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芙被說的害羞極了,紅著臉在一旁沒說話。
“你在沁雲居好好學學!”
“哦!”林羽芙乖巧的說道。
“但是說真的,你要做好被太師府怪罪的準備啊!”
“我會的!”
兩人一路回到了沁雲居,老鴇見趙遇如和林羽芙手牽手一起走了下來,臉色又變得不好看了幾分。
“趙總教頭你又來了?”老鴇眼也不抬的說道。
趙遇如一愣,這個老鴇,今日態度怎麼變了?怕不是吃了豹子膽?
“怎麼了呀曾媽媽,不想看到我?”
老鴇看了一眼兩人,本想說些什麼,但是還是忍住了。
“羽芙,你先上去,我有些事要跟趙總教頭說!”
“媽媽?”林羽芙不懂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媽媽一看到趙遇如就這個表情。
“不用讓羽芙姑娘避開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麼!”趙遇如滿不在乎的說道:“不就是怕我們唱了一出《憐香伴》,影響了你的搖錢樹?”
老鴇見趙遇如攤牌說了,便也不避諱,直接說道:“我們羽芙啊,是王爺的人,總教頭您要找樂子,去對面的象姑館啊,來找我的姑娘是幾個意思?”
“媽媽你放心吧,我都快嫁人了,那隻不過是我氣玉林郡主開的玩笑話。我對羽芙姑娘,心思單純著呢!”
“哼!”老鴇冷哼一聲沒說話。
“行了,我們還有正事要辦,快把春宜姑娘叫出來!”
“春宜被我關著了!”
“我出錢!”趙遇如走到老鴇面前說道:“順便讓她死了對那個野男人的心思!”
“哦?”老鴇看著趙遇如,不知為何,看著她,總有種似曾相識的熟稔感,特別是那個眼神,和林羽芙一模一樣!
“趙總教頭,還有這個能耐?”
“有沒有,試一試不就知道了?還不把人叫出來?”她拿了一些銀錢遞給了老鴇,老鴇笑了笑,一扭一扭的離開了。
林羽芙看著趙遇如和老鴇自在的交流著,心裡還有些羨慕。想著趙遇如還真是,上到皇帝,下到賭徒,都能自在的交流。自己跟燕臨鈞多說幾句就臉紅心跳,不知所以。
“回你房間等著吧!”趙遇如費力的上著樓梯。
“《憐香伴》是什麼戲啊?我怎麼沒聽過?”
“嗯?沒什麼,就是兩個女人相愛的故事!”趙遇如衝她微微一笑,然後先一步走進了房間。
“兩個女人?相愛?”林羽芙一愣,緩緩說道:“還可以這樣啊······”
很快春宜就進來了,她渾身是傷,隨意的換了件衣服,十分憔悴的走了進來。
見到了林羽芙,她眼淚又掉了下來。
“羽芙姐姐!我······”
“你先起來!”趙遇如上前腳一點,不讓她跪下來。
“別姐姐叫得那麼親熱,昨日你可知,你家的李公子騙了林羽芙的戒指,又去賭了!”趙遇如坐了下來,冷冷的說道。
“什麼?”春宜有些不相信。
“不信的話你可以自己去問!”趙遇如拿起了那枚戒指放在桌上,不屑的說道:“春宜啊,說你蠢你真的是蠢,在沁雲居那麼多年了,那些個薄情漢負心人的戲碼還沒看夠嗎?你現在去賭坊後面那條水溝裡找找,說不定還能找到你的情郎!”
“不······不可能的!”春宜搖著頭,似乎還不相信這件事。
趙遇如嘆了口氣,然後從自己的一個盒子裡拿出了一張賣身契。
林羽芙看著這個賣身契,感到有些疑惑。
“這是你的賣身契!你可還認得?”她把賣身契遞到了春宜面前。
“這不是······這不是我兩個月前剛剛從媽媽那兒贖回來的嘛?”春宜驚呆了,兩個月前,李公子從賭場贏了一大筆錢,一開心就把她的賣身契贖回來了。但是還沒等到春宜收拾東西跟他一起離開,李公子便又輸光了,無奈之下,她只能繼續留在沁雲居,賺錢給李公子花!
