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找····羽芙?”老鴇一驚,連忙說道:“總教頭啊,那天是那個軍爺先挑釁的!跟我們羽芙姑娘無關的呀!”
趙遇如見狀,眼珠轉了轉說道:“怎麼,你怕我把你的搖錢樹給抓走啊?”
“總教頭你說笑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希望你可以查清楚,不要冤枉好人!”
“看不出來,你還挺關心林羽芙的啊!”
“怎麼說呢,好歹也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拿她當女兒看待呢!你看著沁雲居里,哪個姑娘跟她一樣自由自在,愛去哪裡去哪裡,還可以自己選客人。她在王府的時候,我可是提心吊膽,時時刻刻都為她操碎了心吶!”
“嘖嘖嘖,媽媽,你這番話,說的我真是感動呢!”趙遇如拍了拍老鴇的肩膀說道:“知道你疼她,放心,我不會抓她的,就是跟她說說話!”
說完,便大步流星的往林羽芙的房間走去了。
一開門,把裡頭的新茶嚇了一跳。
“趙總教頭,你怎麼也不敲門的呀?”新茶拍了拍胸口說道:“嚇死我了!”
“你膽子大得很,還會被嚇到?出去,我有話和你家姑娘說!”
林羽芙坐在桌前,衝著新茶點點頭,新茶便默默地出去了。
“可以啊,這個丫頭你使喚的很順手!”
“新茶很機靈,你調教得好!”林羽芙不痛不癢的誇讚了一句。
“是比你那個胖丫鬟好一點!”
林羽芙微微一笑,放下茶杯說道:“桃樂比較笨拙,但是能為我豁出命來,是一個忠僕!”
“好啦,我知道!”
趙遇如看著她手裡拿著這份名單,一拍腦袋說道:“瞧我這個記性,今天都忘了去套一套燕臨鈞的話了!”
林羽芙看著一臉懊悔樣子的趙遇如,搖了搖頭,對於這個結果也不算是驚訝。
“罷了,就算你去問,他對你戒心太重,也問不出什麼!”
“難不成你去啊?”趙遇如擠了擠眼說道:“你是不是又想他了?是不是想回王府,和他再續前緣啊?畢竟人家可是親口承認過,要娶你當王妃的,你努努力,說不定就可以改變我的命運呢!”
林羽芙翻了翻白眼,她從未覺得自己的面目如此的可憎。
“我?在他心中對我早就不信任了,什麼王妃,不過是逢場作戲而已!”說完,林羽芙嘆了口氣說道:“我不像你,看男人一眼就可以看出他心中所想。在王府的日子,我只覺得我的感情被燕臨鈞玩弄得團團轉。明明他要殺我,明明他很猜忌我,但是隻要他一溫柔,一說好話,我就分不清,他究竟是好人還是壞人了!”
“哎,那你在沁雲居待久一點,就可以看到各種男人們醜陋的嘴臉了!”趙遇如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行了,不說男人了,我來找你,是為了給你看一個好東西!”
說著,她從包袱裡拿出了那件玲瓏戰甲!
“你看!我給你帶來了什麼好東西!”
當見到熠熠生輝的戰甲出現在自己面前,林羽芙瞪大了眼。她站起身,然後猛然跪下,抱著這戰甲痛哭出聲。
趙遇如一愣,她沒想到林羽芙會這麼大的反應,一時之間站在那兒手足無措,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
“那個······那個你先起來啊,別哭啊,你哭太大聲別人還以為我把你怎麼了!快起來啊!”
但是林羽芙依舊抱著那個戰甲大哭不止,無奈之下,趙遇如只能坐在她身邊,看著她哭泣。
許久之後,林羽芙才漸漸止住了哭聲。
“這是怎麼得來的?”她抬起頭問道。
“這就要問你那個未婚夫了!”趙遇如拍了拍手笑著說道:“你知道嗎,這可是宋墨卿拼了命,從燕臨鈞手上為你贏回來的啊!真的是拼了命,腳都差點廢了!”說著,她便把今日在賽馬場上所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訴了林羽芙。
“所以,燕臨鈞拿出了這個戰甲做彩頭?”
