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斷袖,你的衣袖斷了麼?”宇馨聽了羅剎的話,拉著羅剎的衣衫檢查。
羅剎無語望天,他差點忘記了,這位雖然已經三千歲,但是在雪狼妖說來,她還是個小姑娘,比雲彩還小的小姑娘。
“嗯!”就當他斷袖好了。
到地方後,靈兮看著成雙成對,便覺得心情舒暢,倒是雲暘,見雲彩一直掛在千城身上,氣得要去將她拉過來。
“幹嘛?”魅姬伸手攔住雲暘。
雲暘說:“我去把雲彩叫過來!”
“她很喜歡千城!”魅姬陳述,雲暘攤手:“然後呢?”
“然後你一個老頭子,幹嘛要去打擾他們?”魅姬毫不留情的說。
雲暘被魅姬氣笑了,他伸手握住魅姬的手腕說:“我很老?”
“嗯!”魅姬在心裡鄙視自己,明明自己比別人大幾千歲,還說別人老。
雲暘從善如流的說:“確實,一般的男人,在我這個年紀的時候,早已兒女成群了!”
“你為了等我家王妃長大,耽擱了,可惜!”魅姬明知雲暘的意思,可是卻不敢接話,她永遠不想看到雲暘知道她不是他的族類時的表情。
這輩子都不想!
饒是雲暘這樣沉穩的人,也被魅姬氣得面紅耳赤,偏偏又找不到話反駁,因為那時候,他確定是在等靈兮長大。
豈料靈兮剛剛長成,就被穆寒清採走了,雲暘萬念俱灰,更沒了心思。
可是,那時候他灰暗的心裡,因為魅姬那麼豔麗的紅色入住,而變得鮮活起來。
他想,自己或許可以同穆寒清提提了。
魅姬壓根不知雲暘心頭所想,見他沉默,以為他還在傷懷和靈兮的錯過,便走到宇馨身邊坐下。
宇馨斜睨魅姬:“去你的暘哥哥身邊去。”
“放心,我不打擾你們!”魅姬全然沒有要走的意思。
宇馨挑眉,看了魅姬一眼,又看一旁無奈的雲暘一眼,心裡的八卦血瞬間就沸騰起來了。
““吵架了?”宇馨雖是疑問,但是神情明明很肯定。
魅姬生氣,賭氣的說:“誰有時間同他生氣?”
“雲公子,魅姬姐姐說她生氣了,你過來哄哄!”宇馨大方的把地方讓出來,讓雲暘坐在魅姬身邊。
羅剎宇馨走了,自然也站起來,抱著破雲劍跟著宇馨跑。
不得不說,穆寒清帶他們來的這個地方的荷花真是美,靜謐的夕陽下,看著搖曳的荷花,聞著清淡的花香,只覺得整個人都輕鬆下來。
“這荷葉真漂亮,好想吃荷葉雞!”宇馨把爪子搭在下巴上,捧著臉一臉饞樣。
羅剎睨了她一眼說:“打賭!”
一聽到打賭,宇馨就肝兒顫,她防備的看著羅剎:“你想幹嘛?”
“去打山雞,你要是打的山雞比我多,我就教你我的禁制術,要是打得比我少,就答應我一件事情。”羅剎雖然打不贏宇馨,但是耍小心宇馨完全不是對手。
宇馨一聽,這個容易啊,不就打個山雞麼,同意了!
“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宇馨說完就飛身而起,朝山裡飛去,羅剎緊隨其後。
雲彩見宇馨飛身起來,激動得直拍手:“哎呀,宇馨姐姐真厲害。”
她仰頭一臉天真的問千城:“宇馨姐姐是要去幹嘛?”
“自找死路!”千城中肯的評價。
聽說宇馨要去找死路,雲彩眼裡瞬間就聚滿了眼淚,她搖晃著千城的衣袖說:“那你不去救救她?”
靈兮被雲彩的樣子逗樂了,她把雲彩拉過去解釋說:“宇馨姐姐只是同羅剎哥哥打賭,嗯……羅剎哥哥那個人呢,就是打賭比較會贏而已。”
“所以,她只是會賭輸是麼?”雲彩問。
靈兮笑說:“是的,最多就是輸……而已!”
