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王爺的掌中嬌

第108章 守株待兔

夜黑風高,毛月亮被樹梢遮住了大半。

城郊沈家別院中閃出幾道黑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瞧瞧,剛聽說季凌風去找了小丫頭,有人便按捺不住了呀?”

香風陣陣拂過,七彩的袍子被月色染成了絳紫色,像是蒙了面紗般透著神秘和詭異。

“主子真的放心她去麼?”

蒙面黑衣人恭敬道,絲毫不意外江陽郡王的言行舉止,這一切都司空見慣了。

“這有何不放心的?諾大的燕京,她還能長翅膀飛了不成?”

江陽郡王笑道,言語之間十分輕鬆,彷彿走了的人並非掌控之外的南疆聖女,而是他養的一隻貓兒。

“郡王所言甚是,怪屬下多慮了。”

蒙面人眯著眼,盯著白櫻聖女遠去的背影好一陣兒,才收回目光,眸光透著十足的複雜。

當年郡王救白櫻聖女本就是一場交易,就算當時對她多少有些情誼在,也被她處心積慮逃走以及朝三暮四的習慣抹殺了。如今她再回燕京,與郡王而言不過是隻喪家犬,連看都不屑於多看上一眼,真是可悲……

“你的人都盯著了?”

江陽郡王見怪不怪道,轉身慢悠悠上了馬車,香風陣陣的馬車中似乎有女子的嗚咽聲,半夜三更荒郊野嶺的聽著怪瘮得慌。

“回主子,永寧侯府與秦王府都派人盯著呢,無論她去哪兒,探子後續都會來稟!”

黑衣人說完,臉上透出幾分驕傲之色。

都說秦王的常勝軍可怕,可到最後不也分崩離析連虎符都交出去了麼?

秦王的影衛也是如此,神出鬼沒探常人所不能探,與他們相比,實際上也不過爾爾……

“南府呢?”

江陽郡王挑了下眉,語氣已經十分不快。

“郡王是擔心……白櫻聖女去南府找天晴郡主尋仇麼?”

蒙面人的語氣顯然十分驚訝,因了南府一直都是太子黨,他便沒有遣人盯著那頭的動靜。

江陽郡王沒回答,視線停留在彎彎新月上,道:“今兒上朝瞧著蕭琛也沒多不濟,若非白櫻拿性命賭咒,本郡王皆要以為她念及舊情對他手下留情了呢!”

“那屬下這便傳信過去,差人保護天晴郡主?”

黑衣人有些糾結,他們的勢力本就受限制,如今還要分出人去南府,倘若白櫻聖女去的是別處,豈不是浪費功夫?

“不必了!”

江陽郡王擺擺手,順手將榻上昏死過去的妖媚女子扔在了地上,長腿大喇喇的往她身上一踩,整個人懶洋洋的往榻上躺了下去。

“這……”

蒙面人糾結了,被江陽郡王的眼神看得摸不清頭腦,一時間進退兩難。

“蕭琛在南府。”

江陽郡王打了個哈欠,眼底閃過幾分譏誚之色,繼而一揮手,合上了馬車珠簾,“回吧,本郡王乏了。”

半個時辰後。

正如江陽郡王所言,白櫻輕車熟路的去了南府。

隨侍的婢女不似往日穿著隆重的南疆服飾,反而換上了黑色夜行服,主僕二人如同暗夜鬼魅,悄無聲息潛到了清風苑外。

“聖女,動手麼?”

婢女比了個抹脖子的動作,一雙眼睛閃爍著瘋狂詭異的光澤。

“稍安勿躁。”

白櫻也破天荒的穿了夜行服,蒙面巾遮臉,擋住了晦暗的月色。

朔月剛過,蕭琛應該毒發自顧不暇,南瑾瑜這個時候回府,便是給了她可乘之機,至於她身邊那個會功夫的丫頭,她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聖女猶豫什麼呢?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啊!南家這個狐媚子剛回府便敢明目張膽的勾引永寧侯世子了,您倒是不怕夜長夢多麼?”

婢女說得義憤填膺,心底卻直犯嘀咕。

論身手,她們主僕加起來都打不過南瑾瑜身邊那個丫頭,再加上她本人內力深厚,動起手來她們很吃虧的!

不如趁現在下了蠱,一不做二不休將人解決了,日後無論是永寧侯世子還是秦王,都不會被她迷惑得勾了魂去……

“怕?就憑她這麼個毛都沒長齊的丫頭麼?”

