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下來這裡給我的感覺根本就不像一個精神病院,我反而覺得這裡異常的安靜和舒適。
天色漸漸暗淡了下來,白天我已經睡足了覺,所以晚上就聚精會神的等著聽這棟樓裡到底有什麼奇怪的動靜。
我在樓梯的每一個拐角處不起眼的地方都佈置了鈴鐺,為的就是如果真的有邪祟作怪的話,能夠及時發現。
等到接近午夜的時候熟悉的鈴鐺聲在我耳邊響起,我和無心悄悄的潛出房門,越接近二樓拐角的地方,鈴鐺聲就是越強烈。
我們兩個人藉助樓道里面的冷白色燈光可以看到拐角的地方空無一人,可是我掛在角落裡面的鈴鐺卻瘋狂作響。
就在我們兩個人眼睛眨也不眨準備靠近的時候,一陣帶著腥味的風從我們倆的眼前呼的吹了過去。我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那鈴鐺就已經趨於平靜了。
這個邪祟的速度超乎我的想象,我暗自懊惱自己大意了,我們倆放輕了腳步踩著臺階,一步一步的往三樓上走。
上來三樓之後我發現別有洞天,比起二樓簡單大氣的裝飾三樓要更加奢華一點,每一個房間都分佈排列,門上還樓刻著非常漂亮的花紋。
但是我卻明白現在不是欣賞人家裝飾的時候,剛才從我們面前略過的那一股帶著腥味的風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而我佈置在三樓拐角的鈴鐺卻從來沒有響過。
那麼那股帶著腥味的風到底跑到哪兒去了?我擔心的不是邪祟在樓裡亂竄,而是擔心著那個風裡面的血腥味。
就在這個時候,樓頂突然傳來了一陣女人尖銳的哭聲。我本能地抬腳想要上去無心這一下子去拉住了我說道:“師父你忘了?院長可是說過我們不能夠去頂樓的呀。而且頂樓肯定關的都是重症病人,我們上去也幫不了什麼忙。還不如趁這裡的醫護人員被驚動之前趕緊回房間去。”
雖然無心說的頭頭是道,但是我卻覺得他的想法與以往不同,可眼下情況危急,一時之間我也想不出更好的解決辦法便同意了。
我回到房間之後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無心真誠善良,按照往日有這樣的情況他肯定是衝在第一線,這樣理智冷靜的分析還從來沒有過。
再加上那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的邪祟,我對這棟精神病院的懷疑又加重了許多。
我師傅曾經說過,越是有錢的人有的人心裡便會越不堪,我所幫過的那些僱主多多少少心裡都有一些骯髒的角落,這一棟看起來金碧輝煌的精神病院裡又隱藏著什麼樣的秘密?而我是該揭開這個秘密的遮羞布,還是該裝作一切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這兩個念頭緊緊的纏繞著我,我帶著一肚子的疑惑重新躺在床上,聽著外面紛沓而至的腳步聲,裝出一副熟睡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