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道了一句:“明天一早,我到鄉里去給秦師父打電話,請他過來,這關係粘上了,就甩不掉了,只是一想到牡蛋兒要被秦師父帶走,我心裡就不好受。”
說著父親就哭了起來,除了爺爺去世期間,這還是我第一次見父親哭。
母親也是在旁邊不停的抹眼淚。
過了一會兒母親就道:“這就是命,一切都被秦師父說中了,如果咱家牡蛋兒和那討債鬼扯不上關係,他還能在咱們身邊待三年,如果扯上關係,那就要立刻被帶走了,不然他就不能活命了。”
“既然這樣,為了孩子好,就讓他去吧。”
“秦師父不是說了,等牡蛋兒滿二十五了,就可以回家了,還有十六年,不對,過了年就還剩下十五年了,我們等得起。”
聽母親這麼說,我終於知道秦槐魎和我父母說的什麼。
藉著討債鬼的事兒,秦槐魎讓我父母心甘情願地把我放到他身邊去。
此時我不禁懷疑,這討債鬼會不會是秦槐魎故意安排過來的,畢竟他是有大本事兒的人。
雖然我想著跟秦槐魎學本事,可一想到和父母分開,心裡就不是滋味,再加上父母都哭了,我也是“嘩嘩”地掉眼淚。
第二天一早,父親就到鄉里去給秦槐魎打了電話,等他回到家的時候就對母親說:“秦師父說了,大年初一過來,也就是明天。”
母親點頭道了一句:“至少牡蛋兒還能在咱家過個年。”
這一天父母都對我特別好,平時捨不得吃的肉,今天讓我吃了個夠。
同時在這一天裡,我們也是透過馬嬸兒知道了一些王家的事兒,王家昨晚大打一架,不過沒人受重傷,今天算暫時平息了下來,不過經過這一鬧騰,王家就一點年味兒也沒了。
不過王泉山卻好像沒有受到昨晚事兒的影響,今天還帶著那個皮褲女人去街裡轉了幾圈,和鄉里鄉親打招呼,到處寒暄吹牛,說自己在城裡如何如何好。
轉眼到了晚上,一想到那張青色的人臉,我說啥也不敢自己睡,所以就和父母睡在了一起。
這一夜我睡的很踏實,那張青色的人臉也終於沒有再出現。
清晨,天剛矇矇亮,我們就聽到有人敲門,父親愣了一下道:“不會是秦師父來了吧?這麼早?”
我們穿好了衣服去開門,站在大門口的正是秦槐魎,他依舊一身筆挺的中山裝,除了眼睛沒有精神外,其他各個地方都看的異常精神。
秦槐魎看到我後就直接跟我打招呼:“我們又見面了。”
我撇著嘴一臉的不高興。
父母則是熱情地將秦槐魎迎進門,父親更是道:“這大過年的,讓您跑一趟,真是麻煩您了。”
秦槐魎搖頭說:“無妨,我和那小子有一段師徒緣,我很珍惜這緣分。”
進了門,母親直接給秦槐魎下餃子,而秦槐魎則是深吸一口氣,然後豎起耳朵去聽外面的鞭炮的聲:“喏,過年了,大夥都起床放鞭炮了,新的一年紅紅火火,你也不點炮?”
說著秦槐魎看向我的父親。
父親也是趕緊去找那一萬響的大地紅,然後擺到院子裡開始點。
“噼裡啪啦”的鞭炮聲音不絕於耳,秦槐魎點了點頭道:“這才像過年。”
說罷,他轉頭看了看我問:“你是不是收了那討債鬼的東西,要不然他不會纏上你的。”
收東西?收了啥?
很快我就想了起來,王泉山回來的時候踹了我一腳,然後親手給了我一個紅包。
所以我就道:“他給了我一個紅包,不過收紅包的不止我一個人,好幾個人都有呢。”
秦槐魎繼續問我:“那其他的人紅包是討債鬼親手給的嗎?”
我搖頭說:“不是,是那個皮褲女人給的。”
秦槐魎笑了笑道:“皮褲女人,你這稱呼不錯。”
笑罷之後,秦槐魎又嚴肅道:“討債鬼的東西是不能隨便接的,你接了他的紅包,他會加倍討回來的,如果討不回來,他就會一輩子跟著你。”
一想到那恐怖的青臉要跟自己一輩子,我不由搖頭,身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秦槐魎繼續道:“不過現在我來了,情況就不一樣了,我會替你解決這裡的所有的事兒,但是你就要跟我走了,做我秦槐魎的徒弟。”
而我這邊總覺得蹊蹺,就問他:“那討債鬼是你安排來的嗎?”
秦槐魎笑了笑一臉詭異的表情道:“你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