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笑

第84章 熟悉的人

燕遲側臉看她,“這場戰爭,是為我燕國,亦是為了你,若是你出了事,那我打這場戰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趙懷雁道,“別想拿我當藉口,你若敗了,也怪我?”

燕遲笑著摸了摸她的臉,一本正經地道,“我怎麼可能會敗。”

這句話說的自然而然,卻又說的斬釘截鐵。

仿若輕描淡寫,卻又運籌帷幄。

趙懷雁評價他,“狂妄。”

燕遲哈哈大笑,額頭抵住她的額頭,又湊上去吻了她一下。

趙懷雁怒。

燕遲手指一彈,臘燭瞬間熄滅,他又手指一彈,被勾起來的床幔自動落開,擋住了大床。

一時,亮光斬斷,床內又陷入了黑暗。

燕遲摟著趙懷雁,低聲說,“睡吧。”

趙懷雁道,“你這麼摟著我,我睡的不舒服。”

燕遲道,“別想我鬆開你,就這樣睡,睡習慣就舒服了。”

趙懷雁道,“我是病人,睡不好覺會影響傷口的恢復。”

燕遲無奈,緩緩鬆開了一點力度,卻沒有完全放開,這已經是他寬容的極限了,趙懷雁見燕遲鬆動,推開他就要往一邊側躺,卻被燕遲摟的更緊,他有點不耐煩了,沉聲說道,“我很累,陪我躺一會兒就行了,我不留宿,你別老是動來動去,我……”

他想說,我本來不想對你有什麼想法,可你老是這樣動來動去,我不想有想法都不行了。

他湊近她耳朵,啞著聲音說了一句話。

趙懷雁一聽,臉紅成了鮮豔的辣椒。

她不敢亂動了,安靜地躺在燕遲的臂彎裡。

燕遲笑著用臉貼著她的髮絲,滿足地嘆一聲,閉上眼睛,聞著她身上的香氣,摟著她的腰,睡了。

而說好睡一會兒就走的男人,因為連夜趕路,又困又累,這一躺就直接睡過了頭。

趙懷雁一開始保持著足夠的清醒,就為了趕他走,可眼睛一閉,躺著躺著就睡著了。

如此,天亮了,二人紛紛坐起,大眼瞪小眼。

趙懷雁拿起枕頭就朝燕遲頭上砸去,“騙子!”

燕遲無辜地用手擋開枕頭,看著她道,“我哪知道一睜眼就天亮了呢!你也沒提醒我呀。”

趙懷雁氣的不理他,下床。

燕遲立馬張嘴喊人。

趙懷雁一聽他開腔,嚇的連忙用手捂住他的嘴。

燕遲,“……”

趙懷雁惡聲惡氣道,“還早,你趕緊穿了回去,不許驚動府上的人。”

燕遲拿開她的手,抵在唇邊吻了一下,笑道,“這左相府裡的人都知道你的身份,也知道未來你必然是我的太子妃,你受了傷,我想留下來照顧你,他們明白的。”

趙懷雁道,“沒嫁給你之前,我就是我,是趙國公主,身份和清閨還是要講的。”

燕遲眉頭皺了皺,又摟住她的腰,說道,“那我向你爹提親吧?反正上回去趙國,我也跟他說了我與你的關係。”

趙懷雁道,“提起這個,我還沒找你算帳呢,你在我爹面前胡說了什麼?”

燕遲道,“實話實說。”

趙懷雁問,“什麼實話?”

燕遲抿唇不答,這回老老實實地下床,穿了鞋就要走。

趙懷雁沒喊他,冷冷地哼了一聲,把被子撲在身上,又要睡回籠覺。

因為受傷的原因,她被皇帝準了一個月的假。

這一個月她只要在家好好養傷就行了。

養傷期間,她都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燕遲走到門口,想到什麼,又折身回來,想問一問趙懷雁為何會以公主之身去見秦祉,長虹雖然在信中寫了趙懷雁受傷一事,卻沒寫趙懷雁為何以女裝去見秦祉,他也才回來,還沒來得及問別人,本想親口聽趙懷雁說的,但一折身,見她又睡了,燕遲就不再多問,悄聲地離開。

燕遲迴到太子府,把甘陽叫到身邊,問明白趙懷雁去見秦祉這件事。

當知道趙懷雁是為了花雕去的時候,他支著額頭想了想,道,“要救花雕,為什麼要她親自出面呢?樓危完全可以處理。”

甘陽道,“太子不在,趙國公主雖然擔任了燕國左相一職,但她趙國的事情她從不讓我們這些人插手,而且,太子剛走沒多久,趙國就來了幾個人,寸步不離地跟著公主,我們這些人就更沒有插手的餘地了。”

燕遲擰眉問,“趙國來了人?”

