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月軒。
白玉嬋失魂落魄的靠在床邊,任由大夫為自己診脈。
見她這副樣子,一旁的曼陀倒是著急了起來。她知道春歌就在外面,她是要帶著自己夫人的傷勢的訊息回去的。
曼陀心裡清楚,這不過是白玉嬋自導自演的一齣戲罷了。這樣一來,她身上的傷自然是並無大礙。這雖是好事,卻會讓穆衍燃對這次發瘋的事情有所懷疑。
“側妃娘娘,您還有其他地方不適嗎?”曼陀不忍心瞧著她這一切前功盡棄,便生計出口提醒,道,“娘娘,恰好大夫在此,您若有一丁點不舒服也要同他說啊。”
這大夫本來已經診脈完畢,但聽見曼陀這樣說話,也不好收拾器具直接告退,便候在原地等著白玉嬋說話。
“沒有。”白玉嬋這才回過神來,有氣無力道,“本王妃這些皮外傷都不打緊,折磨我的是這心頭上的傷啊!本王妃這心上就似乎有一把小刀子狠狠地剜著,痛不欲生!”
說話時,她早已淚若雨下,泣不成聲。曼陀見狀連忙上前安撫,心中亦是不是滋味。
大夫見此,面上有些尷尬,不知是走是留。候了些時候,這主僕兩人依舊是淚雨婆娑,他便沒再多留,自行收拾了東西,走出門去。
沒曾想,這前腳剛踏出去,下一秒便叫突然伸出的細長胳膊給攔住了去路。
大夫驚恐的轉頭去看,只見春歌一臉從容不迫的從旁邊走了出來,卻依舊是那副面無表情的冷漠樣子。
“側妃病情如何?”她看著大夫,淡淡的神色略帶審視,不經意的注目都讓大夫覺得心驚肉跳。
“側妃娘娘身上雖有些小口子,但所幸劃痕不深,日常敷藥便無大礙。只是,側妃娘娘體內氣血旺盛且紊亂,按理說,娘娘的身體該是極其虛弱才是,可是娘娘卻健康無恙……”大夫一字一句的說著,可他覺得自己連聲音都是顫抖的。
春歌垂眸,似乎是若有所思。片刻,她又開口問道:“可還有些什麼其他的?”
大夫想了想,如實說道:“再有便是娘娘的心脈微弱,可脈象卻蒼勁有力,確實古怪……”
“好,你可以走了,去賬房領些賞錢。”
大夫這才鬆了一口氣,連忙躬身道謝:“謝春歌姑姑,謝春歌姑姑。”語畢,提起衣衫前擺,小跑著離開了。
大夫走後,春歌又走進了白玉嬋的廂房,冷冷瞧著曼陀為她抹淚。
“側妃娘娘,大夫已經為您診過脈了,您的身子並無大概,好生修養便是。那春歌便打攪側妃休息了,春歌告退。”
說著,春歌淺淺一笑,弓著身子退出了廂房。
白玉嬋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拉住曼陀的袖子,顫抖著聲音,問:“如何?方才那大夫都說了本王妃些什麼?”
曼陀皺著眉頭,有些為難,最後只得說一句:“大夫說,夫人您並無大礙。”
白玉嬋抓著她袖子的手忽的放下,喃喃道:“並無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