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入秋,湖水很涼,她的腳也抽筋了。
我看到她在不斷地下沉,所以立刻游到她的身旁,將她從水中託了起來。
那個女人還在不斷的掙扎,只是一心求死。
我勉強揹著她朝岸邊游去,我們現在距離岸邊大概有三十米左右,本來這算不上問題,可我剛把人救起,正準備靠岸的時候卻發現我們的身前已經圍滿了猖魚。
我一手拖著那個女人,努力不讓她從我的背上滑落。
另一隻手從腰間摘下了逐煞金牌,並在那些猖魚面前晃了一下。
只要是鬼,莫論水中還是陸地,對於法器都存在有深切的畏懼。
逐煞金牌一出,這些猖魚紛紛散去,不敢繼續與我們對峙。
我本想趁機靠岸,卻發現水中竟浮出了一個身體腫脹,五官缺失的水鬼。
這水鬼獰笑著對我們說道:“來都來了,就別急著走了!”
我手握金牌對這水鬼厲聲呵斥道:“人有人途,鬼有鬼路,兩不相侵,方得終了。”
“媽,難道您就要眼睜睜的看著兒子受苦嗎?”
這水鬼見與我對峙不成,竟然打起了感情牌。
不對,水鬼哪來的感情可言?
如果真的有感情,他就不會誘使自己的母親陪他一起死了!
眼見著兒子出現,這位母親老淚縱橫:“兒啊,真是你嗎?”
“是我啊媽,我在水下受盡煎熬,就盼望著能再與您老相遇,難道您也要離我而去嗎?”
這水鬼說到情動時雙眼流出了血淚,而被我背在背上的這位母親此時也不禁老淚縱橫。
“媽哪能看著你自己受苦,媽在這陪著你!”
她說著就開始劇烈掙扎,這下別說她了,連我都跟著一起沉入了水中。
那個水鬼在我們身旁不斷遊弋,勸說他母親留在水中陪他。
而那個女人也已經完全放棄了求生,竟真的伸出手要去拉那個水鬼!
一旦他們一人一鬼牽手成功,那就算我是天師在世,今天也救不了這個女人。
我咬破手指,在我們與這個水鬼之間畫了一道水下鎮邪符。
畫符講究利落,因為血液會被衝散,所以我之前一直在練習速度。
符籙繪製完畢,我伸手朝前一推,那鎮邪符直接轟在了水鬼的身上。
饒是水鬼,被鎮邪符正面擊中也同樣不好受,我眼見著那水鬼的身體逐漸變得淡化,隨時都有魂飛魄散的可能。
我指著這水鬼厲聲呵斥:“你自己死了也便罷了,可現在你卻還要坑害自己的親孃,你可真是罪無可赦!”
我揚起手中的逐煞金牌就要將其拍死,可這水鬼卻突然冷笑:“誰說我要害我母親的?我要留下的是你!”
這水鬼話音未落,我就感覺自己肩膀一沉,那女人把我壓在了身下,拼命地往水下按:“只要你死了,我兒子就能活!”
我連續嗆了幾口湖水,只覺得自己肺部火辣辣的疼。
之前散去的那群猖魚,此時也重新將我們包圍在了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