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決定再試一試。”我說。
“小勉,你千萬不要再亂來了,更不要挑釁他!”姐姐急了,“他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沒有對你出手,其實……”
“其實他很早,就想殺了我吧?”我笑道。
姐姐沒吭聲,算是預設了。
“能理解,畢竟在他們這些謫仙人眼裡,我這種存在,不就是螻蟻嗎?跺跺腳,拍一巴掌就能灰飛煙滅……只是我想不通,他衛銃再牛,以前不也是從凡人走過來的嗎?真當自己是大羅金仙呢?”
我冷笑出聲,“姐,我去找陳瑤試試,看她能不能幫忙,實在不行,明天再想辦法。”
不等姐姐開口,我已站起身,跑出了屋子。
少女幽幽嘆了口氣,一臉憂愁加憂慮。
*
衛銃離開白事鋪後,並沒有到處閒逛,而是去了對面的蘇鶯鶯家。
自從狐族大長老,擁有八尾天尊境修為的吳姓男子被田奇殺死後,少女就一直沉默寡言,偶爾走出屋子,也是怔怔地看著景物發呆。
妖狐一族,本就處於動盪之中,能在這種水深火熱的情況下,抽出一名狐族能排的上前三水準的大長老來照顧自己,本就是一件雪上加霜的事。
可現在,這位自稱在妖界論近身肉搏沒有敵手的大長老,就這麼被人一招“借天雷”給滅了,蘇鶯鶯如何能不傷心,如何能不頹廢?
她忽然對未來的一切感到迷茫,忽然覺得自己,就連對面那個賤種丁勉都不如。
不知何時,屋裡走進來一個人。
蘇鶯鶯眉頭皺起,極為不悅:“進別人家不知道先敲門嗎?”
儒雅男子哦了一聲,又退回到門檻,裝模作樣地敲了敲門,走進來笑道:“這樣行了嗎?”
蘇鶯鶯懶得理他,坐在真皮沙發上,雙手捧著一盒爆米花,目不轉睛地看著電視。
儒雅男子很不客氣地坐在少女旁邊,把手往爆米花中伸去,卻不想少女直接收回,頓時有些尷尬,笑道:“多年老朋友了,至於這麼小氣?”
“誰跟你是朋友?咱們很熟嗎?”蘇鶯鶯冷淡道。
“不算很熟,但以後,我相信咱們的關係會改善很多。”儒雅男子說道。
蘇鶯鶯瞥了他一眼,冷笑道:“怎麼,專程跑來嘲笑我,鳳凰落地不如雞了?我告訴你,就算我現在再怎麼落魄,我也始終是狐妖族公主……而你,只是一個無名河的小河神罷了。”
儒雅男子也不動怒,笑道:“有一點你錯了。”
“哪裡?”蘇鶯鶯問。
“你蘇鶯鶯從頭到尾,就不是鳳凰,而是一隻雞。”儒雅男子笑道。
“放肆!”
蘇鶯鶯勃然大怒,殺氣乍現,只是不等她變成妖狐形態,已是被儒雅男子隨手一拳,轟在了小腹上。
蘇鶯鶯疼得倒抽一口涼氣,如蝦米一般,彎著腰,跪在地上。
柔軟的長髮,被一隻手硬生生地拉扯起來,迫使蘇鶯鶯抬起頭。
她咬著牙,嘴唇流出鮮血,眼神怨恨地望著這位她從來都看不起的無名河河神衛銃。
啪!
一記響亮且清脆的耳光,重重地拍在她的臉頰上。
柔嫩的面板,立刻變得又紅又腫。
衛銃望著少女屈辱的模樣,獰笑道:“怎麼,覺得很委屈?堂堂狐族公主,被我一個小河神抽耳光?”
“說句心裡話,如果這些年不是吳強守在你身邊,早在數年前,老子就想把你弄死了!”
“鳳凰?我呸!一隻自以為是的野雞罷了,你不是一向心高氣傲,看不起那丁勉嗎?那本帥告訴你,在本帥眼裡,你還不如丁勉那隻螻蟻!”
說完這話,又不解氣般的,補上了一耳光。
打得少女一個趔趄,狼狽倒地,卻是半天爬不起來。
“你說你區區一隻掉了一條尾巴的五尾妖狐,在這跟我裝什麼呢?沒有族內的靈丹妙藥給你當飯吃,就你這蠢笨之極的資質,也想進階到六尾?呵,這輩子怕是撐死了四尾。”
衛銃居高臨下地看著蘇鶯鶯,神色頗為不屑,見少女冷冷地看著自己,冷笑道:“看什麼看?再看信不信我挖了你的眼睛?”
蘇鶯鶯打了個寒顫,果然低下頭,不敢再看了。
衛銃蹲下身,捏著蘇鶯鶯的下巴,強行掰起來,笑吟吟道:“長得倒是不錯,給本帥當一個暖床的丫鬟,倒也搓搓有餘!”
“衛銃!”蘇鶯鶯大怒。
“怎麼,不甘心?好吧,那就當個妾,畢竟人家丁玲是玄冰之體,論資質遠超於你,論顏值也不比你差,當個妾你該偷著樂了。”
“還有啊,明晚就是本帥的大婚之日,你記得要來參加本帥的婚禮。”衛銃笑著說道,“對了,和本帥的小舅子,以後關係搞好點,怎麼說他也是你的救命恩人。”
說完這話,衛銃站起身,再不看蘇鶯鶯一眼,直接走出了房屋。
少女還保持著跪在地上的姿勢,一動不動,她眼神空洞,神色麻木,眼淚,似乎早已流乾……
從進屋教訓蘇鶯鶯,一直到離開,這位無名水神看似悠然自得,談笑風生,實則神經卻是一直緊繃著,身上的那件昂貴西服,也早被汗水浸溼了一片。
不是熱,而是緊張……
雖然他知道吳姓男子已於昨晚被人殺死,但剛才抽蘇鶯鶯耳光,羞辱她的時候,終究有些忐忑心虛,生怕那八條尾巴的傢伙,會突然從某處竄出來,把自己大卸八塊。
衛銃再自負,也不敢和一個八境巔峰的大妖王扳手腕。
更何況,當初自己修為全盛期,也不過只有7境巔峰。
一直走出了百米開外,衛銃才徹徹底底的鬆了口氣,終於可以確定,那八尾狐狸是真的隕落了……
想到這,他不但沒有如釋負重,反而臉上帶著一種對未知恐懼的神色,苦笑一聲,自言自語道:
“能一巴掌把吳剛拍死的傢伙,得猛到什麼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