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笑

第154章 大戰前夕3

天星走上去看了看,是一整套鳳冠霞帔,之所以用箱子裝,是因為鳳冠看上去挺高。

天星側身,看了薄江一眼。

薄江道:“試試合不合身。”

天星道:“現在?”

薄江挑眉:“是啊,我今天就接你入府,晚上辦酒席。”

天星嘴角抽了抽,卻是點頭:“好。”

天星讓辛老闆去喊季子跟銀面,下來抬箱子,二人把箱子抬到屋裡後,銀面嘖了兩聲,季子道:“就這樣嫁了?”

天星道:“不然呢?”

季子道:“總覺得跟兒戲似的。”

天星笑了笑,沒答話,只望向燕廣寧,說道:“公主願意幫我穿嫁妝嗎?”

燕廣寧道:“當然!但是……我沒穿過,不知道會不會。”

天星道:“沒關係,季子會穿,讓她教你。”

燕廣寧道:“好。”

折騰了很久,天星終於在燕廣寧和季子的共同幫助下穿好了嫁衣,然後是梳頭盤發化妝,這些燕廣寧擅長,之所以擅長,也是得益於燕樂天天纏著往皇宮外跑的成果。

既然燕廣寧擅長,季子就不搭手了,她去做別的。

銀面往窗戶外面瞅了瞅情況,問坐在化妝銅鏡前的天星:“一切都準備好了?”

天星道:“應該吧,不知道喜貼發了沒有。”

銀面道:“等過去了就知道了。”

天星嗯了一聲,拿起紅紙,吸在嘴裡。

換衣服頗花時間,知道今天不單是下聘的日子,還是成親的日子,辛掌櫃沒等天星吩咐,就客客氣氣地將門外的人以及看客們都請是了天星酒樓,請他們喝喜酒。

薄江心情好,就大手一揮,說:“今天的帳都算我的。”

眾人吆喝一聲,紛紛摩拳擦掌地湧進來了。

辛掌櫃喊了一個小二來,讓他去通知後廚,今天做喜宴的酒菜。

小二去了。

薄江又等了近半個鐘頭,天星被季子攙扶著走了下來。

薄江站起身,往樓梯口處走。

等季子扶著天星來到樓梯口後,就把天星的手交給了薄江,天星的頭上蓋著紅蓋頭,薄江看不到她的臉,但一定是美豔如花,嬌雪賽玉的。

薄江心口澎湃,手一伸,將她攔腰抱了起來。

天星驚呼,手立馬圈緊他的脖頸,以防自己摔下來,也防止紅蓋頭掉下來,他怎麼能這樣!拉著她走不就行了,抱什麼抱!

天星鬱悶。

看客們卻一個個看的目瞪口呆,拍著桌子起鬨,一時,整個天星酒樓裡全是笑聲和鬧聲,好不熱鬧!

薄江心情好,也跟著笑出聲,在鬧哄哄的人聲下,他低聲說:“星兒,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的人了。”

薄江今天在出府之前已經命府上的管家向城中各個大臣府邸發了邀請函,請他們晚上來吃喜酒,秦祉收到喜函的時候才剛起來,還沒出發去皇宮,開啟喜函看了看,秦祉笑了笑,心想,原來薄江昨天離朝的時候告假,是因為今日要娶天星。

他把喜函放下,喊阮江進來,告知他這件事,並讓他準備厚禮。

阮江驚疑道:“一點兒風聲都沒有,怎麼就要成親了?”

秦祉笑道:“薄將軍做事雷厲風行,這是他一貫的作風,前天晚上,他帶著天星一起出現在太子府,很可能就是一種暗示。”

阮江道:“可能是。”

秦祉道:“雖然天星不是出自達官顯貴之家,可她經營著天星酒樓,能力和手腕都不比閨閣裡的貴女們差,薄將軍是武將,手握千軍萬馬,娶一個沒有母家背景的天星,也挺好。”

阮江聽懂了,就不再多話,下去備厚禮。

離開前,他道:“薄將軍也給趙帝發了喜函呢,但在我這裡,還沒給她,要給她嗎?”

