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天目光看著屋內三人,深沉的眸子凝視安靜地凝視著,漠然的俊臉,像是在深思,像是在……
第二天一早,蘇亦夏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另外一張病床上,原本睡在這裡的北冥天不知道去了何處。
蘇亦夏揉了揉眉心,轉頭看著躺在病床上的蘇母。
昨夜,蘇亦夏從蘇小智那裡瞭解情況。蘇父的腿因為在工地上摔斷了,是工傷。出了事情時,工地上的負責人將蘇父送到了醫院治療,蘇父的腿是粉碎性骨折,治療好,那條腿也算是廢了,以後是不能幹重活了。
工地上的人說好醫藥費全部他們承擔,並且還會賠一筆費用,當場還給了蘇父兩千塊錢的營養費。那時候蘇父覺得工地負責任人很好,很是感激。在負責任拿著一張單子給他簽字時,老實巴交便籤了。
等到他被醫院趕出來的時候,才知道那些人在最初交了一筆錢後,就沒有繼續交醫藥費,現在醫藥費交不出來,自然不能在醫院裡待著。
蘇母知道後,便跑到工地上去找負責任,一連去了一個星期,終於讓她等到了工地的負責人。可是,負責人將一張字放在她的面前,理直氣壯地的說他們已經賠償了所有的費用,白字黑字寫得清清楚楚,上面還有蘇父的親筆簽名。
蘇母當場愣住了,朦朦朧朧地被人趕出了工地。回到家後,問了蘇父才知道,那字的確是他籤的,可是當時那人說這只是一個普通的證明,只有他簽了字,那人才能向上頭報銷什麼的,不簽字,醫藥費和賠償費都批不下來,報不了。
蘇父不認識字,當時還找同在工地上一起工作的工友讓他幫忙過來看看,那人也說是那個意思,他便籤了字,他哪裡想到會是這樣。
蘇母知道後,氣得當場就哭了。第二天,天沒亮一個人又偷偷地跑到工地上去找負責人,等蘇秋他們找過去的時候,看到蘇母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
那些人就漠然地看著,尤其是那個工地負責人,口中還不斷的罵著,認為蘇母假裝昏倒,想要訛錢,威脅他們,若是再糾纏下去,就要將他們抓到警察局裡芸芸的。
等蘇秋他們趕到後,抱住母親,那些人才意識到她是真暈厥過去了。
在醫院檢查一邊,醫生也查不出是什麼病。那些人壓根不管,蘇家家裡承擔不起醫藥費,沒有辦法,又將蘇母送到村裡的衛生院內。
這件事蘇父一直壓著不讓姐弟兩人告訴蘇亦夏,不想讓她擔心。可是,每次看到父親背地裡對著母親偷偷抹淚,蘇秋顧不得蘇父的告誡,偷偷給蘇亦夏打了電話。
“姐,你起來了。”蘇秋提著食盒走進了病房。
蘇亦夏揉著發酸的手臂,問道:“有看到北冥天嗎?”
“哦,你說姐夫啊。我看到姐夫在衛生院的前面小溪晨跑。姐,你去叫姐夫一塊過來吃早飯吧。”
親,姐夫能不能別叫的這麼溜啊!
蘇亦夏義正言辭的糾正道:“別亂叫,他不是你們的姐夫。”
蘇秋見她繃著一張臉,不似開玩笑,怯怯得應了一聲。
蘇亦夏找到北冥天的時候,正看到一群十四五歲的小姑娘,圍成堆,偷看著溪岸邊晨跑的男人。初晨的暖陽,在他的身上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金色投影下,立體深邃的五官,優雅挺拔的身姿,猶如古希臘的神抵佇立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