甘陽道,“嗯,據長虹說,是金諜網的最高指揮官鷹六,還有她在趙國的暗衛統領以及兩個近身伺候的女官。”

燕遲剛回來,昨晚那些人不在,今早又離開的早,他並未見到。

關於這些人,燕遲沒什麼在意的,他在意的是,被秦祉攥在手裡的花雕,以及為了花雕而不惜以女裝身份去見秦祉的趙懷雁。

當然,還有一個人,不得不提,那就是齊聞。

燕遲眯著眼坐在椅子裡,修長指腹敲擊在扶手上,他沉著眉頭,想著自己這次回來是保密之事,他原本也沒打算讓別人知道,他只是想看一看趙懷雁,然後再回戰場,可如今,怕是一時半刻回不去了。

而不回去,意味著百萬大軍失去了統帥。

當然,以元興、赫宣、曾衍三個人的資歷以及賀偵、房衝、朱玄光的武功,再加上燕國的百萬雄兵,他不在,也不會對戰局產生什麼影響。

怕就怕,秦國搞亂。

燕遲把所有局面擺在一起想了想,對甘陽道,“把曲昭帶過來。”

曲昭從上一回被逮回去後就一直被關在甘陽的地盤,所以趙懷雁一直查不到曲昭的資訊,燕遲關人,從不關天牢地牢或是暗牢,而是關在太子府裡數以千計的那些文僚或是武客手中。

甘陽聽到燕遲的命令,並不多問,去他的院子,把曲昭帶出來。

曲昭來了後,左右看看,沒看到趙懷雁,她眯眼看著燕遲,“忽然把我叫出來,是想做什麼?”

燕遲讓甘陽把最近發生的事情與她說了。

曲昭一聽,驚道,“花雕被秦祉抓了,還被秦祉用來威脅公主?”

燕遲道,“威脅還是輕的,為此,你家公主還受了傷。”

一聽到趙懷雁受了傷,曲昭整個人都不好了。

燕遲道,“受了秦雙一鞭,不過,傷勢已無大礙,你不用擔心,本宮喊你來就是想讓你幫你家公主報這一鞭之仇。”

曲昭冷哼,“太子真是好心計,用我來對付秦雙,出了事也牽扯不到你們燕國,由我趙國背黑鍋,你燕國就能坐收漁翁之利了。”

燕遲道,“燕趙如今是一家,沒有誰給誰背黑鍋的作為,之所以喊你,是因為你的鬼劍可剋制秦雙的鬼步,用你來給她一個教訓,讓她知道,趙國公主並不是好欺負的。”

曲昭道,“你怎麼知道我的鬼劍能克秦雙的鬼步?”

燕遲看她一眼,沒解釋,只道,“今日就放了你,但為了不讓你家公主擔心,你最好先不要去見她,會完秦雙再去。”

曲昭一眼掃向甘陽,“給我解開禁制。”

甘陽上前,解了對她功力封鎖的禁制。

曲昭恢復功力後,走了。

甘陽看一眼被關上的門,問燕遲,“太子讓曲姑娘去對付秦雙,若曲姑娘不是秦雙的對手,出了事,該怎麼跟公主交待?”

燕遲道,“曲昭不會出事。”

甘陽道,“太子這麼肯定?”

燕遲道,“嗯。曲昭曾經跟元興出去過,她以一人之力擒拿了白顯,那個時候白顯行蹤莫名,曲昭卻能一舉找到他並擒拿了他,可見曲昭不僅武功了得,智謀也高,而趙懷雁身為趙國公主,又是未來趙國的王,她出國遊歷,以趙顯對她的寵愛程度,不可能只派一個曲昭跟著,以前我們都以為趙懷雁後面有暗衛,實則沒有,那麼,只說明一點,趙國皇帝包括整個趙國的皇宮大臣們之所放心讓曲昭一人陪同趙懷雁出國遊歷,證明曲昭此人,能力遠在我們所眼見之上,所以由她保護趙懷雁,趙國皇帝以及大臣們都很放心,所以讓她去對付秦雙,定然能起到震懾的作用。”

說到這裡,他微微頓了頓,又道,“想讓秦雙吃癟,得先把秦祉和步驚濤引開。”

甘陽道,“秦祉在皇宮裡頭。”

燕遲挑眉。

甘陽小聲說,“皇上因為聽說公主受了傷,又是秦雙所為,就把秦祉宣進宮,以學習為名,把他扣在宮中了。”

燕遲聽後撫額低嘆,“幼稚。”

甘陽輕咳一聲道,“皇上這是在為公主撐腰呢。”

燕遲道,“撐腰是好事,但扣秦祉卻不是明智之舉,這樣吧,我寫封信,你拿著進宮,讓我父皇看,然後再去一趟驛館,把步驚濤喊過來。”

甘陽不明白燕遲想做什麼,眼著不解的眼神看著他。

燕遲站起身,望了一眼面前的門,說道,“步驚濤和秦祉都來後,把他二人帶到齊聞那裡去,本宮去看看齊聞。”

“什麼?”甘陽大驚,“太子要讓秦祉和齊聞見面?”

燕遲眯眼道,“不然呢?讓秦祉繼續拿花雕去威脅趙懷雁?”

甘陽道,“太子不是說讓樓少主去處理這件事嗎?”

燕遲道,“趙懷雁已經插手了,這事兒樓危就沒辦法再幹涉,本宮不管秦祉懷揣著怎樣不可告人的目地,本宮都不會讓他如願。”

甘陽道,“我燕國的軍隊如今在打齊國,齊聞不知道,可秦祉知道,這一見面說穿了嘴怎麼辦?而拖住齊聞的是趙國公主,齊聞若知道趙國公主欺騙了他,不得恨死公主了?”

燕遲笑道,“這個恨字用的好,但本宮不會給他機會恨,秦祉見了齊聞,肯定會提燕國攻齊之事,不過無妨,本宮能讓他來見人,就不怕他提,如今我們要做的是先救出花雕,而曲昭,她若真心為趙懷雁報那一鞭之仇,就一定會擒拿住秦雙,我們手上有了秦雙,談什麼都輕而易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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