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韶音頓時膽戰心驚。
她竭力控制自己顫動的身子,轉身冷淡的掃了沈雋一眼:“我沒想到沈公子還有這樣的癖好,見到誰都要說一句眼熟。”
沈雋茫然:“我以前說過嗎?”
“沈公子,你現在自身難保,還有閒情逸致,真是佩服。”蘇韶音氣到心悸,不由得譏諷幾句。
沈雋又露出困惑來:“我為何自身難保?”
這話聊不下去了。
蘇韶音憋了一口悶氣:“那你把車伕的穴道解開,我要去西街的首飾鋪子。”
沈雋別有深意的看了蘇韶音一眼,伸出去半邊身子,剛解開車伕穴道的一瞬,就被蘇韶音踢了下去。
“快走!”蘇韶音知道自己躲不過沈雋的糾纏,剛才踢那一腳,也只是想讓沈雋難堪罷了。
可車伕像是沒緩過神,沈雋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又厚顏無恥的鑽了上來。
蘇韶音心中的悶氣要變成惡氣了。
“你不管蕭徵了?”沈雋哭笑不得。
蘇韶音怔了一下,看沈雋似笑非笑的一雙眼睛,垂下頭咬緊牙關。
沈雋果然什麼都知道。
馬車重新啟動的時候,沈雋解開了蕭徵的穴道。
蕭徵用力的吸了幾口氣,像是許久都沒喘過來氣一樣。他回過神,死死的盯著沈雋,卻飛快的挪動到蘇韶音身邊,稚嫩的身軀擋住了蘇韶音,警惕的看向沈雋。
蘇韶音看蕭徵不自量力的舉動有些想笑,卻也覺幾分感動。
“你是誰?”蕭徵並不認識沈雋:“你為何知道這些?你接近這個女人,是不是別有所圖。”
“哈。”沈雋的笑聲短而尖促,諷刺極了。
蕭徵紅了臉,卻固執道:“我勸你收起那些齷齪的念頭,她是我保護的人。”
沈雋有些不耐煩了:“你的手拿開。”否則他不保證自己會不會真的殺了一個無關的人。
蕭徵還是不動。
在兩人僵持之際,馬車又停了下來。
蘇韶音撥開兩個人,面無表情的下了車。這兩個人怕一個三歲一個五歲,都是真真兒的稚嫩。
蕭徵不甘示弱,人要從馬車上跳下來的時候,沈雋輕巧的落在了蕭徵前面。
沈雋轉身,挑眉看了蕭徵一眼,神情挑釁。
蘇韶音頓覺頭疼。
她是半強迫性,人才會來首飾鋪子,卻沒想到冤家路窄。
沈雋比起蕭徵,顯得自在許多。他獨具慧眼,瞧上的好幾個簪子都是清新雅緻,頗得蘇韶音的喜歡。可沈雋的神色太篤定,蘇韶音瞧著心煩,故意視而不見,從沈雋身邊走過。
蕭徵心滿意足,拿的簪子卻都是大俗之物。
蘇韶音此刻只盼著能快些擺脫這兩個奇葩才好。
心中剛這樣想著時,蘇韶音忽然瞧見,門口的馬車內,穿了一身青紗長裙,像是一條綠水蛇,扭著腰走過來的人,不就是那個洛平遙嗎?
蘇韶音掃了沈雋一眼,陰陽怪氣道:“你的小尾巴來了。”
沈雋皺眉,洛平遙已經走到眼前。
洛平遙臉上的驚訝與欣喜恰到好處,多一分便顯得浮誇:“好巧啊,竟然在這裡遇到了。”
沈雋未歸時,也沒有這麼多的機緣巧合。
現在命運竟交疊在一起了。
蘇韶音面無表情的看了洛平遙一眼,神色毫無客套之意。
洛平遙露出一抹傷心之態:“永寧郡主莫不是不喜歡我吧?為何這樣盯著我,像是與我有什麼深仇大恨一般。”
蘇韶音聽及此,反倒笑了:“洛小姐見外了,我和你之間無親無故又素昧平生,怎會不喜歡洛小姐呢?”
洛平遙垂眸,眉心微蹙一點,平添幾分哀愁:“女子無才便是德,我只是多讀了些書,就有些招人怨恨了。平時我在京都,許多人都不太喜歡我,我還以為永寧郡主聽信了傳言,也是……”
“你想多了。”蘇韶音淡淡一笑。
蕭徵譏諷道:“哪兒來的妖怪,打扮的這麼花枝招展的。又沒人問你,胡言亂語什麼呢!”
洛平遙的臉色難堪幾分,捏捏手心,抬眸看向沈雋時,眸子泛著水光,欲說還休。
蘇韶音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她以前以為,蘇婉容拿捏姿態到了極致,卻不知一山更比一山高。今天見了洛平遙,蘇韶音也算是開了眼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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