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綿,你聽我說!只要你好好的,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守著你。你嫁人也好,不嫁人也好,即使嫁給別人,只要你喜歡我都聽你的。除了一件事……”歐少陽語倫無次的說道。
“少爺……”
“你不能死,你讓我看著你,好好的就好。”歐少陽抱緊了她,苦澀的說道。
他的要求不多,也不高。只要她好好地活著,活在這個世上,活在他看的見的地方,即使不跟他在一起都沒事!
歐少陽不知道自己怎麼把路綿綿抱上車的,上車前他想起了倒在床上的夏夜,出於道德和多年的友情,他急慌慌的上了樓,託著昏迷的夏夜下了樓。
兩人都被送進了急救室,歐少陽徒然坐在椅子上,他看著雙手沾滿的血,眼眸酸澀不已,一滴淚低落在手心,暈染了手中的紅色。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少爺,我每天都有幹很多事,也有餓肚子,上天降什麼大任給我了?”那年十歲她仰著笑,眉眼彎彎,問著他。
“大概把將照顧我的大任交給你了吧!”那年他十二歲,拿著畫筆畫著她,認真的說道。
“少爺,綿綿有好多東西喜歡著呢!有香草蛋糕,熊仔寶寶,粉色的蓬蓬裙,七彩色的糖果……”那年十歲她期盼的看著的他,歡喜的說著喜歡的東西。
“最喜歡什麼,只要你說,我都會畫下來送你。”那年十二歲,年少無知,卻想著把最好的給她。
“我最喜歡少爺,能畫個少爺送我嗎?”她希翼的啾著他,期盼著他能送一個他給她。
“好!綿綿,我把自己送你……”
“少爺,若是我迷路找不到回去的路怎麼辦?”那年她可憐兮兮的蹲在後田裡,哭著問道。
“站在原地別動,我會來找你,若是找不到,我會站在最顯然的地方,等你來找我。”那年他摸著她頭,鄭重的告訴她。
原來這些年他寥寥一人,尋尋覓覓只為一人。總想著她會來找他,總想著她會在原地等著他,卻忘記了等待,是歲月最不消耗不起的東西。
“路綿綿的家屬在嗎?病人失血過多,血庫已經沒有能提供的血了……”護士急急地出了的手術室,扯著嗓子道。
“我是病人的家屬,我是O型血,可以把我的血抽給她。”歐少陽猛地站起身,跨步走到護士的面前,慌忙說道。
“好的,你跟我來!”護士領著歐少陽進了手術室。
換上衣服,他躺在另一邊,看著自己的血從輸軟管沿至那頭,心中莫名平靜。他伸長手握住她的手,低低的說道:“綿綿,你要活著。我還沒告訴你,我找你很多年,我想娶你。”
手術長達一個小時之久,路綿綿和歐少陽被推出急救室,醫生想將兩人拉著的手給拉開,無奈歐少陽握的太緊,只能作罷。
顧謙和去醫院時候,正巧遇到被推出病房的歐少陽和路綿綿,驚了一臉,隨後又看到推出來的夏夜,懵了。
這三個……
於是他詢問了醫生,這才知道一個割腕,一個被刺傷腹部,一個輸血過分暈了。
臥靠!這都是怎麼關係?
想到路綿綿,他想到自己老婆那麼擔憂自家的經紀人,慌忙給自家老婆打電話,電話接通後,告知顧瀟瀟路綿綿找到了,在醫院。
接到電話的顧瀟瀟也沒有心思想自己的事,慌忙起身下了樓。
“你這是要去哪裡?”顧源見臉色不太好的顧瀟瀟要出去,皺了皺眉詢問道。
“我朋友出了點事,在醫院。”顧瀟瀟停下腳步,急忙接話。
“正好,我也要去看你媽,一起。”顧源扔了棋盤子,沉聲道。
然而事情並沒有顧瀟瀟想的那麼快,老頭子沒有要人開車,而是騎著電動的三輪車停在別墅門口,懵了顧瀟瀟一臉。
“爸,你……”顧瀟瀟咋舌,無言以對。
“慕寶不是要放學了嗎?順道將慕寶接了,在去醫院看你婆婆。”顧源一本正經說道,絲毫沒有開玩笑。
顧瀟瀟扯了扯嘴角,乾笑道:“爸,要不,我先打車走!”
“打車?你是嫌棄我技術不好?”顧源有些不悅,皺著眉盯著顧瀟瀟道。
顧瀟瀟扯了扯嘴角,實話實話道:“爸,您都八十了!騎著三輪車,我怕您有危險。我坐上去,慕寶坐下去,很難帶人。那位置那麼小!”
“說來說去,你還是怕我技術不好。”顧源覺得這媳婦管的住顧謙和,但是不怎麼聽話,他現在有些不滿。
“爸,平時你都是拄著柺杖走路的。”顧瀟瀟扯了扯嘴角,再次說了大實話。
“……”
顧瀟瀟一臉不願意,顧源是看出來了,他想了想道:“你說的也有道理,這樣吧!你騎……”
“……”
最後顧瀟瀟坐了三輪車,顧源起的比蝸牛還要慢,她心中忐忑,一是怕他撞到人,二是不小心自己摔了。
接了慕寶後,顧瀟瀟找了個藉口說肚子疼,這才免於做老爺子的三輪車,慕寶想跟顧瀟瀟一起坐計程車,可是……
“慕寶乖!媽媽先走了!”
顧瀟瀟趕到醫院後,就看到住院部門口等著她的顧謙和,她急急地說道:“怎麼一回事?”
“大概,好似……其實我也不太懂!”顧謙和扯了扯嘴角,吐出幾個字後,訕訕然的說道。
兩人到了路綿綿所在的病房,推門而入後,見歐少陽醒來了,不禁都暗暗猜測了一番。
“少陽,你跟……”顧謙和不太好意思問,明眼人都看明白了,這兩人關係匪淺。
歐少陽看向顧謙和,撇開眼沉聲道:“醫生說綿綿只要熬過二十四個小時,就會沒事。你們都出去,我想陪著她,等她醒來。”
兩人對看了一眼,出了病房。
然而走過幾個病房,只聽‘呯’的一聲,隨後暴戾的吼聲:“你們都給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