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你居然能感應到我們的存在。”婦人臉色異常道。
漢子笑道:“畢竟是萬中無一的修道天才,能有這個天賦,我一點也不意外。”
小胖面無表情地看著二人,開口道:“多餘的廢話我不想多說,誰殺了曹傑,我就跟誰走。”
此話一說,漢子和婦人皆是露出欣喜之色。
“到時候你會不會反悔?”
漢子仍不放心。
畢竟之前他可是親眼瞧見少年承諾慈心老道和曹傑,兩人誰本事更高,就答應拜誰為師。
可後來呢?
還不是被橫空出現的空靈散人鳩佔鵲巢。
“你們修道人,注重誓言一說嗎?”小胖忽然開口道。
兩人一愣,很快就明白小胖是指什麼。
婦人道:“要看什麼誓言了,有心魔起誓,有毒誓,以及普通的隨口發誓……但無論是哪一種,若是違背,我們付出的代價比普通人只高不低。”
小胖點了點頭,側過身子,指著老太太的屍體,冷冷道:“我以我奶奶的下輩子輪迴,發心魔誓,如果你們之中有誰殺了曹傑,我定拜你們其中一人為師,如若違背,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婦人和漢子面面相覷,心中瞭然。
雖然真正的心魔誓,並不是這樣發的,但從少年話語的真切,以及他對老太太的感情,二人絲毫不懷疑,這次少年必定能說到做到。
“如果我們兩個一起殺了曹傑呢?”漢子小心翼翼道。
“那我就拜你們兩個為師。”小胖笑道。
漢子和婦人互望一眼,終於不再猶豫,轉身去追曹傑了。
*
細水鎮外。
已經被守門人驅逐的邪魅青年曹傑,在沒有了修為限制後,直接換上了一雙飛沙靴,然後調動六境巔峰全部法力,毫不猶豫地踏入了某處密林之中。
殺老太太,純粹只是洩憤。
他一介野修,好不容易尋找到的大機緣,卻被一個橫空出現的空靈散人奪走。
他恨空靈散人,但更恨那個言而無信的少年。
如果有機會,再遇到少年,他會在把少年打得奄奄一息之後,告訴他做人不講誠信的代價。
而現在,他只需要做一件事——逃。
雖說空靈散人大機率不會為了一個老太婆這麼早離開福地,但不排除會有其他修士來追殺自己。
野修,還是邪修,到了這“正道”遍地的福地,就猶如過街老鼠,想不謹慎都不行。
就在曹傑離去不久,兩個身影,也一前一後從鎮內狂奔過來。
“陸豐,咱們就這麼離開福地,會不會代價有點大了?”婦女忽然停下腳步說道。
大漢也停了下來,沉吟一番,道:“你覺得,尋找之後的小機緣重要,還是得到那個徐姓青年重要?”
“自然是後者重要,但問題是……你就不怕那空靈散人來找我們麻煩?”婦女苦笑道。
“怕當然怕,但只要我們把徐瓊帶走,到時候難不成他真能一人和我們兩個宗門作對不成?”大漢戲謔道。
婦女嘆了口氣:“也只能這樣了。”
於是,兩人商定好計劃後,走出鎮內,直接進入密林。
盞茶時分。
婦女和漢子,紛紛拿出各自法寶,逐漸朝著一處圍攏。
“哼,這曹傑,倒是會找地方躲藏……不過可惜,他再會躲,也躲不過我的追魂鈴。”
婦人手裡拿著一個金色鈴鐺,搖得叮鈴作響,冷笑道,“他應該就在這附近了,陸道友小心,野修向來狡猾奸詐,我以前在宗門裡,可沒少聽說低階野修埋伏擊殺高階正統修士的事例。”
漢子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笑容:“這一點倒是杜仙子狹義了,其實無論是野修還是正修,都有狡猾之輩。”
婦人臉色一變,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只是她還沒來得及祭出護身法器,一塊金色飛輪,猶如利刃一般,橫空飛來。
咔嚓!
鮮血飛濺,婦人的頭顱,直接和身體分離,滾落在了地上。
來自土靈宗的陸姓大漢,走到婦人屍體面前,用腳踩踏著那顆死不瞑目的頭顱,譏笑道:“所以我就說了,無論野修還是正修,都是有狡猾之輩的,比如我。”
他蹲下身,把婦人身上的法寶,丹藥,一切值錢的東西,一掃而空,正準備揚長而去時,腰身卻是突然一緊,一股刺痛感頓時瀰漫全身!
陸姓大漢大吃一驚,想要催動神通,卻發現法力彷彿被什麼禁錮住了一般,施展不出絲毫不說,反而源源不斷地被吸走。
“我這個叫汲靈繩,乃是一件次品法寶,一旦將敵人捆住,可在短時間內,大量吸收敵人的法力。”
一個黑色勁裝的邪魅青年,緩緩走出,臉上帶著嘲諷的冷笑。
陸姓大漢腦袋瞬間一片空白。
“你說的對,無論正修還是野修,都有狡猾之輩。”
曹傑笑著說道:“只不過呢,咱們野修比你們更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