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然,眼前的美色看著便領人忍不住垂涎欲滴,再加之南瑾瑜是個徹頭徹尾的顏控,事情就有點詭異了。
“怎麼看吃虧的都是我,你這兒睡不著個什麼勁兒?”
蕭琛毫不客氣調侃她,彷彿不說上幾句真的吃了大虧般,冤得很。
“是、是哦……”
南瑾瑜訕笑,一時語塞了。
這種尷尬的局面也不是頭一回了,之前便發生過類似的場景,偏生蕭琛這個傢伙總是很較真兒,就差讓她負責了吧。
“既然如此,如今不過讓你暖個床,你怎麼又不肯了?”
果然,這妖孽一開始便在這兒等著她呢!
“呃……”
南瑾瑜揉了下眉心,心底生出無力感。
半晌嘆了口氣,往榻裡滾了滾,一副隨你便你贏了的姿態,著實看得人忍不住想笑。
蕭琛見她難得乖巧,便合衣躺下,悠然自得的閉上眼“睡”了。
牆角的曼陀羅香味越漸濃厚,安靜的內室卻沒有半點別的聲音,只有兩道呼吸勻長,一夜好夢。
翌日。
南家的馬車來得極早,趕車的是個面生的小廝,恭敬地侯在前院等南瑾瑜主僕三人。
一路順利的回到清風苑,卻撞見了不想撞見的人,顯然人已經侯在那裡多時了。
“臣女見過永寧侯世子!”
“郡主不必多禮,是我執意要在這兒等你回來,還請郡主勿要動怒。”
季凌風轉過身,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沒有半分將自己當外人。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就算南瑾瑜想生氣也拉不下臉去,只好客氣起來。
“世子言重了,裡面請。”
南瑾瑜覺得頭痛不已,若是蕭琛那個妖孽知道她剛回府,便被季凌風找上門來,約莫又要吃味了吧?
青衣和綠梢已經是見慣了這種場面,只留下幾個衷心的幹活,其餘人便直接打發了出去。
“今日貿然前來,是有事向郡主請教。”
季凌風隨著南瑾瑜進了客廳,不等南瑾瑜想出來與他說什麼客套話,便直截了當開了口。
“世子不必客氣,直言便是。”
南瑾瑜一聽索性不想借口了,反正人家是有事兒找上門來的,她只需見招拆招便可。
“掌燈日在燕歸湖上,郡主可曾與人交過手?”
季凌風將自己的推斷說出來,卻又不願意相信事實如此殘忍。
他一直以為蕭琛只是心狠而已,如今看來卻不是那般。
“唔……此事與案子有關麼?”
南瑾瑜頓了頓,想到蕭琛之前說的案子移交給別人了,忽然意識到權利的轉向。
燕歸湖的案子明明一直是蕭琛在查,為何查到眉目之後便移交他人了?
永寧侯府這般做算不算是搶功呢?
“有關,並且或許有很大的關聯。”
季凌風認真道,秦王向來喜歡玩文字遊戲,燕歸湖一案雖然移交到了兵部,由永寧侯全權接管,但是秦王府的人依然再查,且查到的內幕和訊息比他們更快更準確……
“哦,那我說說的話,會不會對秦王有什麼影響?”
南瑾瑜抿唇,並沒打算將事情和盤托出。
季凌風是個愛憎分明的人,翩翩君子行事便是光明磊落的,只要他說對蕭琛沒什麼威脅,她便幫他一次也無妨。
“不會……”
季凌風猛地抬起眼,清雋的臉上寫滿了驚訝,不過只是片刻,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只剩下淺淺的嘆息。
“噢!如此,那世子且坐上一會兒,臣女慢慢與你說。”
南瑾瑜打了個哈欠,轉身衝立在門邊的綠梢招招手。
“世子爺請用茶!”