還不知道羅剎又會怎麼算計宇馨呢,還挺期待的。
穆寒清冷冷的看著宇馨同羅剎消失的地方,再追加一條:“蠢貨!”
“雲彩,我們去採蓮子去。”靈兮拉著雲彩的手一起去採蓮去了。
魅姬同千城便去撿拾柴火,大家各自分工,空地上就剩下穆寒清同雲暘兩個人。
雲暘看著遠處的晚霞對穆寒清說:“殿下,我有一事相求。”
“你應當知道,我們與你們不一樣,待你能接受真實的她的那時候,在來同我提。”
聰明人與聰明人在一起,說話都不費勁。
雲暘瞭然的點頭,心頭卻在想,他們到底是些什麼人?
“既然大家都有事做,雲公子便陪我下棋吧?”穆寒清故意想將他們的不一樣提前給雲暘看,手一揮,地上就出現了凳子棋盤。
雲暘嘴巴動了動,卻沒勇氣問出口,而是與穆寒清安靜的下棋。
兩個曾經因為靈兮針鋒相對過的人,現在竟能平靜的坐在一起下棋,真是奇妙的緣分。
撿拾柴火的千城他們已經回來,採蓮子的靈兮她們採了很多蓮子和荷花還有荷葉,就等宇馨和羅剎的山雞了。
不多時,宇馨同羅剎先後飛身回到平地上,宇馨很傲嬌的將自己抓的山雞放在地上。
“哇,宇馨姐姐真棒!”雲彩很給面子的拍手。
宇馨瞬間就膨脹了,她說:“那是,姐姐這是沒真出手,我要是真的出手,這山裡的山雞一個也別想活。”
而羅剎手裡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宇馨高興的跳到羅剎面前,叉腰道:“二愣子,答應教我禁制術的,什麼時候教?”
“你看見我輸了麼?”羅剎問。
宇馨仰天大笑三聲,而後立馬變正經臉問:“你一隻山雞沒抓到,還好意思說你沒輸?”
羅剎看著宇馨勾唇笑,看他笑,宇馨便防備的退後:“笑什麼笑,牙齒白啊,你長得好看啊?”
雖然,他長得真的好看!
羅剎不說話,拿了一隻小小的豎笛一樣的樂器出來,對著樹林吹了幾聲,便知看見漫山遍野的山雞像朝聖一樣的朝他們這裡飛來,數都數不清。
“哇,羅剎哥哥太帥了!”
嗯?
宇馨同千城同時怒目而視。
雲彩討好的抓著千城的手,小聲的說:“千城哥哥最帥!”
這還差不多!
千城的臉色好了很多,但是宇馨卻不服氣:“你引來的不算,你能抓來給我們吃麼?”
“雲彩,你看喜歡哪一隻,隨便去抓!”羅剎特意選了雲彩,其意義不言而喻。
雲彩指著自己的臉說:“我麼?我不會……”
“沒關係,那些山雞跟死了差不多。”千城鼓勵雲彩。
雲彩現在被千城的美色迷惑得五迷三道,千城說什麼就是什麼,所以一點都不懷疑,走過去挑了一隻,她伸手去摸,那山雞沒跑,周圍的山雞也沒跑,雲彩這才放心的抓。
“我擔心你太好強,獵殺太多山雞我們也吃不下,你要是覺得不夠,想要哪隻便是哪隻。”羅剎說罷,睥睨著宇馨笑。
宇馨哭喪著臉問:“這是什麼法術?”好想學!
“認輸了麼?”羅剎問。
宇馨點頭,“我輸了,你說罷,要我做什麼?”
“我現在沒想好,等我想到了告訴你!”
羅剎揉亂宇馨的頭髮,一揮手便讓那些山雞離開,那場面頗為壯觀。
吃過晚飯後,就該靈兮去採曇花了,眾人沒興趣同她去看曇花,便只有穆寒清與她同行。
兩人離開眾人後,就到曇花樹下等著曇花開。
山裡的夜格外寧靜,星星也顯得格外亮。
靈兮坐在草地上,抬頭看著滿天星斗說:“真希望以後找一個清幽之地住下,白天採草藥替人治病,夜裡便看著滿天星斗,伴著花香入睡。”
穆寒清坐在靈兮身後,將她抱在懷裡,柔聲說:“待我寒食的事情結束後,我便帶你回去,蒼山上有你喜歡的一切。”
只是不知那時,我們還是不是現在的我們?
