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頓了一下才答我：“我是不是人又如何？如今你揹著我，我若想害你，輕而易舉。”
說完我只覺得我身上的重量更沉了。
我想了想，覺得這買賣也不賠，他若是妖，仙家沒一個露面，豈不是很厲害，那我不管怎麼做，他想弄死我輕而易舉。
他若是人，救人一命，功德無量，我是賺了啊！
我便也不急著將他放下，只說：“你若是人，我幫你是怕你受傷，救你性命，我做了好事，我不賠！”
老頭笑了：“哈哈哈哈！你膽子大得很，竟不怕我，那我若是妖呢？”
“你若是妖，那以後就聰明一點，人類狡詐，打獵者還會被鳥啄瞎了眼，說不定哪天就栽了，還是好好修煉安全可靠！不是每個人都像我這樣容易上當。”
我慢悠悠的說著，背的時間長了，也不覺得沉不沉了，只覺得下山的路格外漫長。
老頭輕笑著說道：“如此，我倒是想要報答你一下，總要讓你快活的死去。”
這老頭說完我感覺自己的背上一輕，我回頭，見自己背的竟然是一個明眸皓齒，身著薄紗的美貌姑娘。
這姑娘額頭上點著一顆紅痣，眼神懵懵懂懂的看著我：“哥哥，你喜歡我嗎？”
我腦袋一暈，血槽都直接空了，這姑娘眼神十分乾淨，宛若山間清泉。
這時姑娘雙手摟住了我的脖子認真地說道：“哥哥，我做你的妻子可好？”
“我……”我大腦供血不足，理智已經開始沉睡不醒。
姑娘輕輕地撫摸著我的喉結說道：“哥哥……如今四下無人，你若想……我便是你的。”
我緊緊地握著雙手，已經將自己的手心摳破，我看著前面默唸：“色即是空，色即是空。”
“你當真對我半點不曾心動？”姑娘的聲音若黃鶯輕啼，悅耳而微微哀傷。
我愣住咬牙說道：“不曾！”默想這就是一個摳腳大漢，一個邋里邋遢滿身臭味的老頭，你不會這般不擇葷素吧！
我感覺有淚水落在了我的肩膀上，還有後面姑娘傳來的啜泣聲。
這誰受得了，我太想回頭安慰她了，我一狠心又掐的手心直冒鮮血。
“你既不愛我，那我只好死在這裡了，你這狠心的冤家。”姑娘哀轉的說道。
我只覺她趴在我的肩膀上，對著我的脖子輕輕吹氣，一股空谷幽蘭之香傳來。
眼前一黑，畫面中閃過這女孩直接倒在了山邊，頭上滿是鮮血的畫面，她的眼睛睜著，仿若對我都是控訴哀怨和不滿。
我強忍著自己不要去扶她，這就是個老頭，老頭。
我一邊忍不住的開口：“老頭，你玩夠了嗎？這下山的路也太長了。”
不知是什麼妖精，這麼愛捉弄人，看我出醜。
“我哪裡有捉弄你，是你走錯了路罷了！你看……”身後的老頭緩緩地說道。
我抬頭，眼前哪裡是什麼山腳下的路，不知何時？我已到了那寺廟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