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樂天臉上的微笑僵住了。
那頭深淵魔豬的屍體砸在他面前，龐大的身軀投下的陰影幾乎將他整個小餐車都吞了進去。即便已經死去，屍體上依然繚繞著肉眼可見的黑色霧氣，散發出一股硫磺混合著腐臭的怪異氣味。那不是單純的血腥，而是一種更深層次的，讓靈魂都感到不適的汙染氣息，光是靠近，就讓人頭暈目眩。
周圍的空氣彷彿都凝固了，廣場上死一般的寂靜，連那些醉倒之人的鼾聲都停了。剛才還沉浸在美食餘韻中的人們，此刻都下意識地向後退去，拉開距離，彷彿那屍體是什麼高能輻射源。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這兩個人和一頭怪物身上。
“做它。”
顧淵又重複了一遍，聲音沒有起伏，像是在陳述一個既定事實。他的視線落在白樂天身上，不帶任何感情，卻有著一種能洞穿人心的重量。
白樂天的大腦在系統那尖銳的紅色警報聲中一片空白，過了足足三秒才重新開始運轉。
做？做什麼？做超度法事嗎？這東西叫食材？這他媽是移動的天災！老子只是個廚子，不是機甲駕駛員，更不是什麼生物兵器分解師！
他內心在咆哮，面子上卻不敢露出半分。求生的本能讓他強行壓下抽搐的嘴角，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在他自己看來高深莫測的笑容。
白樂天迎著顧淵的視線，硬著頭皮走向那頭深淵魔豬。他強迫自己無視那股幾乎要將靈魂凍結的汙染氣息，繞著巨獸屍體走了一圈。屍體的龐大身軀投下的陰影，將他的小餐車完全吞沒。
廣場上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連大氣都不敢出。他們看著白樂天，像是在看一個即將進行高危拆彈作業的工程師。
白樂天彎腰從地上撿起一塊拳頭大的碎石，掂了掂，然後走到魔豬腹部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旁。那裡黑氣最為濃郁，翻滾不休。他鬆開手，石塊悄無聲息地落入黑霧。
“滋啦——”
一聲輕微的腐蝕聲響起，那塊堅硬的石頭，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中，瞬間化為一撮飛灰，被黑氣吞噬殆盡。
廣場邊緣傳來一片壓抑的驚呼，人群的騷動聲更大了。
白樂天直起身，拍了拍手上並不存在的灰塵，表情平靜。
“此物久居深淵，魔氣浸染入骨，戾氣更是凝而不散。”白樂天開口，聲音不大，卻有一種奇怪的鎮定，“它的怨念已經化為實質，附著在每一寸血肉纖維之上。若直接動刀，刀刃會成為引爆器，血肉中的怨念會瞬間爆發，汙染整片區域。到那時，就不是吃不吃的問題，而是大家一起變異的問題了。”
此言一出，本就退到廣場邊緣的人群又是一陣騷動，再次驚恐地向後挪動了十幾米。
“救命啊系統！看見沒，大佬看著呢！再不給個解決方案，你的宿主就要被當場拆穿，然後被做成豬飼料餵豬了！”白樂天內心在瘋狂刷屏。
系統介面冷漠地彈出文字：【宿主許可權不足，無法處理S級食材。但本著人道主義精神，系統商城現推出“新手越級體驗服務”。】
“說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