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白白嗤笑一聲,繼續說道:“還有一條路,把你當年在我母親身上做的,在你女兒身上重演一遍,東西我已經準備好了,做完,召集陸家族老,把我的名字,加到陸家族譜中,之後,我會放棄起訴陸湘兒。”
“怎麼樣,選擇權在你手中。”
徐靜玲瘋了一樣搖頭,“你怎麼可能知道,你不可能知道……”
雲叔氣得又給了她一巴掌。
“人在做天在看,你當老天爺是瞎子不成?”
“啊!”
“閉嘴!”
徐靜玲在陸白白警告的目光下,閉上了嘴巴。
她神情閃爍,猶豫不決。
陸白白卻沒有多少耐心。
“六點之後,第二條路自動作廢,哦對了,她還有一個罪名,叫非法持槍,相信警官一定會對這件事非常感興趣的。”
“不要,我答應你!”
徐靜玲表情痛苦,但是她又不能真的看著自己的寶貝女兒坐一輩子牢。
陸振華只知道埋怨她和女兒擋了家族發展的道路,是肯定不會救湘兒出來的。
薄凌志自身難保。
陸白白眼中閃過一道冷厲的光芒,她毫不猶疑說道:“去買你當年給我母親吃的藥。”
“聽見沒有?”雲叔推了她一把。
徐靜玲身子一抖,跟陸白白一起上了車。
司機柏叔照著她說的地址開去,是一家小藥店,門口只掛了一個小招牌,門店又矮又窄,屋裡一股難聞的藥水味。
徐靜玲在雲叔和陸白白的陪同下,哆哆嗦嗦正要開口。
陸白白說:“你別忘了,我是學醫的,你買什麼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那老闆聽到陸白白的話,連眼皮都沒抬,還在玩手機遊戲,嘟囔道:“要買快買,不買就出去,別妨礙老子做生意。”
徐靜玲報出藥名,老闆打遊戲的動作一頓,頓時沒了一條命。
“操!”
他爆了一句粗口,罵罵咧咧起身,從裡面最隱秘的櫃子裡掏出一盒藥,又從前面半透明的玻璃櫃裡拿出來一瓶藥,遞了過去。
“一共三百八,現金還是掃碼?”
徐靜玲往桌子上扔了四張百元大鈔,哆嗦著拿起桌子上的藥。
看到這麼爽快的付款,老闆抬了下眼,一道細微的驚咦,出現在他口中。
回到車裡,現在已經四點半。
陸白白看到這兩盒藥,眼神倏的冷了下來。
雲叔嘟囔道:“這不就是普通的常見藥?”
陸白白冷笑:“一種藥普通,這兩種大劑量混合,就是慢性毒藥。”
她目光死死盯著徐靜玲,和母親七八分相似臉,猶如母親在世一般。
徐靜玲被驚嚇的躲在車門處,眼中埋怨和痛恨交織。
“你當年,就是這樣害了我母親一生的,對不對?”
徐靜玲被壓抑的氣氛逼得快瘋了,她閉上眼睛說道:“沒錯,就是我,你有什麼怨氣撒在我身上,我女兒是無辜的。”
“無辜?”
陸白白笑了,“你們一家人,沒有一個是無辜的,全都是心狠手辣的兇手。”
車子在巡捕局門口停下,柏叔默不作聲地拉開車門,一步不離地陪在陸白白左右。
現在已經五點整。
徐靜玲腳步艱難地往巡捕局走。
由於事先打好招呼,陸湘兒被拉到了獨立審問室裡,裡面只有她一人。
徐靜玲看到女兒的瞬間,再也繃不住情緒,大哭起來。
陸湘兒顫抖著,“媽,你是不是想到辦法救我了,媽?”
突然,餘光掃到一張俏麗的臉。
她警惕起身。
“你們怎麼來了,誰讓你們進來的?給我滾出去!”
柏叔關上門,雲叔在外面等待。
陸白白走到陸湘兒對面坐下,對徐靜玲說:“可以開始了。”
“開始,什麼開始?”
陸湘兒警惕後退,但是她手腳均被拷了起來,退無可退。
陸白白嘴角掀起一抹冷嘲:“一會兒,你媽媽就會告訴你。”
徐靜玲抹去眼淚,從包裡拿出兩盒藥,拆開,混合在一起,將粉末倒進陸湘兒的杯子裡。
陸湘兒全程看著母親,也看到了藥物名稱。
她知道這種藥,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睛,看著母親。
“媽,你要做什麼?”
