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傻的模樣頓時把薄雲西看愣住了,這小東西,抽什麼瘋?
他乾脆不和喝醉的陸白白講道理,一把把她抱到自己腿上。
陸白白死命地掙扎,嘴裡還嘟囔著永不為奴的廢話。
薄雲西聽的頭疼,俯身穩住那張聒噪的小嘴。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回家給我蹲禁閉去。”
陸白白委屈巴巴地摸嘴巴,她竟然被親了,被吃豆腐了。
好氣,可是眼前的男人好帥,她捨不得拿大拳頭揍他。
林佳佳看著陸白白被薄雲西壓制著抱走,微微一嘆息。
霸總就是霸總,瞧瞧周圍這些人嚇得,都不敢站起來了。
想著,她挪了挪發麻的腳,在黑衣保鏢的目光緊盯下,乖乖蹲好。
白白,對不起了。
陸白白掙脫不開,她乾脆在薄雲西懷裡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呼呼大睡起來。
一覺醒來,天色擦黑。
她抹黑開啟臺燈,手撐著脹痛的額頭。
酗酒後遺症很明顯,就是頭疼,口渴。
床頭放了一杯溫水,她端起來喝了一半,才想起來往身邊看。
一扭頭,撞進一雙犀利深沉的眸子裡。
“那個……謝謝你帶我回家。”
薄雲西起身,走到陸白白身邊,把她圈在自己和床頭之間。
好看的眉眼染上一絲冷氣,眼神陰翳。
“你現在不得了了,知道酗酒了?”
“我……”
陸白白氣結,她是嫁給薄雲西了,又不是賣給他,憑什麼規劃她的自由?
“我愛幹什麼幹什麼,你管不著!”
狹小的空間憋得晃,她大力推開薄雲西,往外跑去。
身後傳來一道肉體砸地的悶響。
陸白白咬咬牙,沒有回頭看。
薄雲西眸色更加深沉,剛恢復沒兩天的腿,還很虛弱。
他看著小丫頭逃離的背影,眉頭越皺越深。
到底是哪一步出錯了,怎麼感覺小丫頭像是在排斥他?
陸白白深吸一口氣,來到樓下客廳。
又覺得悶,乾脆走到後院,大口大口呼吸。
她現在心臟很難受,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她不知道自己把薄雲西當作一個什麼角色,實驗體?病人?老公?
這些似乎都不大合適,相處這麼長時間,她更多的把他當成自己的哥哥,書中才有的霸道總裁。
可是她從沒想過自己會是書中的女主角,至少現在她不想當女主角。
她才十七歲,再過半年才成年。
她的人生才剛剛開始,未來的路到底在哪裡,她還沒有選擇。
幾個深呼吸後,她把心中複雜的情緒壓下去。
坐在鞦韆上,任由貓兒跳到自己腿上撒嬌。
媽媽,您的遺願白白已經完成了,女兒替您報了仇,那些傷害你的都會得到應有的懲罰。
陸白白想,反正她現在還是個大學生,以後的日子還很長。
既然如此,那她就以學業為主,努力當個治病救人的好醫生。
陸白白給了自己這樣一個理由,看著漫天星空,也許媽媽和師傅,都會贊同她的選擇。
陸白白在院裡看風景,薄雲西在陽臺看著她。
小丫頭還小,他不急。
想著,他捏緊了拳頭,吐了一口氣後鬆開。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認清了自己對小丫頭的感情,從她醉醺醺的看著自己?
被綁架時的無助?
失憶後的天真?
還是一開始就在他耳邊的碎碎念?
