慈,可憐韶音身世,多些憐愛罷了。”
蘇子佩見自己什麼都打探不出,神色露出幾分不甘。
蘇韶音只當不知,笑著繼續說道:“不知道姐姐是否接到了驪成郡主的請帖。”
蘇子佩一怔,卻是搖頭:“什麼請帖?”
蘇韶音裝出愕然的神色:“不是吧?我昨兒個還瞧見連音妹妹在丫鬟面前炫耀,說郡主府的請帖用紙如何的好,三姐竟然不知?”
聽聞此,蘇子佩臉色刷白。她顧不得維持姐妹間的姿態,慌張起身告辭離開。
蘇韶音看著蘇子佩慌不擇路的模樣,嘴角是一抹若有似無的譏諷。
這一對姐妹仍是如此。
尤其是那蘇連音,對自己親姐竟然也是諸多苛刻責難。前世本該嫁給從四品知府之子的蘇子佩被自己親妹設計陷害,最後只能嫁給一個寒門秀才。
看蘇子佩離開時慘白的臉色,怕是回去要和蘇連音大鬧一場。
鬧吧,鬧得越大越好。
這蘇府越不安寧,她蘇韶音便越覺得開心。
如蘇韶音預料一般,蘇子佩回到住處,怒意沖沖感到蘇連音閨房。她開門的瞬間,看到蘇連音神色惶恐著往枕頭下藏著什麼東西。
瞧見是類似請帖的物件,蘇子佩如遭雷擊,身子顫抖著快步上前,一巴掌打在蘇連音臉上:“你這個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