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出來的,有這麼可愛?”穆寒清冷哼。
嗷嗚!
大黃像是很煩兩人吵架,大吼一聲,變成寶劍的模樣,靜靜的躺在地上。
羅剎將大黃拿起來,冷聲說:“那我就生個兒子……”
後面的話,自然是不用說了,穆寒清氣得直磨牙。
靈兮捧著肚子,獨自走了,連招呼都難得同他們二人打一聲,簡直太幼稚。
是夜,蒼山。
穆寒清同羅剎在大黃的保護下,安然進入蒼山,兩人直上山頂,穆寒清去尋了老樹妖。
兩人站在老樹妖身邊許久,老樹妖都不曾發現。
“樹妖!”穆寒清淡淡的叫了一聲。
老樹妖連忙四處張望:“狼王?”
“對,我在你腳下!”穆寒清說罷,主動獻身來見。
老樹妖激動的看著穆寒清說:“魅妖還沒死,狼王可想到辦法對付他了?”
“我今日來,就是為了他而來,這幾日他與心月在蒼山都幹了什麼?”穆寒清問。
老樹妖搖搖頭說:“這幾日魅妖一直在吸食各妖的內丹,要不是我已是半仙之體,只怕……但是他吸食到一定數量之後,一定也會前來吸食我的內丹的。”
“心月竟允許?”穆寒清問。
老樹妖搖搖頭說:“那靈女上山後,與心月大人坦白,心月大人已經知道她的族人是狼王所殺,所以……”
“哼,既然如此,那我便再也沒有理由留著她了!”穆寒清說罷,取了自己的一根狼毫放在老樹妖的心口處,淡聲說:“有我的狼毫保護,魅妖沒那麼容易吸食你的內丹,孤王盡力在他有能力吸食你之前,將他誅殺。”
“老樹妖活了上萬年,得狼王庇護,這一生都不曾經歷風雨,若是他敢來吸食老樹妖的內丹,老樹妖就與他同歸於盡。”
“你已經是半仙之體,只要此處平定叛亂,你的功績足夠你位列仙班,孤王自己有能力對付他,你自好好待著,幫我留意一下情況便是,不用你去拼命。”
“諾!”
與老樹妖說完話後,穆寒清再次隱身與羅剎朝大殿走去。
“樹妖說魅妖在吸食內丹,他想做什麼?”羅剎問。
“他被青鸞關在無極深淵四千年,修為損傷極大,為了快速恢復能力,最快的方法就是吸食妖族的內丹,不過他越是吸食得多,結果越是適得其反,修煉一事,欲速則不達。”穆寒清一點都不怕他變強大,只是那些妖族,是他的子民,他不會眼睜睜看著他們被殺。
說話間,兩人便已經趕到大殿。
大殿上,魅妖正與心月相對而坐,不過心月的神情看上去不是很愉快。
“你已經吸食了很多妖族的內丹,現在各族都開始動亂,你在這樣下去,不等寒清回來,人心都全部回到他身邊去了,你要知道,他那人雖冷漠,可是從不濫殺無辜。”原來,她也在說內丹的事情。
羅剎與穆寒清兩人站在不遠處看著兩人。
魅妖拿了一顆內丹放在手裡把玩,玩了一會兒後,他將內丹放在口中,很享受的吞了下去。
“怎麼,你害怕那些妖反你,害怕寒清回來怪罪你?”魅妖邪肆的笑著說。
心月冷聲說:“他能殺了我全族,我為什麼要害怕他怪罪我,我與他之間,再也沒有一點情義,但是我汲汲營營幾千年,眼看著就要被你毀了,你難道就沒有什麼話想說?”
“你只需告訴他們,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能幫助他們解決靈山,只要靈山那對兄妹死了,世間便再也沒有能對付你們妖族的靈族,到時候你們要想去人世間橫行,就不怕遭到圍捕,想要一勞永逸,就要犧牲一部分妖,舍不著孩子,套不找狼不是麼?”
說到狼的時候,魅妖的眼神十分冷厲。
“說到底,你也是想套狼?”心月冷笑。
然而,這個狼是誰,已經很明顯了。
魅妖邪肆的笑著把玩手裡的酒杯:“我就一個孩子,為了見她一面,我前往靈山,被青鸞囚禁四千年,好不容易要逃出生天,她卻被寒清的人殺死了,這筆賬,我要不同他算算,怎麼對得起我死去的孩子?”