白櫻冷笑,陰惻惻的聲音透著幾分扭曲的興奮感。

自己原本也不想動她的,不過現在今非昔比了,動了她能讓局勢暫時穩定下來,也順帶逼一逼永寧侯世子,兩個人生米都煮成熟飯了,他竟然還猶豫不決,她當初真是看走了眼!

“聖女所言極是,左不過是個黃毛丫頭,有何可怕的?”

婢女附和道,蒙面巾遮住了她此刻的尷尬神色。

白櫻雖然姓白,可是她並非南疆時代純血的巫蠱白家,她不過是得了機緣才偶然當上的聖女,付出的可怕代價自然也非常人所能承受。

在南疆時,聖女的作用不過是個養眼的花瓶,如今能來燕京一趟,自然也在長老們的掌控中,大巫女的控制力是世代無人能撼動……

“噓!”

白櫻猛地轉回頭,掃了一圈四處的房頂,卻沒瞧見半個人影,慘白的月光下只掠過暗影重重,彷彿是野貓奔過般細語輕聲。

“怎麼了?”

婢女往後縮了縮脖子,趴在圍牆上往下看。

只見諾大的清風苑漆黑一片,不似旁的院子,守夜的丫鬟婆子眾多顯得十分熱鬧。

“大概是隻夜奔的野貓。”

白櫻蹙眉,覺得哪裡不對勁,但是又說不上來。

夜奔的“野貓”本貓窩在不遠處的樹梢上,連呼吸聲都輕得像不存在般,旁邊另一隻野貓也偏著頭,臉上露出幾分譏誚的笑。

原以為主子是食髓知味才跟來南府的,不想竟然是對危險的未卜先知……

不得不說,主子的決斷力從沒讓他們失望過,倘若有的話,或許便只有三年前那次:單槍匹馬殺進敵營,最終空手而歸,自我封閉在房中七七四十九日,而後便像是徹底變了個人。

“怎麼辦?這毒女人要做什麼?”夜魅動了動嘴,聲音輕得像是隻有呼吸。

夜影盯著他一張一翕的唇,半晌道:“主子不讓咱們動手,看看再說。”

“嗯哼!”

夜魅失望的嘆了口氣,還以為有機會將人捉回去報當年的一箭之仇,誰知道主子竟然不讓!

“稍安勿躁,主子既然吩咐了,便有他的道理。”

夜影有些不放心,抬手搭在了夜魅肩膀上,以防止他忽然物遁消失。

“嗯……”

夜魅懶洋洋的應了聲,眼神卻停在他肩膀上那隻手上,半晌,才默默地嘆了口氣。

和昨夜一樣,南瑾瑜這會兒睡得正數,壓根兒想不到會有人因為吃醋專門跑來尋仇。

兩道黑影已經潛進了院中,白櫻轉到敞開的窗下,黑暗中一雙眸子笑得有些滲人,像是淬了毒的蛇正在吐著猩紅的信子。

“罐子。”

新月之下,婢女從懷中掏出個紋樣精緻的陶罐,小心翼翼遞到白櫻手中,下一刻便見她蒙面的臉發出陣陣面板碎裂的聲音,隨即有腥臭的血液順著臉頰流下來,滴進手中的陶罐裡。

“知了知了知了知了……”

高頻卻尖銳的興奮聲音從罐子裡傳出來,催眠般的鑽進人腦海中,若非這些年習慣了這種聲音,只怕先倒下的便是她們自己。

睡夢中的南瑾瑜似乎被吵得有些煩了,猛地翻了個身背朝窗戶這邊,卻沒有睜眼,只是往身邊的人懷裡鑽了鑽,試圖阻擋夢中的嘈雜聲。

血色湧動的手將陶罐擱在了窗邊,四眼興奮的盯著不斷被裡面的東西拱開縫隙的罐子。

只見罐子上的裂縫越來越大,最後緩緩鑽出一隻通體紅色的蟲蛹,說是蟲蛹,實際上卻有一半已經是蟬的模樣,瞧著詭異又醜陋。

“吱吱!吱吱!”

詭譎的骨哨聲響起,血蟬揮舞著嘴上的劇毒的觸角前行,蠕動的同時竟然詭異的開始脫殼,緩慢的從半蟲半蛹蛻變為成蟲!

血蟬的透明翅膀開始翕動,振翅起飛的同時,催眠的高頻叫聲再次響起,比之前更加令人頭痛。

遠處的樹梢上,幾個影子聽得頭痛惡心,捂著嘴往外退了退,也有人直接將耳朵堵上,半點兒聲音也聽不到才覺得有所緩解。

“唔!吵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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