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周老先生看了一下,笑呵呵的對葉文山說:“令嬡這是思慮過度,著急上火,加上飲食不當造成的皰疹,調理一番便可無恙,但是姑娘家的臉很重要,大小姐切記,不可用手去抓,老夫給大小姐開個方子,配合治療一下,順便將這抓傷也治療了。”
聽說不能抓破,葉景依正在抓撓的手尷尬的停在臉上,眼神透著恐懼,這挫骨噬心的瘙癢,她如何忍得住不抓?
可若抓壞了,那她的人生可就被毀了!
看著葉景依進退兩難,靈兮從頭到尾都保持事不關己的淡然。
聽說葉景依無恙,葉江氏又是激動又是不甘,原本想借著這次機會大做文章,將葉靈兮的名聲搞臭,沒想到葉文山竟會去請了周老先生出馬,真是氣死人了。
葉文山親自送周老先生離去,他們剛走,葉江氏便指著宇馨咬牙說:“將那小畜生給我抓起來,膽敢傷了大小姐,給我亂棍打死。”
不能動靈兮,但葉江氏也會想著法子讓她不痛快。
“誰敢!”靈兮不緊不慢的整理好衣衫頭髮,淡聲說道:“我百般忍讓,你們卻得寸進尺,你們可別忘了,再不過幾日,我便是七皇子的王妃,今日你們若是膽敢傷了我的狗,他日我定會與你們不死不休。”
靈兮從未對誰說過這番狠話,長期欺壓她的葉景依母女被唬住,竟愣在當場,久久不言。
“父親來了!”一直沉默不言的葉景均提醒道。
“我這當家主母當著還有什麼意思呀?葉靈兮還沒出閣,便給我擺王妃的架子,一條野狗,傷了我女兒,我竟都沒有權利宰了它?”葉江氏說得悽苦,看向葉靈兮的眼神一冷,雙腿一軟便跪在地上撒起潑來。
靈兮冷眼觀之:“你們打我罵我欺我這些年,我都可以不計較,今日事端原本就是由大小姐挑起,誰也傷不得我的小狗,誰都不行。”
言落,靈兮將宇馨抱入懷中,謹慎的看著葉家人。
“連為父也不行麼?”葉文山問。
靈兮跪在地上,堅定的搖頭:“誰都不行!”
剎那間,葉文山好似透過重重迷霧,看到一個素衣女子,如葉靈兮這般,對那些蟲鳥花獸,充滿愛心。
“真不愧是王妃啊,連老爺都不放在眼裡。”葉江氏冷冷的諷刺靈兮。
葉文山知道,他今日若是不給葉江氏一個交代,只怕日後家無寧日。
葉文山深深的看了葉靈兮一眼,冷聲喝到:“來人,將那小畜生給我打死。”
宇馨嗚嗚冷哼:“無知的雙腿怪物,本姑娘豈是你們能抓的。”
它靈敏的從靈兮懷中掙脫,敏捷的竄到房頂上,瞄準了機會,便從房頂上跳下來,撲到葉江氏臉上一通撓,眾人想去抓它,可它行動迅猛,眾人跌作一團,她已經安然在房頂上瞄準下一個目標,一時間流螢小築雞飛狗跳。
與此同時,周老先生的馬車上,身著深紫色銀線繡祥雲圖案的穆寒青端坐在他對面,拱手道:“多謝老先生出手相救。”
“上清師太宅心仁厚,葉三小姐醫者仁心,區區小事何足掛齒,像三小姐那般玲瓏剔透的女子,定也是受夠了欺辱,這才出手教訓大小姐的,若不然,以她的手段,只怕大小姐悄無聲息的死亡,這世間也沒幾個人能查出來。”
“多謝先生理解,告辭!”穆寒青憂心那一人一狼收拾不了殘局,想快些去太傅府上,便不與周老先生客氣,起身告辭離去。
雖然穆寒青不曾言明身份,可週老先生卻禮數週全的起身,躬送穆寒青離去。
穆寒青一下馬車,便朝太傅府飛掠而去,不多時便趕到流螢小築。
看到眼前的一切,縱是穆寒青這般清冷之人,也差點忍不住笑意,他用拳遮擋,硬生生將笑意壓下,板著臉吼道:“怎麼,葉府的人都改行唱戲了?”
可不麼,整個流螢小築跟遭了強盜一樣,藥草和靈兮製藥的工具,還有衣衫,髮簪,帽子,隨處可見。
葉家人更是精彩,每個人臉上都有抓痕,而那罪魁禍首小雪狼,正傲嬌的趴在屋簷上,甩著毛茸茸的尾巴打盹。
幾個家丁正架著樓梯,想要上去抓宇馨。
靈兮臉上雖無抓痕,可那張彈指可破的臉上,縱橫的五指印十分明顯。
聽見穆寒青的聲音,香芹跟受了委屈的孩子見著爹孃一般,哭訴著將靈兮的遭遇告訴了他。
穆寒青沉著臉問:“太傅大人的意思是,要讓宇馨給葉景依的臉陪葬?”
被穆寒青點名,無顏見面的葉景依楚楚可憐的依偎進母親的懷抱,可憐巴巴的抹著淚珠兒。
葉文山不知其意,便沒有介面。
可葉景均卻按耐不住,對穆寒青說:“殿下,難道那畜生抓傷了我妹妹的臉,不該殺麼?”
“葉景依兩次找人姦汙靈兮不成,後又糾纏本王,最可恨的是,她還利用依柳,讓她對付靈兮,這一條條一樁樁一件件,本王要如何與你們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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