“說起孩子,寒清與那葉靈兮懷在肚子裡的那位,確是一個厲害角色,你教給我的限制禁制,她隨手一拍,就整個碎裂,對她完全沒有作用,那才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寶貝。”
哼!
魅妖冷哼,穆寒清的孩子越優秀,他便越覺得自己心裡的刺難以拔出,憑什麼他連自己的孩子見都沒見過一面,寒清的孩子卻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寶貝?
“雖然本尊知道你的目的是什麼,不過我也樂於做這個順水人情給你,誰叫我那麼不待見他有孩子呢?”魅妖冷笑,眼裡全是嗜血的光芒。
心月也笑:“你要是打得過那孩子,那我就真信了你了!”
啪啪!
魅妖站起身來,狠狠的甩了心月兩耳光,而後冷聲說:“日後休要用言語激怒我,你要知道我是魅妖,我才是魅惑人心的祖宗,你在我面前玩這些小把戲,簡直不夠我看。”
“那,我就等著看魅妖尊主給我帶來好訊息了。”心月沒有生氣,而是笑的十分甜蜜。
魅妖拿起酒壺,往自己的嘴裡灌了一大口酒後,冷聲說:“無極深淵被他和靈族的結界擋著,我得好好合計合計,我要怎麼才能上靈山。”
“上靈山啊?實在不行,就捅破大天,讓上面那些高高在上的神仙知道,靈族用妖族私通,並懷下孽種……”
“你捅破天,我們做的這些事情,就能瞞天過海了?”魅妖冷聲說。
心月沉默,其實她知道,跟寒清鬥下去的結果並不會太好,到最後她是帶著大家一起毀滅的決心的,她寧願三個人一起死,也不會讓他們獨活。
只是,這些心思,她不會表現出來。
“心月,你要知道,你亂來的話,本尊只要一動手指,你就會魂飛魄散。”魅妖自然知道心月打的主意,便低聲要挾。
心月冷冷的看著魅妖說:“若是真的到最後一步,我們輸了,你真的願意他們活著?”
“你放心,光是妖族與靈族通婚這一樁,便足夠他被碎屍萬段,永世不得超生。”魅妖說。
哼!
心月冷哼:“那你太不瞭解寒清這個人了。”
“那就,拭目以待吧!”魅妖說。
兩人悄然離開,在老樹妖身邊,羅剎問穆寒清:“他想要對鳶鳶下手。”
“而且他已經有了計劃。”穆寒清神色之間,已經有了憂色。
“那我們,要不要現在就去殺了他們?”羅剎問。
穆寒清說:“走,去會會心月!”
兩人又折返回去,魅妖已經不在大殿,心月也回到穆寒清的房間,坐在床榻上發呆,看到心月在自己房間,穆寒清的眼神便帶著幽冷的嫌棄。
這個女人,一邊說愛,一邊加害。
他對她最後的一點憐憫之心,也用光了。
穆寒清祭出妖王劍,遞給羅剎,羅剎毫不猶豫的將長劍架在心月的脖子上,心月只覺得脖子冰涼,然後整個身體都僵直著,她喃喃低語:“寒清,你來了是麼?”
“我原想留你一命,可如今你將那些小妖送給魅妖吸食內丹,這點簡直無法原諒。”穆寒清說。
呵呵!
“說起來,你也是在找一個能殺我的契機而已,不過能死在你手裡,我也甘願了。”心月閉上眼,一行清淚卻不住的流下來。
穆寒清不願看,轉身對羅剎做了個下手的動作,羅剎正欲動手,一個黑影閃過,一腳踢在羅剎的胸口,羅剎被直接踢飛起來,然後摔在對面的牆上,狠狠的撞了一下,又跌落到地面上,口吐鮮血。
一切發生得太快,穆寒清發覺魅妖進來時,想去阻止已經來不及,不過他跟著撲上去,也踢了魅妖一腳,減緩了魅妖的力度,要不然以羅剎一個不足二十歲的少年,即便有靈族的靈力,也會去掉半條命。
魅妖冷冷的看著寒清說:“寒清,幾千年不見,你還是這麼的無情,老情人都捨得下手。”
“跟你比,我差遠了,青鸞都給你生了孩子,你卻讓她去死。”穆寒清同樣幽冷的看著魅妖,他沒敢分神看羅剎,只淡聲問:“還起得來麼?”
