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李修,你能不能整出來帶你新花樣啊?”
說白了,這些事情李玄早就清清楚楚。
現在李修把這件事情說出來,不就是想讓他難堪。
李修的臉瞬間漲得通紅,但說出來的話還是一副為李玄好的樣子。
“大哥,你怎麼能這麼說,我也只是想讓你回去給爹孃儘儘孝而已,他們想你,難道我還不能說了嗎?”
“想你?”
李玄嗤笑一聲,向前邁了一步,逼近李修。
“三年前是誰把我送到大炎,現在,是誰想讓你代替我的名頭,去宮中領賞?”
“當年要不是我替你去大炎,現在你怕是已經不知道死在哪個犄角旮旯了!”
“你……”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李玄竟然直接一巴掌扇在了李修的臉上!
“這…這成何體統!太傅府上,豈容他如此放肆!”
“就是!就算有什麼過節,也不能當眾動手啊!斯文掃地,斯文掃地!”
“淮安侯府的家事,鬧到太傅府來了,真是丟人現眼!”
李修捂著火辣辣的臉頰,心裡卻止不住的得意。
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他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看到李玄的粗鄙無禮,讓李玄在京城徹底身敗名裂!
他幾乎已經能預見到,下一刻,太傅府的家丁就會衝上來,將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叉出去!
就在眾人義憤填膺,等著看好戲的時候。
一個蒼老卻中氣十足的聲音響了起來。
“吵吵嚷嚷的,成何體統!”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太傅宋濂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廳堂門口。
他身著一件素色長袍,頭髮梳得一絲不苟
“太傅大人!”
“見過太傅!”
廳內眾人紛紛躬身行禮,喧譁聲戛然而止,落針可聞。
宋濂緩緩踱步走入廳中,目光在李玄和李修身上掃過。
“年輕人嘛,火氣大些,有些小摩擦,也是常有的事,不必小題大做。”
聽到這話,眾人懵了。
什麼情況?
所有人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太傅宋濂,那可是出了名的古板嚴厲,眼裡揉不得半點沙子。
別說是在他府上動手打人,就是平日裡言語稍有不敬,都可能被他斥責。
還記得一年前的時候。
一個新晉翰林院學士在太傅面前說了一句口頭禪。
可僅僅就是因為這麼一句話。
宋濂都沒發話,家丁就直接將那個人清除了出去。
也正因為這一次,從那之後,那位學士可以說在官場上寸步難行。
而如今,李玄直接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扇了李修一巴掌。
沒想到到頭來,卻直接被宋濂本人說成了是小摩擦。
這不要偏袒的太過分好吧?
宋濂卻沒有理會眾人的驚愕,反而對著李玄露出笑意,伸手一引。
“李玄小友,老夫特意為你留了上座。”
上座?!
此言一出,更是掀起了軒然大波!
太傅府的宴席,座次安排極為講究,能坐上座的,無一不是朝中重臣,或是德高望重的宿儒。
李玄一個毫無功名的白身,憑什麼能坐上座?
這已經不是看好了,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偏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