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這一趟尋緣大會,算是白來了……唉,白花了這麼大代價,竟是一個煉體胚子都沒遇到。”老人一臉惋惜道,“就說剛才那拳擊館中實力最強的教練,放在咱們蛟龍山莊,也只配給外門弟子提鞋,這等資質,我都懷疑這裡到底是不是傳說中的福地了?”
“師父你別急嘛,尋緣大會還剩幾天,咱們慢慢找,總會找到的。”溫婉女子安慰道。
“但願如此吧。”老人點了點頭,目光卻是一下子定格住了。
溫婉女子疑惑不解,也順著師父的目光,看到不遠處一個起碼有一米九出頭的少年,嘴裡含著一根草,手裡拿著一隻包裝好的烤鴨,蹦蹦跳跳地從一處走去。
“師父,怎麼了?”溫婉女子問道。
老人沒吭聲,而是不由自主朝那高大少年走去。
高大少年莫名其妙被老人攔住去路,一臉茫然,道:“爺爺,你有事嗎?”
老人伸出一隻手掌,說道:“來,朝這裡打。”
高大少年驚訝地看著老人。
“來,聽話,往這裡打一拳。”老人繼續說道。
高大青年撓了撓腦袋,不明所以,但還是聽了老人的話,往他掌心打了一拳。
只是少年心地善良,不敢打太重。
“加點力氣。”老人道。
於是少年又打了一拳。
“沒吃飯嗎?再大點力!”老人厲聲道。
少年有些害怕,不知道老爺爺為什麼生氣,終於用盡吃奶的力氣,一拳轟去。
砰!
老人虎口一麻,人竟是往後連退後了三步。
一旁溫婉女子大驚失色。
老人則是哈哈大笑。
雖然他已經收斂了身上九層氣力,但僅剩的這一層,也足夠傲視尋常武夫。
可這少年,竟一拳,讓自己連退三步。
這意味著什麼?
小小年紀,便有一身食牛之氣,這不是自己要找的煉體天才誰是?
“你叫什麼名字?”老人按捺住激動的心情,看著有些傻兮兮的少年,開口問道。
少年呆呆地說道:“劉奇。”
*
白事鋪內。
我一直昏睡到晚上,這才幽幽醒來。
身旁那個和丁不圖極為相似的老人,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著桌上排列有序的符籙,眼中若有所思。
“醒了?”
老人微笑道。
我點了點頭,有些尷尬道:“對不起啊,你和丁不圖……和我爹長得太像了,所以——”
“沒事沒事。”老人大度地擺了擺手,笑道,“我就想知道,你是怎麼看出我和他不是一個人的?”
“氣質吧。”我想了下,說道,“我爹的氣質,比較……比較陰沉,你則是充滿了正氣。”
“是嗎?”老人心裡有些開心。
開心自己雖然變成了陰魂,但至少曾經那股浩然正氣好在。
“請問,你和我父親是什麼關係?兄弟嗎?”我問道。
老人點了點頭,說道:“你父親丁不圖,一共有兩個兄長,分別叫丁不悔,丁不過,而我,就是他的二哥丁不過。”
我摸了摸鼻子,心想這三個兄弟的姓名,都以“丁不”作為開頭,還好丁不圖沒腦子一抽,給我取名叫丁不勉,不然我鐵定要再改個名字。
見我欲言又止,老人笑著說道:“我知道你有很多問題想問,不急,咱們侄叔兩找個地方喝點小酒,慢慢聊。”
我點了點頭。
和老人走出店鋪的時候,老人忽然想到了什麼,一拍腦袋道:“哦對了,有件事忘了跟你說……在你昏迷期間,有兩個姑娘來看了你。”
我一愣,說:“兩個姑娘?”
“嗯,一個拿著根綠竹棍,一個穿著黑毛衣,長得都挺俊……呵呵,想不到我侄子,還挺有女人緣的。”老人一臉欣慰。
我哭笑不得。
拿綠竹棍的,自然是陳瑤無疑了。
就是不知道這妹子,是怎麼得知我受了傷的訊息。
至於那黑色毛衣的姑娘——難道是小黑?
自從陳瑤來了之後,小黑就很少來店鋪了,尤其是最近一段時間,再沒有看到她。
說真的,還挺想她的,也不知道這小丫頭最近過得怎麼樣……
*
靠近後山的某個臨時搭建的小屋內。
上清派軒轅閣長老馬鈺,正在指點雷嫣兒如何煉製新到手的法寶陰陽鏡。
門外少年,規規矩矩地站著,儘管精神已頗為疲倦,卻連一個哈欠也不敢打。
之前因為自己的疏忽,被那個叫丁勉的凡夫俗子偷襲打暈,要不是師父神機妙算,算到那丁勉會來報復,故意佯裝要出去辦事,實則用法術“偷樑換柱”,變成了雷嫣兒的模樣,否則但凡這位宗門天的之嬌女出了點什麼差錯,哪怕是掉了一根頭髮,自己只怕都是萬死難辭其咎。
準備將功贖罪,在外面放哨一晚上的少年,突然看到一個少女正朝這邊走了過來。
此時已經凌晨12點多,加上這一片靠近後山,幾乎算是荒郊野嶺了,一個妙齡少女在此出現,必定來者不善!
少年頓時如臨大敵,警惕起來。
誰知他才做好禦敵的準備,那看起來比自己還小,穿著黑色毛衣的少女,竟是一個跨步,瞬間來到了自己身邊。
少年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直接腦袋一歪,暈了過去……
馬鈺早就察覺到了門外異樣,眼神微微抬起,轉過身看向這不速之客,淡淡道:“你是誰?”
少女冷冷道:“我叫小黑,來殺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