徐靜玲泣不成聲,斷斷續續地解釋道:“湘兒,你只有喝了它,媽媽才能救你出去。”
陸湘兒不敢相信這話是從自己母親嘴巴里說出來的,她竟然讓自己喝下一杯毒藥?
“媽媽,你瘋了?!”
“湘兒,求求你了,媽媽不想讓你在監獄裡過一輩子,薄凌志被抓起來了,他自身難保救不了你,你爸爸不願意救你,只有這一個辦法了。”
徐靜玲看著女兒的表情,恨不得自己現在立刻去死。
陸白白揚了揚手機:“陸夫人,你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
徐靜玲立刻抓住陸湘兒的手,強制把藥水塞進她的手裡。
“喝了吧女兒,不會痛苦地,媽媽會把你救出來,帶你去最好的醫院……”
“夠了!”
啪嗒!
杯子落在地上,裡面的液體灑落的乾淨。
陸白白臉色驟然變冷,狠厲地盯著陸湘兒。
“你要麼用這種方式給我母親贖罪,要麼在監獄裡待一輩子吧!”
陸湘兒獰笑:“臭婊子!你想讓我和那個狐狸精一個下場,門都沒有,我告訴你,你和你媽都是狐狸精臭婊子,都是隻會糾纏男人的爛貨!”
柏叔眉頭緊皺。
完全想不到,這種不堪入耳的話,是從這樣一個如花少女嘴巴里說出來的。
陸白白怒了,抬手狠狠一巴掌,“我說過,不許侮辱我媽媽。”
徐靜玲心疼地抱住女兒,卻被陸湘兒一把推開。
“滾開,你不配做一個母親,竟然跟外人合夥欺負我,我沒有你這樣的母親!”
徐靜玲有苦難言,陸白白遞給她一瓶水。
徐靜玲卻忽然瘋了一般反手抱住了陸白白,想把藥灌給陸白白。
好在陸白白有所準備,冷笑一聲,一腳踹了過去,
柏叔皺眉,乾脆上去搶過那瓶水直接灌到陸湘兒口中。
“我的女兒啊!”徐靜玲瞬間哀嚎出聲。
陸白白放下話:“什麼時候召集陸家族老,將我的名字寫入族譜,並公之於眾,我就會撤訴。”
至於這對母女倆,坐牢都太便宜她們了!
陸湘兒拼了命的想要把水從嗓子裡摳出來,但是吐出來的除了酸水,其他一概沒有。
陸白白離開了局子,徐靜玲和陸湘兒都是她的仇人,可是看到這一幕,她寧願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如果徐靜玲當初沒有狠心害了她母親,又怎會有今天的一切。
柏叔默不作聲地跟在陸白白身邊。
入秋後,天黑得越來越早。
陸白白回到家裡,將自己鎖在房間裡,大哭一場。
哭完之後,她洗澡換衣服,坐在客廳裡等薄雲西回來。
兩人見面後,交換了一下眼神。
“我今天……”
“我今天……”
兩人異口同聲。
薄雲西抿了下唇,說:“我聽說了你在局子裡的事情,你真的打算放了陸湘兒,這樣對那個受傷的女孩也不公平。”
“我答應陸夫人撤訴,是關於兩起綁架案的,投毒謀殺案我不是受害者,無權替受害者撤訴。”
她算好了,光是這一條罪名,就足夠陸湘兒判個十年八年的,就算有陸家在其中打點運作,短期內她也出不來。
“你考慮好就行,”薄雲西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南郊施工只能拖延薄凌志一段時間。”
只要薄凌志還沒有徹底失去薄老夫人的信任,就有東山再起的可能。
陸白白突然舒展了下身子,像貓兒一樣蜷縮在薄雲西的腿邊。
“媽媽的遺願也要完成了,雲西,謝謝你和媽媽這些天對我的幫助。”
薄雲西沒有說話,而是緊緊抱住陸白白,用體溫溫暖她此刻的內心。
接下來的路,陸白白還沒有想好。
不過既然沒有規劃,那她就現在學校裡學習,走一步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