“你再看仔細,是不是媽媽那兒贖回來的?”
她愣了一下,看了看落款,居然是時來賭坊明爺的章!
“這······”
“他前腳拿了你的賣身契,後腳就輸給了明爺!如果不是我······如果不是林羽芙讓媽媽拿著錢幫你重新贖回來,你以為你現在還能在沁雲居里?早就被賣到暗娼房裡,日夜受折磨了!”
林羽芙也沒想到,那個李公子的行為比她想象的還要惡劣!
春宜癱軟在地,看著眼前的賣身契,放聲大哭。
趙遇如坐在一邊,喝了口茶水,看著林羽芙說道:“看到了吧,識人不清,就是這個下場!”
林羽芙看了一眼沉浸在悲傷裡的春宜,也搖了搖頭。
“這賣身契,是你贖回來的?”她小聲問道。
“不然呢?”趙遇如白了她一眼說道:“要幫助人不是這樣幫的,讓她徹底醒悟才是幫了她。像你這樣,給多少錢都沒用!無底洞而已!”
林羽芙聽了,點點頭說道:“沒想到你也不是那麼的冷血冷心!”
“我只是不忍心看樓裡的姐妹被買去當暗娼,那才不是人過得日子!以後遇到這種事,一定要思量再三再做決定。這不是戰場,人心隔肚皮,你不懂你幫了的人,會不會在背後捅你一刀!你看看你的戒指,就是最好的證明!信不信,如果今日我們不去找明爺,李公子晚上又會來找你了!”
“但是我以為,他們是真心相愛的!”
趙遇如一愣,看了看還在痛哭的春宜,苦笑著說道:“或許是愛過的吧,半年前春宜的初夜拍賣,她不肯,吞了金。是李公子見到了把她救回來,然後一擲千金買下了她的初夜。自此以後李公子就住在了沁雲居。他也是地方上的富庶之子,一開始兩人也算得上是如魚得水,好不快活,但是時間久了,不知道為何李公子染上了賭博的惡習。再之後,錢輸光了,就變成這樣了!”說到這兒,趙遇如也長舒一口氣,沒有繼續說下去。
“我明白了!”林羽芙點了點頭。
或許兩人是愛過的吧,但是一個不靠譜的男人,能給多少靠譜的愛意?
等到春宜哭過了之後,她便把那張賣身契疊好,放在了自己的懷裡。
“你不毀了它?”趙遇如好奇的問道。
“不!我要時時刻刻提醒自己,不要再輕易的被男人騙了!”春宜目光已經堅定許多,看過去是想通了。
她站起身,看著林羽芙,跪下來磕了三個響頭。
“你快起來!”林羽芙有些不知所措。
“羽芙姐姐,是我錯怪你了。這賣身契的錢,我會想辦法還你的!”
林羽芙微微一笑,把她扶起來說道:“只要想通了就好,這錢不還也罷,只是求你做一件事!”
“何事?”
“讓你幫我畫一幅畫!畫一個人!”
半個月之後,遠在北疆的齊雲正坐在營帳中看著地圖,他的副將進來,行了個禮說道:“齊帥,北蠻最近沒什麼異常,但是太安靜了,反倒不正常!”
齊雲抬起頭,鬍子已經花白的他,眼神卻依舊精銳如初。
“說說!”
“北蠻的忽爾圖大統領死了,前天,格朗帶著他的屍首回去了。按理說,大統領家族權力交替,會引起一些爭端,但是······”
“不要小看了格朗!也不要把目光放在大統領家族的權力交替上!格朗背後的人,才是關鍵!”
那個副將低下頭沒說話,這時一個小兵在營帳外喊話。
“齊帥!趙總教頭來信!”
“哦?趙遇如這丫頭居然想到我了?”他微微一笑,示意小兵進來。
一封信,和一幅畫!
齊雲看完了信,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開啟了那副畫,臉色立馬變了!
副將不明所以,走上前一看,也愣住了。
“這······”
齊雲收起了那副畫,嘆口氣說道:“還真被我猜中了!”
畫上的蘇蒙栩栩如生,齊雲拿起紙筆,給趙遇如寫了回信。
“此人乃是,北蠻三王子,蘇蒙·博塔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