秦祉頓了頓:“本來就打算讓她離開太子府的,這正好是個機會,給她吧,等酒席結束,記得派人跟著她。”

“是。”阮江應一聲,下去備禮,順便把喜函拿給趙懷雁。

阮江沒有見到趙懷雁,喜函是從曲昭之手轉到趙懷雁手上的,趙懷雁看完喜函,遞給了曲昭看,曲昭看完,眯眼道:“這個時候,天星忽然跟薄江成親,是不是有什麼計劃?”

趙懷雁扣擊著扶手,嗯道:“肯定有計劃,而喜函給我的目地,就是讓我一定得去。”

曲昭道:“那我們就去。”

趙懷雁頓住手,緩慢道:“去肯定是要去的,只不過,得防備著一些人。”

曲昭眯眼,往門外瞅了過去。

趙懷雁道:“小心有尾巴。”

曲昭道:“皇上放心,我會處理。”

“嗯。”趙懷雁伸伸懶腰,站起身:“既然收了貼子,就得去備禮物,總不能空手去,那就太不像話了,可我們如今不能出府,那就只好找秦太子借了。”

曲昭隱隱笑了下:“我去找秦太子。”

趙懷雁道:“身為皇上,得備厚禮,不能失了我一國之君的面子。”

曲昭道:“放心吧,我一定讓秦太子大吐血。”

趙懷雁咧開白牙,笑了,她背起身,進了室內。

曲昭去找秦祉,秦祉本來是要進宮的,可收到了薄江的喜貼,他就不去了,差人去宮裡告假,就去找衣服換了。

還沒選好衣服,侍衛就通傳說曲昭要見他。

秦祉讓人把曲昭帶進來,見了面,曲昭說明了來意,秦祉道:“你們可以自由出入了,想出府買禮物,亦可。”

曲昭道:“時辰尚早,大概買不到像樣的禮物。”

秦祉冷淡地看了她一眼。

曲昭垂首:“我皇說了,她是一國之君,不能失了一國之君的面子,就算在外面買,那些禮物也很可能拿不出手,還望秦太子割愛,幫我皇選一份禮物。”

秦祉抿嘴,憑他的智商,怎麼不知道趙懷雁是故意的,但明明知道,卻還是得幫她。

秦祉道:“讓管家帶你去庫房,你自己選。”

曲昭笑道:“多謝秦太子。”

秦祉道:“出去。”

曲昭退後,走了出去,侍衛帶著她去找管家,管家把她帶到庫房,讓她挑選滿意的禮物。

太子府的庫房,那是極大極大的,裡面的東西也極其珍貴。

一般人進來,可能會目不暇接,但曲昭是伺候在趙懷雁身邊的人,打小看盡珍奇異寶,面對這滿屋璀璨華光的珍貴物件,她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管家自也知道她身份特殊,知道她不會貪念這些東西,就讓她盡情的選。

曲昭眼光高,一般的東西她可看不上眼,最後挑的是一件極其珍貴的送子觀音,那觀音形象很生動,如同真的一般,雕的惟妙惟肖,尤其那玉,是上等的羊脂玉,底座的翡翠更是流光溢彩。

曲昭覺得這個東西不錯,尤其,送子觀音這個寓意也不錯,很適合送給成親的新人。

曲昭定下這個東西后就回到後院,向趙懷雁稟告。

趙懷雁披了一件斗篷在身上:“禮物既然選好了,那就走吧。”

曲昭嗯了一聲,去庫房將東西領出,跟著趙懷雁去了薄府。

她們一走,阮江安排的人就跟著動了。

趙懷雁坐在馬車內,垂眸把玩著手中的帳子,曲昭在趕馬車,察覺到有人跟蹤後,她嘴角勾起冷笑,卻只當不知道,繼續將馬車往薄府趕。

薄江在請貼上寫的時辰是晚上,故而,薄府門前,這個時候人是極少的,只有幾個跟薄江關係很好的人提前過來,其他的人大概都要到晚上來了。

天星是新娘,坐在八抬大轎上,陪同的丫頭是秀子,後面還跟著兩三個金諜網組織的人,這些人都是女子,作為陪女,跟在轎邊,一點兒都不惹人注意。

銀面今天要帶著燕廣寧進到薄府內,故而,就只能先委屈燕廣寧,讓她女扮男裝,化了一個粗糙的男裝樣子,同他一起,坐馬,跟在轎子之後,守護天星。

一行人,就這樣全都進入了薄府內。

本來是早上出來的,可在天星酒樓耽擱了,迎親的時候耽擱了好幾個時辰,出發的時候眼見快中午了,就在天星酒樓裡辦了一場酒宴,吃了一頓喜酒。

薄江知道天星的真正身份,既知,就知道她在這邊沒有父母,沒有親人,唯有的親人就是酒樓裡的人,故而,他把酒樓裡的人,上至婢女,下至掌櫃小二,全都請上桌,朝他們一一敬酒,這真是嚇害了掌櫃和小二們。