薄雲西活了將近三十年,從未想過自己會有被感情困擾的一天。
而這一天,真真的來了。
晚上,陸白白悄摸摸地開啟房門,看薄雲西睡著之後,才跟做賊似的溜進去,小心地洗漱。
之後躡手躡腳地鑽進被窩裡,美美地閉上眼睛睡覺。
第二天又是不用上課的一天。
陸白白天還沒亮就起床,在小區裡跑步。
熱情的和小區保安打招呼後,前面突然傳來一聲車子相撞的刺耳巨響。
震耳欲聾的聲音刺激了陸白白的耳膜,她立刻推到安全位置,身後一輛邁巴赫和蘭博基尼相撞。
蘭博基尼追尾,但是邁巴赫底盤高,倒是沒有出什麼事。
反而是蘭博基尼裡面的車主,被安全氣囊彈暈了過去。
保安立刻過去,陸白白也跟著走了過去。
此時,一股刺鼻的汽油味傳入鼻腔。
周圍的人們一開始也都是慌亂,手忙腳亂的想把兩輛車挪開,但是邁巴赫的屁股卡住了蘭博的車頭,根本動彈不得。
車門被壓的變形,敞篷裝置從裡面才能開啟。
陸白白看著驚慌失措的保安,冷靜指揮道:“把窗戶砸開。”
保安聽後,馬上跑回去拿電棍。
陸白白從另一邊一起砸,先保安一步砸開車窗。
幸好她之前坐過厲淮的跑車,知道開啟敞篷裝置的按鈕在哪裡。
摸索著摁下,但是隻開啟一半,就卡住不動了。
“這下怎麼辦啊,距離警官和救護車來,還有幾分鐘,業主會不會有危險?”
“這車的主人不是院長的兒子麼?”
“我們去幫忙吧,希望小夥子沒事。”
陸白白迅速觀察了車子的情況,她毫不猶疑鑽進去,摸索著解開車主的安全帶。
“來不及了,汽油越漏越多,這樣下去大家都有危險。”
陸白白小胳膊緊緊抱住車主的胳肢窩,像是之前抱薄雲西上床那樣。
保安和周圍的鄰居見狀,立馬上來幫忙,幾個人很快把車主從車裡抱了出來。
陸白白連汗都沒來得及擦,手指搭上車主的脈搏。
“小姑娘,你是醫生?”
“我是醫大的學生,以前在老家的時候和師傅學過中醫。”
“好了,他沒什麼大事,就是被震暈了。”
說著,車主被折騰了這麼久,悠悠醒來。
一睜眼,一張帶著薄汗的美麗小臉,出現在他眼前。
“是你,救了我?”
陸白白接過鄰居好心遞上的帕子,擦去額頭上的汗。
“不是我,是大家一起救了你。”
她這才抽空打量車主,和薄雲西差不多大小的年紀,五官俊秀,沒有薄雲西那麼硬朗,卻十分柔和好看。
看到帥哥,她心情好了許多。
“長這麼帥,開車注意點,要是不小心毀容了多可惜。”
說完,陸白白繼續晨跑。
她沒有注意到,身後一隻眼睛一直注視著她。
回去之後,正巧遇見薄雲西要出門。
陸白白正要打招呼,怎知薄雲西直接沉著臉,像是沒有看見她一樣,轉眼上了車。
周嚴回頭給陸白白遞了個眼神,周身氣壓忽然降低,溫度急速下降。
“愣著幹什麼,要我自己開車門?”
“我來,我來。”
周嚴一刻不敢耽誤開啟車門,放下過渡梯,把薄雲西推上車子。
陸白白一臉莫名其妙。
“吃槍藥了?”
“不對,應該是內分泌失調,看來得給他調理一下了,秋天本就肝火燥,晚上給雲西搞點食補。”
哪知這句話只被管家聽到最後幾個字,他一張不再嫩的老臉像是迎來了春天一半紅潤。
馬不停蹄地給遠在M國的薄夫人發去訊息,薄夫人更是興奮的和老友分享。
她終於要抱孫子了!
想想就開心呢!
絲毫不知情的陸白白,在書房裡看書。
這學期的課程,她已經全部自學完成。
她現在看的,是劉老師分享給她的,更加專業的醫學著作。
裡面的許多觀點,和師傅說過的不謀而合。
果然,偉大的人總是看法一致。
中午,陸白白準備下去吃飯的時候,突然發現家裡的僕人全部失蹤,偌大的別墅就只有她一個人。
還有一隻貓。
她給柏叔打去電話,得到這樣一個訊息。
“少夫人,少爺說您要是去公司和他一起用餐,就讓我回去接您,如果您不願意和他一起用餐,就自個在家裡解決。”
嗯?
她這是被威脅了?
陸白白嗤笑一聲,毫不在乎地說了句:“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於是,一人一貓,飢腸轆轆地看著空蕩蕩的廚房和貓盆。
這是,連人帶貓一起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