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本以為文采不過是開胃小菜。
真正的重頭戲還在後面,憑著一身武藝,他們有絕對的信心。
誰能想到,乾元帝根本不按常理出牌,直接取消了後續的比試。
將最終的彩頭,壓在了這場文會之上!
這一手,讓他們一身的武藝,竟無半點用武之地,猝不及防之下,直接成了陪襯!
一瞬間,不少人望向李玄的眼神,已經帶上了毫不掩飾的敵意與不忿。
朝會散去,李玄走在人群中,顯得有些形單影隻。
裴擒虎並不在受邀之列,此刻他只能獨自前行。
正準備前往御花園去轉轉,消磨一下時間,就見幾道高大的身影忽然斜刺裡插出,攔住了他的去路。
為首一人,正是鎮國公之孫,公孫玉。
身後還跟著幾名同樣作武將打扮的青年,個個面色不善,眼神中帶著怨憤。
“站住!”
李玄停下腳步,神色淡然地看著眼前這幾名氣勢洶洶的武將子弟。
“有事?”
“呵,有事?”
公孫玉冷笑一聲,環抱雙臂。
“我們只是想來瞻仰一下,到底是何等人物,能憑著一張巧嘴,把黑的說成白的,把一首酸詩吹捧成千古絕唱,哄得陛下和公主殿下團團轉。”
他身旁一人立刻附和道:“就是!不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酸腐書生,也配得詩魁之名?更不配得到昭陽公主的青睞!”
“我們這些人,苦練武藝十數載,本想在今日一展身手,為國效力,博個前程!卻被你這等巧言令色之徒搶了風頭,連個展示的機會都沒有!這公平嗎?”
他們將武試被取消的怨氣,盡數發洩在了李玄這個最直接的受益者身上。
面對突如其來的惡意,李玄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說完了?”
公孫玉等人一愣,沒想到他會是這種反應。
李玄的目光從他們臉上逐一掃過,那眼神平靜得近乎憐憫。
“我當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原來只是一群有勇無謀的莽夫,在這裡進行無能狂怒。”
此言一出,公孫玉等人臉色劇變!
“你說什麼?!”
李玄卻彷彿沒看到他們吃人的表情,不緊不慢地繼續說道。
“你們若真有膽量,真覺得陛下安排不公,心中有怨,大可以去叩闕鳴冤,當面向乾元帝本人陳情,質問他為何要臨時改意。”
“可你們不敢。你們只敢在這裡,仗著人多勢眾,攔住我這麼一個在你們眼中的‘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逞口舌之快。”
“這不叫莽夫,又叫什麼?”
李玄這番話,如同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抽在公孫玉等人的臉上。
他們確實不敢去質問皇帝,那與找死無異!
“你找死!”
惱羞成怒之下,公孫玉徹底被激怒了。
他低吼一聲,竟是想在這皇宮大內,直接對李玄動手!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
一道略帶磁性的聲音,不輕不重地從不遠處傳來。
“在御花園中私鬥,公孫玉,你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名身著四爪蟒袍、頭戴金冠的青年,在一眾隨從的簇擁下,正緩步走來。
來人面如冠玉,氣度雍容,正是當朝四皇子,乾平。
見到乾平,公孫玉那洶湧的內力猛地一滯,臉上的怒氣瞬間化為驚慌。
要是平日在宮外,借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會把這個在皇子中並不算得勢的四殿下放在眼裡。可這裡是皇宮,是天子的御花園,乾元帝隨時可能駕臨。在這裡對皇子不敬,甚至當著皇子的面行兇,那罪名,他鎮國公府也未必擔得起。
天子腳下,規矩大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