“死不了!”羅剎起身朝走到穆寒清身邊來,不過他的臉色蒼白,想必受傷不輕。
魅妖原本是無堅不摧的,可是香芹卻成了他唯一的軟肋,一聽到寒清提起香芹,他便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氣,厲聲說:“你殺了我的孩子,我不會放過你。”
“魅妖,香芹不是我殺的,她陪伴我妻子十幾年,雖然最後背叛了她,但是我妻子並不希望她死,那日我放過她了,至於後來她怎麼死的,我不得而知。”
“你放屁,我女兒豈是一般人能殺的,我連她的魂魄都找不到,除了你和你的那位靈主嬌妻,還有誰能殺了靈女,並讓她魂飛魄散。”魅妖說。
“你不信,我也沒話說,不過既然都已經到了這一步,不如我們就決一死戰吧!”穆寒清祭出妖王劍,蒼山所有的妖都沸騰起來。
心月握著魅妖的胳膊說:“不行,在這裡動手,你佔不到好處。”
“我用你教?”魅妖自然知道,他冷冷的看著穆寒清說:“你這麼著急,無非就是想讓你的孩子快些出來,可是我現在一點都不著急,我們後會有期。”
說罷,魅妖帶著心月離去。
羅剎想要去追,穆寒清按住他說:“現在你受了傷,我們兩個跟他們兩個打,佔不到好處。”
“參見孤狼王。”不過瞬間,那些妖已經聚集在大殿上。
穆寒清走出來,淡淡的看著他們,卻並未說話。
“狼王,您此番回來,便不會在離開我們了,是麼?”有妖問。
穆寒清淡聲說:“我不知心月同你們說過什麼,但是有一點卻是肯定的,我確實愛上了靈族,而且是靈主,我與她也有了孩子,所以我會讓宇馨回來,主持蒼山大局。”
“狼王是從此都要去靈族那邊生活了麼?”
“……”穆寒清沒有回答,而是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
他召喚宇馨過來,將妖王劍放在宇馨手上。
“主上……”宇馨最怕穆寒清這樣。
穆寒清淡聲說:“你要記住,我原本就是想將你培養成蒼山的妖王之王。”
“我……”宇馨害怕,因為穆寒清說過,若是他將蒼山交給宇馨,就說明他有危險。
穆寒清淡聲說:“羅剎,你留在這裡,同宇馨一起將蒼山的防務阻止起來,防止那兩人捲土重來。”
“你要做什麼?”羅剎擰眉問。
穆寒清淡然一笑:“你不瞭解心月,她說要捅破天,她就會做,既然她想這樣,那我就成全她。”
“你要自己去天庭請罪?”羅剎與宇馨一起驚訝的大喊。
穆寒清點頭說:“破釜沉舟,就在這一次了。”
“還沒到那一步!”羅剎握住穆寒清的手臂堅定的搖頭。
穆寒清附耳對羅剎說了幾句話,羅剎聽後,臉色大變。
“所以,我要先發制人!”穆寒清說罷,將那串紅豆手鍊交給羅剎,柔聲說:“這個,交給靈兮。”
“不要啊主上!”宇馨搖頭,哭到不能自已。
穆寒清面無表情的再次走出去,對蒼山眾妖說:“孤王要上天庭請罪,日後蒼山諸事,交給宇馨管理,日後她就是你們的狼王。”
“她一個小小丫頭,如何管理蒼山。”有人質疑抗議。
在內殿,羅剎將宇馨抱在懷裡說:“他已經到了最後一步,你若是不將魄力拿出來,他會更加艱難。”
宇馨抬頭,抹乾眼淚,提著妖王劍氣勢洶洶的走了出去。
“誰要是不服,可與我決鬥,你們誰要是贏了,這妖王劍,我拱手相讓!”宇馨將妖王劍插在地上,冷聲說。
寒清看著此刻威風凜凜的宇馨,微笑著消失在黑暗中。
遠在靈山的靈兮,只覺得心口一滯,有密密實實的痛從心臟傳到四肢百骸。
“爹爹……”鳶鳶小聲的,可憐兮兮的喊了一聲。
靈兮的眼淚便掉了下來。
葉筱筱見靈兮站在外面流淚,走過來問:“你怎麼了靈兮?”
“寒清自己上去請罪去了。”靈兮捂著臉,無助的說。
葉筱筱頓了一下說:“那會怎樣?”
“不知道!”靈兮是真的不知道。
她就站在那裡,捧著肚子看著天空,一站就是一整夜。
翌日下午,整個靈山忽然狂風大作,疾風驟雨打得靈山的樹木四散飄零,靈兮站在雨中,卻一直不曾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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