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想給自己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去擁有她,是你給了我機會。”歐少陽低低的說道。
夏夜垂眼,深思片刻道:“不管怎麼樣,我們二十幾年的友情是抹不去的。少陽,我很抱歉!”
他轉身離開,他很抱歉!至於抱歉什麼,連他都不知道。
第二日,夏夜出了院,臨走時託助理將離婚協議書交給了歐少陽。至於對另一個自己,他只能說抱歉了!
路綿綿醒來時,歐少陽就趴在她的床邊,她動了動手這才發現他緊握著她的手,她靜靜的看著他,不禁落淚。
她小心的抽出自己的手,拔掉了手臂上的吊針,虛弱的下了床。
她不能再連累他了,不能再貪念他的溫柔,她已經不是十六年前的路綿綿了!她吃力扶著牆,挪著步子出了病房。
歐少陽動了動身子,他微微睜開眼,見床上空無一人,慌忙起身。
他掃了一眼病房,慌亂無措的奔出病房。
路綿綿還沒走出住院部,就被護士攔住了。她急的哭了,落著淚道:“放我走吧!放我走吧!”
在不離開醫院,少爺醒來就會找來,她不想在拖累少爺,更不想少爺因為她,而被人指指點點。
“小姐,你身體很虛。你的男朋友守著你一夜,你這麼一走我們怎麼向你男朋友交代。”護士攔住她,為難的說道。
“放我走,求你們了……”路綿綿想衝破束縛,可惜全身無力,她感覺自己隨時都會暈倒。
歐少陽追出來,不禁沉著臉,他慍怒喊道:“路綿綿……”
路綿綿整個身子一僵,她僵直著背,心不由的一緊。
“路綿綿,誰允許你不經我同意擅自離開的?路綿綿,誰允許你傷還沒好就下床的?”歐少陽慍怒的跨步走向路綿綿。
路綿綿轉身,泣不成聲搖頭道:“不是的,不是的……”
歐少陽兩步跨一大步走到路綿綿身前,伸手一把將她扯進懷裡,緊緊的抱住她,低聲質問道:“路綿綿,你好狠的心。就這麼一聲不響的想離開這,離開我嗎?”
“少爺,我……”路綿綿梨花帶雨的哭著。她好想告訴他,她已經不配呆在他的身邊,她不乾不淨,已經不配跟他在一起。
“綿綿,不要離開我好嗎?不要一聲不吭的走,我這裡受不了……”歐少陽執起她的手放在他的心口,深情無比的說道。
“我結婚了……”路綿綿痛苦的合上眼,啞著嗓子道。
“我不在乎!”
“我不乾淨!”
“我不在乎!”
“我……”
“綿綿,把你交給我好嗎?請你相信我,我們還有可能。上天安排我們在十六年前相遇,我們的緣分沒那麼淺薄。我想娶你,我想娶你,我想娶你……”
一遍遍的‘我想娶你’在耳邊輾轉纏綿,心中那份想在一起的心蠢蠢欲動,好似下一刻就會脫口而出。可以嗎?可以嗎?
他和她還能在一起嗎?
路綿綿不禁回抱他,埋頭在他肩上,哭泣不止呢喃自語:“不可能了,不可能了……”
“可以的!只要你同意,我們就有可能。綿綿,不要放棄我,求你也不要放棄自己。”歐少陽沉聲道。
他想娶她,娶她是他一生的夙願,娶不到她是他一輩子的遺憾。
“少爺……”
路綿綿難過的不能自抑,為什麼?為什麼她不在等等,為什麼要兜轉一圈再與他相逢。拿著一副殘破的身子嫁給他,她怎麼忍心?
她愛他啊!她那麼確定自己的心聲,可命運為何如此捉弄她。
“少爺,我不愛你。”路綿綿痛苦的沉吟,放開她吧!讓她走吧!
“沒關係,我愛你就好!”歐少陽緊了緊力道,將她抱的緊緊的。他愛她就好,只要好好地站在他面前,只要她別消失在他的世界裡,她不愛他,他也接受。
“少爺,別傻了!”路綿綿悲慼的說道。
“綿綿,讓我照顧你好嗎?給我一次照顧你的機會。”他托住她的頭,細細的吻落在她的秀髮上,低醇沉聲道。
路綿綿哭的腦子缺氧,白晃晃的一片,她微微合上眼,眼前的焦距越來越小,忽然一黑。
上帝,我是路綿綿,麻煩你可以合上眼忽略嗎?請允許我自私的擁有他好嗎?就讓我再貪婪一次他給予我的溫柔,就一次好嗎?
歐少陽抱起暈倒的路綿綿,急急地奔向病房,嚷嚷道:“醫生,醫生,快給看看她……”
醫生急慌慌的進了病房,一番檢查後,笑著道:“病人只是太激動了,並沒有大礙。”
歐少陽送了一口氣,他坐在病床邊凝視著她,見她輕皺著眉,伸手為她撫平眉額。他執起她的手,輕落下一個吻,沉聲道:“綿綿,我們會在一起的。”
顧瀟瀟醒來的時候,馮文娟已經出院坐在客廳裡,只見馮文娟冷睨了一眼她,轉眼看向電視。
顧瀟瀟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喝了一杯牛奶,吃了一個雞蛋上了樓。
兩人都不愛搭理對方,這樣的日子一連持續三天,這天晚飯顧瀟瀟下了樓,飯桌上顧源吃完放下碗筷道:“瀟瀟三週年忌日,我會宴請一些親戚來吃飯,順便讓我的律師宣佈財產分配結果。”
“知道了!”顧謙和淡淡的應聲。
“老爺,這事不急。不需要那麼早宣佈!”馮文娟笑著道,要知道頌慕然肚子的孩子還沒有出生,萬一是女孩,還能多分一點。
“人老了,說不定哪一天兩腿一蹬,就走了。還是早日宣佈,省的人惦記。”顧源擦了擦手,沉聲道。
馮文娟扯了扯嘴角,沒反駁。
“我吃好了!”顧瀟瀟放下筷子,淡淡說道。
她起身上了樓,還沒走幾步,就聽馮文娟抱怨道:“瞧瞧這都什麼脾氣?整天繃著一張臉,又沒人委屈她,擺著臭臉給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