“對啊!我覺得奇怪,你說皇上和先皇后伉儷情深,怎麼允許燕臨鈞私自拿先皇后的東西出來當彩頭呢?還有啊,既然你們家這麼寶貝這件戰甲,為什麼送給了先皇后當賀禮?”
林羽芙抹了抹眼淚,站起身說道:“那是先皇后主動要求的,我娘去世之後,我爹整個人萎靡不振,兵也不練了,也不上朝了。每天都和這個戰甲對坐著,就好像我娘還活著一樣。這樣過了好幾年,眼看著人都要不行了。後來還是是先皇后下旨,以賀禮為由,把這件戰甲拿走了。我爹為此還深夜闖進後宮想要拿回來。但是先皇后是何許人也,齊雲大人最驕傲的女兒。她在殿上呵斥我爹,並且扇了他三巴掌,讓他徹底清醒。之後,這件戰甲就一直留在那兒了。”
“那年我十二了。離我娘去世已經四年了。我爹花了整整四年才走出來。或者,他到現在也沒走出來。”林羽芙嘆了口氣,摸了摸這個戰甲,眼淚又落了下來。
“現在先皇后也仙逝了,這件戰甲又回到了我們手裡!”
“希望你爹看到的時候,不會跟你一樣激動!”趙遇如嘟了嘟嘴,搖了搖頭說道:“奇怪的是,今日燕臨鈞似乎就是衝著我們趙家人來的,他好像有意想把這個戰甲還給我們!”
林羽芙靜下心來,仔細想了想。
燕臨鈞和自己曾經賽過馬,並不是她的對手。如果他在不知道趙遇如如今身份的情況下還要求要和趙家人賽馬,那麼的確像是要把戰甲還回來的意思。
“他在討好趙家嗎?”林羽芙喃喃自語道。
趙家一門三將,齊雲退下之後,大燕的軍隊一半都歸了他們家。再加上燕臨鈞手上的另一半,想造點反那簡直是易如反掌!
“他是不是說,就算你們沒贏,他也會把戰甲送給你們!”林羽芙繼續問道。
“是啊!所以他是故意的吧?”
“極大可能啊!”林羽芙深吸一口氣,摸著這戰甲說道:“以後上了戰場,就穿它吧!它是我孃的,一定可以保護你平平安安。”
“我才不要!”趙遇如皺著眉說道:“上戰場?我不會真的有上戰場的那一天吧?你可別嚇我啊!”
林羽芙臉色嚴峻,並不像是開玩笑。
“如果我說,隨時都有可能呢?”
趙遇如整張臉扭曲了起來,想了一會兒,忽然高興地說道:“我知道了,我馬上和狀元郎成親,然後給他生孩子!不停地懷不停地生!總不至於,讓一個孕婦上戰場吧!”
聽到這句話,林羽芙的臉抽搐了起來。
這樣的方法,也只有她想得出來了!
“不過宋墨卿這人,倒是讓我刮目相看!”她淺笑著說道:“我爹的眼光不錯!”
“起碼比你的好!”趙遇如毫不留情的諷刺道。
“哎呀!還是我的房間舒服!這床也軟,這香也······”她愣了一下,起身把正在點的香給倒了。
“你傻啊,這是在沁雲居,你怎麼可以點香?”
林羽芙一愣,看著這香爐,不知道怎麼回事。
“這樓裡,什麼最多?麝香水銀紅花湯!都是避子的玩意兒!媽媽告訴我,如果想要從良生孩子,就別胡亂點香,誰知道這香裡有沒有人給你摻東西!”
林羽芙張了張嘴,她倒是從來不知道這一點。
“還有這樣的說法?”
“自古以來,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所以後宮和青樓,在一定程度上,都差不多!你呀,慢慢學吧!”
趙遇如站起身,拿起了牆上掛著的帷帽戴上,自顧自的說道:“對了,你和安國長公主是不是很熟啊?今天她跟我套近乎,我不清楚你倆之間的關係,所以問問,下次進宮了也不會露怯!”
“安國長公主?”林羽芙一愣,遲疑了一會兒說道:“她遇見我哥哥了沒?”
聽到這話,趙遇如一把拿下了頭上的帷帽,露出了興奮的表情。
“所以真的有故事對不對?我就知道!”她搬了張椅子坐在林羽芙面前,順手抓了把瓜子,眨巴著眼看著她說道:“快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