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他不能就這麼被撇下!
李修咬著牙,忍著痛,手腳並用從地上爬起來。
他顧不得拍去身上的塵土,也顧不得嘴角的血絲,連忙追了上去。
侯府門前,很快恢復了死寂。
不遠處一個幽暗的牆角,緩緩踱出一個身影。
來人一身粗布短打,面容普通,正是李玄駕車的馬伕,石頭。
他望著侯府緊閉的大門,輕輕嘆了口氣。
“公子,您吩咐的事,小的都辦妥了。”
“只是……哎。”
一聲輕嘆,隨風飄散,石頭的身影也消失在了原地。
而回到的府內的顧婉正疑惑的看著李文山。
她不明白自己的夫君為什麼突然就好了。
可李文山卻沒有解釋的打算,而是坐在那裡的面色陰沉的要命。
就在剛剛李修跑過去找顧婉出去抵擋的時候。
石頭就潛入到了李文山的身邊。
至於剛剛李文山的銀票,都是石頭給的。
在石頭說出自己是李玄派過來的時候,李文山已經恢復了些許。
沒有解釋,但石頭就說了一句。
李家只有一個公子在意的人,他不想那個人受到欺負,要是那個人被欺負了。
那就是搶,也要把那個人搶走!
李文山看著外面玄府所在的方向默默的嘆了口氣。
“夫人,你放心,哪怕是我沒了爵位,也絕對不會讓你受丁點的委屈!”
…………
玄府。
送走了最後一批誠意滿滿的商賈。
管家麻利地關上了府門,隔絕了外面窺探的視線。
李玄負手站在庭院中央,掃過偏廳裡堆積如山的各色禮盒。
“哈哈哈,還真是送財童子啊!”
這些禮品,琳琅滿目,從珍稀藥材到古玩字畫。
再到黃澄澄的金條、白花花的銀錠,晃得人眼花。
更重要的是,這代表著一種低頭,一種畏懼。
那些曾經以為他李玄失勢便想上來踩一腳的牆頭草。
如今都得乖乖把之前吞下的連本帶利吐出來,還得陪著笑臉,生怕他不收。
蘇輕語靜靜立在李玄身側,看著他眉宇間那抹揮之不去的自信與張揚。
這幾日因蘇家的仇而略顯清冷的容顏,漸漸柔和下來。
她腦海中浮現出方才那些商賈們進門時的情景。
一個個點頭哈腰,諂媚的笑容幾乎要堆出褶子。
奉上精心準備的厚禮,然後戰戰兢兢地坐在偏廳,由管家奉上一杯寡淡的清茶。
自始至終,李玄甚至都沒踏足正廳一步,更別說給他們一個想要的結果。
待茶水微涼,管家便客客氣氣地“請”他們離開。
花了重金,喝了杯涼茶,還得感恩戴德地滾蛋。
這一套流程下來……
蘇輕語再也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如春花綻放,明媚動人。
“公子這招釜底抽薪,可真是……絕了。”
她眉眼彎彎,帶著幾分狡黠,聲音輕柔。
“那些人回去,怕是要氣得肝疼,偏偏還發作不得,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李玄轉過頭,目光落在她帶著笑意的臉龐上。
“他們不是喜歡捧高踩低,見風使舵麼?”
“那就讓他們好好體驗一把,什麼叫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他微微頓了頓,聲音添了幾分冷意。
“這次,不過是略施小懲,給他們長長記性。若還有不開眼的下次,就不是送點禮這麼簡單能了結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