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說,你家本來就沒有大人?”
這三個老人咄咄逼人,剛一見面就對我惡語相向,我本想與他理論一番,卻被尹輕柔將我拉到了一旁,不卑不亢地道:“他不拜山是他不懂事,我是他師父,我來道歉!”
“可您三位不僅對他一個小輩惡語相向,而且還慫恿門下竊取死者遺骨,這似乎也不是什麼光彩事吧?”
“哦,我忘了,看您三位這個年紀恐怕應該是父母早已亡故了吧?怪不得會做出這種有爹生,沒娘教的蠢事來!”
尹輕柔三言兩語直接氣的這三人臉色漲紅,而跟在他們身邊的那群彪形大漢看待尹輕柔的眼神也都變得不善起來。
我怕尹輕柔會吃虧,於是便拔出了分水劍,準備和他們硬碰硬。
不過這三個老人畢竟也是理虧,即便是被罵了一通倒也沒有指揮手下對我和尹輕柔下手。
只是剛才罵我的那名老人現在又開口對尹輕柔問道:“你是他師父?”
“沒錯!”
“可撈屍人的傳承似乎都是傳男不傳女,既然你當眾替他出頭,那敢問你是哪一派?”
“我無門無派,教授他的也不是撈屍門裡的手段,但若要真論撈屍,你身邊的這些歪瓜裂棗未必真未必就是他的對手。”
“呵,笑話!”
這老人手中的柺杖一頓:“實話和你們說了吧,老夫今日所作所為雖不磊落,但也並非是竊骨盜屍,行不義之舉!”
“因為我今日所竊之屍骨,是我們北派之恥!”
我原本念及他們三人老邁,本不想與他們計較,可他們現在非但是全無悔意,而且還給李天命冠上了一個北派之恥的名號。
褻瀆死者是本行大忌,我就算是再有涵養現在也壓不住火氣了。
“老人家,死者為大,您這麼說話似乎是不合規矩吧?”
這老人冷笑了一聲:“我罵他是北派之恥是不合規矩,那他放棄北派復興大任,前往南方隱姓埋名就是規矩嗎?”
話已攤開,索性也就沒有遮掩的必要了,這位老人索性講起了李天命的過去。
李天命出身北方,是個孤兒。
他年幼時就在江邊乞討,那時候雖然土地貧瘠,但江中物產豐富,常有大人在江邊捕魚填補家用,所以年幼的李天命一來二去也就習得了水性。
年輕時的李天命恰好趕上了國家開放的年代,在文化浪潮的衝擊之下傳統行業首先遭到了打擊。
原本澄澈的江面隔三差五就會浮起一具屍體,可原本活躍在江上的撈屍人卻徹底斷絕了蹤跡。
從那以後北派撈屍一蹶不振,一直到李天命拜入了一位撈屍前輩門下。
那前輩見李天命水性絕佳,而且自幼就是在江邊長大,所以對他十分喜愛,有意想要收他為徒。
李天命那時是一個連飯都吃不上的窮小子,能得到前輩賞識自然也是他的造化,所以就在這三位老人的見證之下,正式拜入了北派名師李壽海門下,並更名為李天命。
李壽海喜愛弟子,對李天命的傳授可謂是毫無保留。
而李天命也是爭氣,小小年紀便撐船遊遍了北方境內六大江域,成功接過了李壽海的衣缽,成為了北派撈屍人中的魁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