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韶音瞪沈雋一眼:“若你真的心儀於我,就搞清和其他女人的關係。你若愛慕我,就只能給我獨一無二的愛。我要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
沈雋眼眸裡的溫度,忽然在這個時候褪了下去。
看沈雋此時表現,蘇韶音只覺得譏諷。
瞧見了嗎?
這便是這個男人的態度。
她真是蠢貨!
“阿音,你愛慕蕭燁麼?”可沒想到,沈雋開口所問,卻有些莫名。
蘇韶音皺眉,神色厭惡:“你在胡說什麼?”
沈雋這才又笑了。他方才緊迫的神色鬆懈許多,甚至伸手,一把將蘇韶音抱在懷裡。
蘇韶音身子一僵,聽到耳邊沈雋開口:“還好。”
只是兩個簡單的字,可不知為何,直入蘇韶音心臟。
蘇韶音抿唇不言,雙手僵硬著交疊在身前,算是反抗了這個有些親暱的擁抱。
“我還以為,你執意留在他身邊,是因為愛慕他。”沈雋似是舒了一口氣:“還好。”
蘇韶音聽著沈雋的話,忽然不知該回答些什麼。
就在這時,沈雋鬆開了蘇韶音:“阿音,今夜我不能守著你。”他遲疑片刻,跟著再次開口:“大奕時局未定,過了明晚,我帶你離開,帶你浪跡天涯,看遍這個世上的美好,我們不再為任何人活著,好不好?”
沈雋的話,一字一字進入蘇韶音的大腦。
她僵了一下,輕輕恩了一聲:“好。”
那一句不為任何人活著,或許,能在明天有一個了結。
可沈雋所言,蘇韶音總覺得別有所指。
蘇韶音遲疑著想要問其中緣由,可只遲了片刻,沈雋看了一眼暗下來的天空,又抱了蘇韶音:“等我。”
說完,沈雋狠心不再看蘇韶音一眼,轉身翻過牆頭,人就從蘇韶音的視野中消失了。
不知道為什麼,蘇韶音看著沈雋消失的時候,心口忽然一陣陣的空。
她在這個時候,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再也不能這樣和沈雋說話了。
這樣奇異而微妙的心思,忽然讓蘇韶音雙目發酸。等她回過神,伸手摸向臉頰,不知何時流了滿臉的淚水。
真是奇怪。
蘇韶音皺了眉頭,轉身打算回到屋子內的時候,院子裡一道女聲柔媚響起:“永寧郡主,可否借一步說話?”
蘇韶音眯眼看去,忽覺不安。
今夜註定無眠。
不遠處,明德殿內張燈結綵,一如前世,迎娶蘇婉容那一夜。蘇韶音禁不住,渾身哆嗦了一下。
這一刻的蕭燁,臉色慘白,強撐著行了夫妻交拜禮儀,人走到新房,看到坐在床榻上的裴姝妤,氣血又是一陣上湧。
他覺得異常的不舒服。
裴氏那一刀,險些貫穿蕭燁的心臟。若是位置再偏幾分,他怕是當時直接就死了。
裴姝妤在蕭燁走進來的時候,有些好奇的掀起喜帕看了一眼。她玉面含春,神色滿是嬌羞。可看到蕭燁神色陰鷙,冷淡著一張臉時,卻僵了片刻。
難道說,蕭燁對迎娶自己之事,頗有微詞?
沒有十里紅妝,她這個未來的皇后嫁的這麼匆忙,她已經覺得相當委屈了好嗎?
裴姝妤脾氣湧了上來,羞惱的將喜帕扯下,直接丟在了床榻之上。
蕭燁臉色難看幾分。
裴家太仗勢欺人。
可他忍了自己的怒意,還是上前,握住了裴姝妤的一雙小手。
蕭燁的手冰涼,裴姝妤禁不住倒吸一口冷氣。尤其是紅燭忽明忽暗下,瞧沈雋這一刻慘白的臉色,如地獄惡鬼。
裴姝妤心頭一陣陣跳動不安,耳邊傳來蕭燁所言“春宵苦短”。
裴姝妤怔楞著,去解開蕭燁的衣裳。
她從今日起,嫁做人婦,攜手度一生。現在想起,仍覺得如一場夢。
裴姝妤終於又紅了臉,嬌羞幫蕭燁寬衣時,忽然看到蕭燁白色的裡衣上浸了血痕。她一怔,無意識扒著看了一眼。
看到蕭燁胸口的肌膚潰爛,淤血渾濁不堪,皮肉翻卷,裴姝妤哇的一聲,吐在了蕭燁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