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韶音看孫香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輕笑了一聲:“我且問你,是誰告訴你,要你來尋我的。”
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忽然來蘇府找她。
說是巧合,可能嗎?
孫香聽蘇韶音開口問自己,神色快速閃過一抹不自然。可她咬緊牙關,這一刻就是不認:“我不懂表妹你在說什麼。”
說完這一句,孫香自然而然的伸手去摸蘇韶音的錦被:“真軟啊。”
桃枝氣的直跺腳,當著孫香的面,也不避諱:“小姐,這人就是一個耍無賴的!難道您就眼睜睜的看著她在這裡白吃白喝?我怎麼覺得她來不是尋親,而是要當祖宗!”
“這話可不能亂說啊。”孫香聽到了,嘖嘖舌:“我是表姐,可不是祖宗。亂了輩分,那就說不過去了。”
呵。
蘇韶音瞧這一刻孫香還裝出知書達禮的模樣,忍不住譏諷著開口:“我只問你,是否願意主動離開。”
孫香聞言,大大咧咧的往床上一躺:“表妹,我都說了我是死了娘,實在過不下去了,才會來尋你的。你若是趕我走,讓我流落街頭,我就說你孃的不是!說你們母女狼心狗肺,發達了就把親戚給忘了,我要把你的名聲抹臭!”
蘇韶音還真的是第一次見這種做壞事,做的這麼理直氣壯的人。
臉皮厚的程度,簡直令蘇韶音刮目相看。
“那你的意思是?”蘇韶音覺得,這等厚顏無恥之人,留著也不見得真的沒有任何用處。
何況,既然孫香這一路能平安無阻的找到了她,說明她要麼是有人相助,要麼是命中還算幸運。
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一個白吃白喝的飯桶,她勉為其難的還是養得起的。
關鍵在於,孫香對她來說,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
“我當然要留下來啊。”孫香神色不耐煩的又說了一次:“表妹,我這話裡清清楚楚的,你怎麼總是不明白白呢?非要我跟你解釋很多次,你才懂我是什麼意思?”
蘇韶音聽孫香嫌棄自己愚蠢,有些想笑。
人活著,最可笑的,是認不清楚自己。
“我可以讓你留下來。”蘇韶音暫時的,算作是妥協。
桃枝滿臉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家小姐,完全不懂為什麼要留著這麼一個禍害。
蘇韶音也不解釋,繼續看著孫香開口道:“但是你留下,就要遵守這府裡的規矩。我身不由已,不可能時時刻刻庇護於你。”
“嘁。”孫香聽到這裡,不屑一顧了起來:“我也知道,你娘以前只是下人,導致你的出身也不算高貴。不過你放心,我來找你,只是找一個安慰之地。只要你給我吃穿,其他的我一概不管。”
蘇韶音看著孫香滿臉得意的說到這裡,都要情不自禁的為面前之人鼓掌。
你真的很厲害呢。
來別人家中,全然不把自己當外人。動輒亂拿東西,開口說話這般難聽,還覺得蘇韶音沒有做好。
桃枝氣的不輕,這會兒是連看都不看孫香一眼了。
看這等汙穢之人,會長針眼的啊!
“我會差人幫你安排房間。”蘇韶音不喜別人亂動自己東西,這一刻見孫香翻來覆去,甚至還拿著她貼身衣物看上面的繡花,心下一抹厭惡。
“表姐。”蘇韶音順著這個稱呼,上前抓住孫香的手,一把揪起她,神色不悅:“我不是好說話的人。所以趁我現在說話不算難聽,給我收起你那小家子氣的舉動。否則,我就要不管你口中所謂的輩分,直接教訓你了。”
孫香手腕被抓的生疼,抬起頭看著蘇韶音時,神色裡滿是不敢置信:“你竟然敢抓我?”
和這等愚笨之人交談,果真談論不到正點上。
蘇韶音這一刻抓著孫香的手腕,覺得手下一陣滑膩。她瞥了一眼,見孫香渾身汙漬,不知道多久沒有洗澡。
無奈的閉上眼睛,蘇韶音深吸一口氣,快速鬆開孫香。
她這屋子,看樣子是要徹底的整理一番了。
“我知道,你們這些千金小姐都愛擺譜。”孫香晃了一下手腕,滿臉還是那憨厚的笑容:“但是表妹你也不要忘了,我們血濃於水,根裡都是一樣的人。你在我面前裝腔作勢,我看著怎麼就那麼不順眼呢。”
看著孫香笑容總是那般憨厚,蘇韶音情不自禁想。這人到底是扮豬吃老虎,還是真的難登大雅之堂,就是一個蠢貨。
蘇韶音穩了心神,不理會孫香的說辭:“我只數到三,你立刻從我床上滾下來,否則我要巴努拎起來你,直接折斷成兩半。”
說到這兒,蘇韶音嘴角勾起一抹陰沉的笑:“你說一個人都死了,還怎麼出去敗壞我的名聲?”
孫香打了一個激靈,立刻從床上起身,嘴角當即擠出一抹討好的笑。她伸出手,想要去牽蘇韶音,表示一下彼此的關係熟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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