靈兮沒問出口,只依偎在穆寒清懷裡說:“靈山呢,靈山漂亮麼?”
恩!
“我沒去過靈山!”蒼山的人根本就進不去靈山,靈山的人卻能肆意進出蒼山,不過這些事情,他是不會告訴靈兮的。
哦!
靈兮不願說那些事情打破現在兩人的平靜,便靠在穆寒清懷裡,安靜的抬頭看星星。
夜空下看靈兮,月光打在她身上,反射出淡淡的熒光,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有種朦朧的美。
穆寒清這樣想著,就用修長的手指握住靈兮的下巴,湊上來輕吻靈兮。
原本淺嘗輒止的親吻,漸漸變得火熱。
兩人滾在草地上,穆寒清蓄勢待發的看著靈兮,輕輕的咬著她的耳朵說:“靈兮,你真美。”
唔!
靈兮把頭埋在穆寒清懷裡,不敢看他。
穆寒清將她拉出來,繼續剛才的事情,眼看著就要失控的時候,靈兮忽然看到旁邊的曇花開始綻放。
靈兮一把推開穆寒清,興奮跑過去跪在地上說:“殿下,曇花開了!”
穆寒清呈大字型躺在地上喘粗氣,他遲早要被這小東西玩死!
靈兮所有的精力都在曇花身上,待曇花完全開放,她當機立斷,掐了好幾朵放在一旁,可惜曇花的花期實在太短,她這裡剛剛採了幾朵,剩下的就已經枯萎了。
不過能採到那幾朵,靈兮也很興奮,她捧著曇花去穆寒清面前跪下獻寶:“殿下,你看!”
穆寒清大手一揮,將靈兮手上的曇花拂到地上,一把將靈兮抓過來,繼續他剛才沒做完的事情。
剛才靈兮是被他的甜言蜜語迷惑,所以差點被他吃幹抹淨,這會兒她已經完全清醒過來,自然不許他在外面胡來。
“殿下,你幹什麼?”靈兮抓著自己的衣襟,咬著牙防備的看著穆寒清。
穆寒清伏低身子,在靈兮耳邊邪肆的說:“繼續剛才的事情?”
“不行,這裡是外面!”靈兮羞紅了臉,抗拒穆寒清。
穆寒清用手輕輕的撫摸靈兮敏感的耳垂說:“沒關係,沒人敢來打擾我們!”
“有關係。”靈兮還想見人呢?
她一把推開穆寒清,走過去小心翼翼的將花放在籃子裡,然後整理頭髮和衣衫。
穆寒清挫敗的坐在地上,雙手搭在膝蓋上不說話。
靈兮整理好自己的儀表後,連忙去整理穆寒清的。
“殿下生氣了?”靈兮看穆寒清。
穆寒清將靈兮的手摁下去,靈兮嚇得驚聲尖叫起來。
她的尖叫聲引得羅剎同千城飛速跑過來,卻剛好看到靈兮將手取出來,而後靈兮狠狠的捶打穆寒清,穆寒清就像個十足的流氓一樣,雙手支在草地上大笑。
畫面太美,千城不敢看,嗖一下往回跑。
“流氓!”羅剎不重不輕的說了一句,心不甘情不願的走開。
靈兮沒看到兩人,要是看到她這輩子都沒臉見人。
穆寒清作弄完靈兮,便提著靈兮的籃子拉著靈兮的手往回走。
翌日清晨,靈兮是在陣陣清幽的花香中醒來的。
她賴在穆寒清懷裡,迷迷糊糊的說:“好香!”
“喜歡麼?”穆寒清問。
靈兮點頭,穆寒清便想,等下要讓千城回去蒼山,將滄湖種滿荷花,將來拐帶靈兮便多了一分籌碼。
因為眷念此處的風景,他們又逗留了半天,才回盛京。
剛剛進城,穆寒清等人便感覺到了城內緊張的氣氛,為了不讓靈兮暴露,進城之後,穆寒清就在靈兮身上下了隱身術,讓尋常人看不見她的存在。
靈兮不知道自己被下了隱身術,為了不給穆寒清添麻煩,她沒敢探頭出去看。
“千城,去看看,出了什麼事?”穆寒清神色凝重的說。
在後面馬車上的千城聽了穆寒清的話,連忙下車去檢視。
千城看見一隊巡邏的官兵,連忙走過去拿出七王府的令牌說:“城中可是出事了?”
