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連音哭的肝腸寸斷:“父親!姨娘一定是被人冤枉了。她,她對父親忠心耿耿死心塌地,怎麼會輕易背叛父親!”
噗。
這個蘇連音是認真的麼?
蘇韶音微微眯了眼睛,瞧這一對愚蠢的母女。
裴氏來的這般快,不外乎是在牡丹閣內安排了眼線。九姨娘色令智昏,竟然被情慾迷了眼睛,失了警惕。
不過是一個看似皮薄肉美的郎中後生,就生出綺絲來,真是恥辱。
蘇連音求情也便罷了,竟還說九姨娘忠心耿耿,這真的不是在蘇厝的臉上打一記狠狠耳光嗎?
蘇韶音緩過神來,掃了一眼跟在裴氏身後,唯唯諾諾的婢女。這婢女瞧著有些眼熟,好似是牡丹閣內掃地的丫頭。
蘇家後宅歸裴氏管,裴氏的手,怕是都伸到了老夫人的祠堂內。
蘇韶音想到的問題,蘇連音自然也很快想到了。她淚眼朦朧的掃向裴氏,餘光看到那婢女時,立刻起身撲了上來,死死的抓住那婢女的手臂,揚手就是一巴掌:“是你,就是你陷害姨娘!”
婢女捱了實實在在的一個耳光,半邊臉立刻就紅了。她捂住臉頰,神色可憐的瞧著裴氏,這一刻卻不敢多說話。
蘇連音目光順著婢女看上去,愣了幾秒,立刻指著裴氏:“大夫人,你,你……”
她還不是太蠢的。這會兒指著裴氏,頓了許久,才捂住臉頰,哭的更加傷心欲絕。
可蘇韶音覺得,蘇連音不算太愚蠢的原因很簡單,不外乎因為親近裴氏。這一刻,不敢動搖裴氏這棵大樹。
蘇厝垂眸,看了一眼九姨娘面如死灰的神情和那頭頂的鮮血,又掃了一眼自己溫軟可愛,哭的快要斷氣的小女兒,心下越發煩躁。
這後宅,怎麼越來越亂了?
不經意瞥見蘇韶音神色冷靜,蘇厝一怔,卻是連自己丟了顏面這件事情都給忘記了。
他從自己這個女兒身上,看出了不尋常人的氣度來。
蘇厝的本意,是遵從正統,相信太子會即位。畢竟德陽帝雖然疏遠了太子,可這太子之位卻沒有被廢。
至於近日裡受寵的二皇子,蘇厝自然也是要拉攏一番的。
這個蘇韶音瞧著是一個機靈的丫頭,在二皇子身邊得一個妾室身份,怕是還能佔的一席之地。
蘇厝腦海中想起這些,神色也跟著冷淡了下來。
他瞧了一眼那不爭氣抖動身子,渾身臊味兒的郎中,面無表情的對自己身邊的小廝道:“拉出去,割了他那玩意兒。”
郎中一聽,面色灰白,頭磕在地上不斷求饒:“求求蘇老爺……”
“然後,挑斷他的手腳筋,剪掉他的舌頭,丟在街上當乞丐。”蘇厝神色不變,直接給出更狠毒的懲罰來。
蘇韶音就知道,蘇厝不會這麼輕易放過這郎中。
他的面子,比什麼都重要。這一刻郎中令蘇厝難堪,蘇厝不殺了他……卻不是仁慈。
這般折磨一個人,甚至絕了男人所有可能的尊嚴,是蘇厝最大的報復。
郎中聽到這兒,是真的嚇的不住顫抖。可他來不及繼續求情,強壯的小廝就上前,一左一右架起郎中。又有人撿起郎中丟在地上的褲子,沾了他的穢物,塞在了郎中的口中。
郎中臉色青紫又變成蒼白一片,還是被拖走了。
蘇厝的目光,自然落在了九姨娘的身上。
他不會留著這個女人。
留著九姨娘,就像是時時刻刻在提醒蘇厝。這蘇府內,有他見不得光的一面。
蘇連音看到父親眼中的狠毒,慌張著擋在九姨娘的面前,衝蘇厝不斷搖頭:“父親,求求您,姨娘……姨娘是真的一時做了錯事,我,我不能沒有……”
因為太慌張,蘇連音這一刻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整個人不斷的哆嗦著。
蘇厝神色陰沉:“你和許侍郎公子結親,未來一片坦途。若是被人得知,你生母這般不知羞恥,你以為你能在許府站穩腳跟嗎?”
這話一出,立刻抓住了蘇連音的命脈。
她張大了嘴巴,口中有幾分支吾,剩下的話卻又不知道到底應該從何說起。最後,只剩下淚流滿臉。
不知是悔恨,還是內疚。
瞧,在利益面前。這些後宅女子猶如鬣狗,根本不會顧忌所謂親情孝道。
裴氏看到這兒,輕蔑的冷笑了一聲。
不堪大任。
蘇連音如同失卻全部力氣,頹然跌坐在地。
九姨娘不知是不是想起女兒前程,心下一狠,看一眼裴氏狠毒的目光,咬唇朝著紅牆上就要撞上去。
柳婆子眼疾手快,立刻把九姨娘抱在懷裡。
九姨娘高聲叫道:“你放開我!我做了對不起老爺的事情,讓我去死!讓我去死吧!”
蘇韶音看著九姨娘那可笑神情,還是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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