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雲西見一向端莊的母親,竟八卦的問起這個,只好滿足她的好奇心:“都很好,只是……”他搖了搖頭:“太小了。”
薄夫人勸著兒子:“小有什麼要緊,模樣好看,性格又純善,會醫術也能鎮得住場面,哪裡就比年級大的姑娘差了?”
她知道兒子固執,便繼續道:“你還不知道吧,在你昏迷這段期間,你堂叔和凌志可沒少有小動作,連我都應付的吃力,可小丫頭給我出了主意,這才穩住大局,你說這樣好的兒媳哪去找?”
薄雲西自然知道薄錦榮這段時間做的事,這都是小妮子每天在喋喋不休的功勞。
拋開家族的爾虞我詐不談,看母親的態度,真是喜歡陸白白到心坎裡。
可他目前對小丫頭只在兄妹之情上,要說喜歡,還為時過早。
“媽,我剛醒不久,感情的事不能操之過急,如果真有夫妻緣分,我當然不會拒絕,但沒有,也是天意。”
薄夫人也知道這個道理,雲西本就是冷情的人,想讓他動了凡心恐怕還需要些時間。
“總之,老婆我已經給你娶回來了,怎麼發展是你們的事,但是我要提醒你,這個時代好姑娘不多了,碰上了就要懂得珍惜。”
“鈴鈴鈴。”
薄雲西剛放下筷子,手機便響了起來。
這是他沒昏迷前的常態,基本上他從早上睜眼到晚上入睡前,都伴隨著公事。
“總裁,安保公司的人您打算怎麼處理?”
是他的行政秘書,周嚴。
薄雲西面無表情,淡淡的問:“該說的都說了嗎?”
“說了,只是現在安保公司都有自己的規矩,對客戶的事一無所知,所以,也沒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薄雲西像是早已經料到,點了點頭道:“移交相關部門吧。”
周嚴詫異的問:“不查了嗎?”
薄雲西冷冷一笑:“我要討債,還需要什麼證據?”
至此,周嚴是真的相信,自己的薄總恢復了。
是啊,薄總要搞誰,還需要什麼依據?
不爽,滅就是了。
等薄雲西掛上電話,薄夫人才問道:“昨天到底怎麼回事,怕白白再想起傷心事,我也沒有問。”
薄雲西簡單的講了一下陸家和陸白白之間的事。
薄夫人聽後大怒,一拍桌子:“反了,她是當我薄家無人了嗎?當初我就納悶,怎麼說好的陸家大小姐,最後嫁過來的卻是白白,但白白各方面都出色,我也沒有計較,原來還有這麼一宗。”
“現在更是欺負到白白頭上來了,他陸家是要反天麼?我看他們是不想再在本城討飯吃了。”
薄夫人越說越氣,拿起電話道:“今天我就下封殺令,看誰家企業還敢跟他陸家做生意!”
薄雲西趕緊攔住薄夫人:“媽媽,你別急。這件事關係到小白認祖歸宗的問題,還是先讓她自己處理。”
薄夫人想了想,才放下電話,感嘆道:“我們小白就是太善良,私生女又如何,只要自身出挑,誰還關心出身,何況現在高門大戶,誰家還沒點這些爛事。”
薄雲西本來還擔心媽媽會對小白的出身有偏見,沒想到母親的高度早就上升了不知道幾個檔次。
“那也不能這麼輕易的放過陸家,”薄夫人又道:“小白怎麼處理,是她的事,但她畢竟是我薄家的人,如今陸家竟敢把主意打到我們身上,我們也要給他點顏色看看。”
這一點薄雲西早有打算:“母親放心,我豈會讓自己的人受委屈。”
薄夫人自然放心,兒子是什麼樣的人她再清楚不過。
平息了怒氣,薄夫人才道:“還有你堂叔一家,你打算怎麼辦?”