綠梢這才走近,乖巧的倒茶而後退出去,面上已經沒有了前些日子初見這個芳心縱火犯的激動之色。
“郡主這些日子瞧著圓潤了不少,看來秦王府的廚子很會做菜。”
季凌風注意到南瑾瑜日漸圓潤的小臉,先前她實在太瘦了,如今長了些肉瞧著反倒越發美了。
“多謝世子誇讚,最近是臣女做菜。”
南瑾瑜攤手,看來她其實是個廚娘這事兒已經瞞不住了,反正她是去照顧蕭琛“養傷”的,做菜也實屬正常。
“郡主親自下廚麼?”
季凌風顯然是嚇到了,什麼風度翩翩清冷自持統統拋到了八萬裡外,謫仙般的臉上出現寸寸皸裂的趨勢。
本以為她與蕭琛不過是因為局勢所迫湊到一起,如今看來似乎他已經錯估了許多……
“啊?嗯。”
南瑾瑜點頭,明知道這樣對季凌風而言有些殘忍,但還是這麼做了。
正所謂快刀斬亂麻,她沒本事玩轉攻略男閨蜜,便只好做個點頭之交,抑或是純粹的路人也未嘗不可呢?
“唔,還是言歸正傳吧,郡主說說燕歸湖那日遇到刺客的事情。”
季凌風很快便恢復了正常的神色,面上依然春風拂面。
“好。”
南瑾瑜頷首,沒怎麼整理思路,便開口娓娓道來。
“那日在花船上的事兒想必世子都知道了,爆炸發生後,殿下的影衛盡數出動,追蹤相關逃竄的人販,想揪出幕後黑手,不想中了敵人的調虎離山之計。”
“是,這些我都知曉了,永寧侯府的人聚在南城圍剿,最終只追到零星幾個人,郡主請繼續。”
永寧侯世子點點頭,示意南瑾瑜接著說。
“殿下察覺到我們中計之後,便返回秦王府的畫舫,在甲板上遭了埋伏。”
南瑾瑜不確定蕭琛與永寧侯府的關係好到了何等地步,但是這些事兒倘若不能說的話,蕭琛定會與她打招呼,可他什麼都沒說,便說明這些事情並不要緊。
“刺客是什麼人?”
季凌風眸光深邃,期盼的神色帶著十足的緊張感。
“刺客來自南疆巫族,至於身份世子去問問秦王殿下便知,夜白因為他們遭了殃,險些丟了性命。”
南瑾瑜意有所指道,卻也沒有指名道姓。
男人心目中的白月光,並非是別人說兩句便能改變的,況且她躲著季凌風還來不及呢,哪裡會希望他與白櫻撇清關係?
“唔,原來如此!”
季凌風頷首,唇角溢位幾分苦澀的笑。
他果然才是那個最後一個知道真相的人,可憐別人算計他的時候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世子是查到了什麼嗎?”
南瑾瑜有些好奇,畢竟白櫻與南疆巫族的關係本來就是個迷。
季凌風自然不會懷疑到聖女身上去,她不想指名道姓說那些有的沒的,以免顯得她妒忌人家……
“案子的詳細事情暫時不方便透露給郡主,不過郡主提供的訊息卻極為有用,先前秦王手下損了人,是以不肯透露半點訊息,難為郡主了。”
季凌風誠懇道,連帶著心底最後那一抹對白櫻聖女的留戀也消失殆盡。
“唔,損了人指的是夜白麼?”
南瑾瑜挑了下眉,原來蕭琛竟是個這般護犢子的傢伙,難怪他的影衛們個個忠心不二,果然事出有因。
“對!就是那個愛笑的小子,年紀不大的。”
季凌風點點頭,想來南瑾瑜與他定然也是相熟的。
“他醒過來了,這幾日好了許多。”
南瑾瑜笑道,說到夜白不由得瞥了眼門外的青衣。
“原來如此……”
季凌風再次有種被人唬弄了的感覺,心底不由得嘆息。
蕭琛做事情向來如此,睚眥必報半分虧也不肯吃,還以為給他逮到機會來天晴這兒探查些有用的訊息,結果這也是在他掌控的範圍之內。
“嗯?我說了什麼不該說的麼?”
南瑾瑜後知後覺,心底是不願給蕭琛添麻煩的,畢竟他們如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裙帶關係,比之季凌風不過是個熟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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