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輕人浮出水面,船老大立刻將救生繩甩了下去,並讓我也搭把手,跟著一起把人拉上來。
這年輕人看起來瘦弱不堪,可拉他的時候卻極費力氣,等終於將他拉上水面的時候我才發現原來他的腰間掛著一條腰帶,腰帶上綁著一具屍體。
他氣喘吁吁,顯然是累壞了,我攙扶他坐在一旁,找準機會便開始打量起了那具屍體。
那屍體已經被浸泡得如死豬一般,單從體徵看不出男女,臉皮也已經被完全吃空,面部完全變成了一坨形似蜂窩的爛肉。
屍體的下半身已經被攪碎,骨茬混雜筋肉裸露在外,黑色的屍血滴滴答答地流滿了整個夾板。
屍體的腐臭味不斷地侵入我的鼻腔,這味道著實難忍。
可對於如此難聞的惡臭這船老大和他的表侄卻完全不介意,而且我發現他雖然是坐在一旁的甲板上休息,可他的目光卻總會時不時地瞟向我,似是在偷偷觀察我。
潛水一刻鐘卻不浮出水面換氣,還能腰間懸掛屍體,這年輕人的兩點特性和傳說中的勾死人如出一轍。
一個人無論再怎麼改變,有些習慣和特徵也是永遠都改不掉的。
就比如勾死人那詭異的派系禁忌!
尹輕柔說的果然沒錯,這兩人果然不能小覷。
我一直站在船舷處,屍體撈出來後我朝著水下又看了一眼,本想確定一下水裡還有沒有其他的什麼阻塞行程的東西,卻不想這低頭一看卻看到了一道鐵青色的鱗甲從水底掠過。
現在我們正處於枝江干流,枝江水域開闊,這道幹流寬度足有近千米,而剛才從船底掠過的這道不知是魚還是蛇的身影,其粗度恐怕也得接近兩米。
這個粗度相較於整個江面來說自然是不值一提,但如若將其換算到動物的身上,那這個資料可就有些超標了。
我也知道自古江河易出精怪,於是便催促船老大趕緊開船離開,不要耽誤時間。
至於那水下的怪物我則是未曾提及,畢竟這船老大迷信得很,我可不希望再看到他拜什麼水龍王。
入夜,尹輕柔已經睡著。
那年輕人在甲板上掌舵,船老大也已經打起了呼嚕。
我因為白天的事情耿耿於懷,所以尚未入睡。
但我心思紛亂,也無意說話或是玩手機,所以便只是躺在床上閉目養神。
就在這時,我突然聽到了船老大的一聲呼喚:“小哥?你睡了嗎!”
我微微一愣,但卻並未應聲。
那船老大呼喚了我幾聲後叫我一直沒回應,於是便偷偷從床上爬了下來,並來到了李天命的棺槨前。
我在床上偷眼觀瞧,並未起身阻攔。
我想看看這船老大究竟要幹什麼!
他輕手躡腳的推開了冰棺棺蓋,伸手就要去取放在屍體身旁的那支菸袋。
只是他剛把手伸過去,我就眼見著尹輕柔一腳踹在那已經被推開一個縫隙的棺蓋上。
棺蓋合攏夾住了船老大的手,他疼的一陣哀嚎,我也連忙從床上坐了起來:“你要幹什麼?”
尹輕柔冷笑了一聲:“這不是顯而易見嗎,他是想要偷那支菸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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