提起這個,薄雲西眼中精光一閃,像是潛伏的猛獸在等它的獵物。
“小白的主意很對,那個助理我早就知道是堂叔安排到身邊的人,之所以放這麼久,是想讓他物盡其用。”
薄錦榮在他身邊埋了個“耳機”,若拆除這個,想必對方還會變著法的再埋一個。
那麼不如順水推舟,把這人留在身邊,他需要讓薄錦榮父子知道的事和他需要給出的假象、假訊息都可以透過這個人傳遞出去。
所謂埋雷,不過是雙刃劍而已。
“至於奪權……”薄雲西淡淡道:“母親做的非常好,沒有打草驚蛇。他想要什麼,只要不過分,都可以給,甚至可以在現在的基礎上,給他更多。”
“你這是……”薄夫人未領會其意,呆呆的問著兒子:“如果放權給你堂叔,想再收回來可就難了。”
雲西怕不是昏迷太久,壞了腦子?
薄雲西笑了笑:“放給堂叔自然不行,但是放給凌志,想必他們都會很樂意。”
薄凌志是攤爛泥,這個薄夫人和薄雲西都知道,但是奶奶和堂叔父子顯然還不自知。
與其讓他們父子花樣百出,薄雲西一次次的收拾,倒不如從根上給斷了念想。
這個根,就是薄奶奶!
只有她一次次的失望,一次次的被打擊,才會死心,斷了扶持繼承人備胎的心思。
堂叔父子徹底失去了薄奶奶的信任,即使再怎麼蹦躂,也是跳樑小醜。
而薄雲西現在要做的就是沉潛,躲在背後運籌帷幄。
薄夫人聽了兒子的解釋,把心放回肚子裡,半晌又笑道:“想必小白也是這個意思,你們兩個還真是心有靈犀。”
跟母親說了這麼久,薄雲西微覺疲憊,由管家把他推到院子裡,邊曬著久違的太陽邊處理公事。
而在醫大的解剖室裡,正上演著小白復仇記。
解剖課的課前準備並不繁雜,只要帶把刀就可以上課了。
陸白白打從進了教室就在座位上玩著手術刀,指尖亂飛,讓人看的眼花繚亂,很怕她一個不小心,手術刀飛了出去,扎到哪個倒黴的人身上。
但誰也不敢上去勸說陸白白停手,因為今天的陸白白格外不同。
她坐在椅子上,一邊玩著手術刀,一邊盯著陸湘兒笑。
奇怪的是陸湘兒也與往日不同,從看見陸白白那一刻開始,就顯得有些緊張,更是時不時的瞟一下陸白白,又馬上裝作若無其事。
跟班們,看著她的臉色不對,連忙關心道:“湘兒,你今天怎麼了,不舒服嗎?”
陸湘兒勉強的笑了笑,只道夜裡沒睡好。
陸白白不懷好意的目光,不難被跟班們發現,總有不記打的上前,要為陸湘兒“伸張正義”。
“喂!你看什麼看,小心把你眼睛挖出來!”
陸白白的視線從陸湘兒身上挪到小跟班那裡,仍舊噙著笑,絲毫不見生氣,淡淡道:“你過來挖挖看。”
小跟班知道陸白白不好惹,比比劃劃的只在原地罵道:“不要臉的私生女,不就仗著厲淮護著你,欠揍的醜逼,等哪天厲淮回過味,一定沒你好果子吃。”
陸白白放下手術刀,一隻手拖著臉,一隻手衝小跟班勾勾手指:“你來。”
小跟班雖然只想過過嘴癮,但眾目睽睽之下,面對陸白白的挑釁,她怎麼能退縮,便要向陸白白走去。
陸湘兒趕緊拉住她,勸架道:“你別去,怎麼說我和她都是同父異母的姐妹,看在我的面子上別跟她計較。”
言語中,倒有幾分真切。
陸白白看著她的表演,冷笑一聲。
這是說給自己聽的嗎?
希望她看在同父異母的份上,放她一馬?
當她陸白白是開善堂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