“哎呀,是七王府的人,七殿下可與你在一處?”那人見千城拿著七王府的令牌,連忙問。
千城道:“我家殿下出城去散心了,這會兒剛回來。”
“您趕緊讓殿下進宮去見陛下吧,陛下從昨天晚上一直尋找殿下,這會兒正大發雷霆呢?”那官兵緊張的說。
千城冷笑:“我家王妃被趕出盛京,殿下心情不鬱,出城去散個心而已,不至於全城戒備吧?”
“侍衛大哥您就別開玩笑了,昨晚上盛京半數以上的官員被剜心剝皮掛在皇宮的城門樓子上,而且從昨天開始,城中就開始瘟疫蔓延,現在盛京人心惶惶,都說是王妃不甘心被陛下棒打鴛鴦,報復陛下呢?”
千城一聽說剜心剝皮案,便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抱拳道:“多謝小哥,我這就告訴殿下,讓殿下進宮去見陛下。”
千城回到馬車上,將事情的始末告訴穆寒清,靈兮一聽到剜心剝皮這四個字,便臉色蒼白的看著穆寒清。
“沒事,我會處理好,你一個人可以麼?”穆寒清問。
靈兮知道皇帝找他,他必須要快些進宮便說:“我沒關係,殿下您先進宮吧?”
“你放心,我在裡身上下了隱身術,不是我們的人根本就看不見你的存在,我很快就會回去陪你!”穆寒清親了靈兮的額頭一記,才用異形換位的方法將靈兮換到宇馨的馬車上去,他自己則駕著馬車去皇宮。
宇馨知道那剜心剝皮的案子素來是靈兮心頭痛,她握著靈兮的手說:“王妃,沒關係的,殿下會處理好的。”
“我在,他在,不會有事!”羅剎伸手,輕輕的握住靈兮的手。
靈兮緊緊的回握住他們兩人的手,忽然覺得有了依靠。
穆寒清一進宮,便被玄德皇帝數落了一通,他指著穆寒清的鼻子罵:“這一晚上你去哪裡了?整個盛京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找到你!”
“兒臣去城外散心了,請父皇責罰!”
責罰什麼?
“這事又不是你的錯,你也無法預料,只是現在朝中半數以上的官員都被殺了,還將他們的屍體掛在城門上,這簡直就是挑釁皇權,朕命你全權負責,一定要將這事情調查清楚。”
“那城中瘟疫……”穆寒清主動提起。
玄德皇帝幽冷的看了穆寒清一眼說:“有人說這是葉靈兮在報復朕,你怎麼看?”
“她已經被流放,也沒見官員回來稟報她逃脫,兒臣不以為這是她做的,她不會做這樣的事情。”說起靈兮,穆寒清的語氣變得異常強硬。
顯然還在怪罪皇帝將“靈兮”流放。
“此事朕已經讓宮中太醫同周園的人一同努力,希望能控制下來。”在這件事情上,皇帝自知愧對穆寒清,便連忙轉移了話題。
穆寒清思量了片刻後說:“兒臣這裡倒是有一個人,當初離原同邪牙在通幽養屍軍,就是他幫忙解毒的。”
“誰?”皇帝問。
“不過他曾是幽門少主,就是因為發現屍軍一事,他才與他師父鬧翻,現在正被幽門的人追殺。”
“只要有能力,朕不管他是什麼人,他想要高官厚祿還是金銀財寶都可以,只要他能控制疫病!”皇帝現在被搞得頭大,要是盛京被瘟疫肆掠,那整個寒食便是別人的囊中物。
穆寒清勾唇:“那,父皇準備金銀財寶吧,兒臣這便去請他!”
說完,穆寒清便告退離開了皇宮。
靈兮他們回到七王府的時候,就已經看到顧星魂帶著二孃同葉筱筱站在王府門口等著。
因為靈兮的隱身術,他們看不見靈兮。
宇馨便走過去問:“你們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