但薄江說了,天星雖然是老闆,但如果沒有他們,天星酒樓不會這麼出名,生意不會這麼火旺,而且這麼些年,天星有他們的陪伴,那就是患難與共的朋友,出門在外,這樣的朋友,堪稱家人,他敬他們,是應該的。

這些人被薄江的話說的熱淚盈眶,一個個精神抖擻地端起酒杯,喝了他敬過來的酒,又輪流著朝他敬酒。

薄江來者不拒,但凡敬酒,一律喝下。

天星不在樓下,她今天是新娘,不能露面,沒看到這個場景,要是看到了,她肯定要斥責他的。

中午喝了酒,喝的不少,那麼多人敬,怎麼可能會少?

薄江有點醉,走路的時候都有些東倒西歪的,部下們看他踉踉蹌蹌地上路,都抿著嘴笑。

辛掌櫃很是擔心:“薄將軍他……沒事吧?”

其中一個士兵說:“沒事,就是有事,將軍也會挺住的。”

另外計程車兵跟著哈哈大笑,一個個喊著出去,辦正事,抬聘禮,抬嫁妝。

嫁妝是在酒席快散的時候,辛掌櫃安排酒樓裡的小二們去辦的,很豐厚。

薄江踉踉蹌蹌地上樓,開啟門,看到坐在那裡披著嫁衣的女子,他衝上去就要抱。

季子咋咋呼呼地喊:“薄將軍,你做什麼!”

燕廣寧已經被扮成男裝,現在不在這個房間裡,跟銀面在一個房間裡,故而,不在。

季子衝過來就擋在天星面前。

薄江微紅著臉,滿身酒氣,眼睛裡卻閃著亮晶晶的笑,看著季子後面的天星:“你過來,讓我抱一下。”

天星搖頭:“不行。”

薄江問:“你吃飯了嗎?”

天星道:“吃了。”

薄江道:“那走吧,我們回家。”

天星白他一眼,喊季子來蓋紅蓋頭。

薄江真的好想抱她,更想吻她,在季子去拿紅蓋頭的時候,他飛快地低頭,閃電般地在天星的額頭竊了一個吻,然後飛快地走到門口,怕天星惱他。

下樓的時候,薄江是揹著天星的,一路從樓上揹著到樓下,又揹著她,上了花轎。

喜嬌抬進府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此刻的薄府已經人滿為患,喜轎進門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抬起屁股,往門口湧了去。

趙懷雁出門的時候為了不暴露身份,就女扮男裝,以天星朋友的身份送了賀禮,進到了府裡面,沒有人懷疑她的身份,自也沒有人會讓著她,在人潮大軍裡,她沒能擠到前面,只能望洋興嘆,好在,不一會兒人群就散開了,中間讓出一條路來,薄江牽著紅繩,而紅繩的另一頭,牽著新娘,大踏步,往早已準備好的拜堂大殿走了來。

趙懷雁眼眸微動,看到了後面的銀面,還有跟隨著天星駐紮在秦國的一些金諜網之人。

但是,沒看到燕廣寧。

趙懷雁眉頭微皺。

曲昭也發現了這個情況,但她什麼都沒有說。

主僕二人隨著人流大軍,往主殿去看新人拜堂,當司儀喊到最後一個“送入洞房”時,趙懷雁和曲昭離開了。

銀面、季子以及金諜網的人是陪嫁過來的,自也隨著天星離開。

薄江拉著天星的手,把她帶到新房。

銀面、季子等人全都候在外面。

薄江將門關上,一把抱起天星,把她抱到了床上,壓住,隔著紅色蓋頭,吻住她的唇。

綿長的一吻結束後,他氣息微喘,鼻子貼在她的脖頸處,聞著她身上的香味,低聲說道:“不想去陪客了,我只想洞房。”

天星伸手就去抓紅蓋頭,薄江嚇一跳,連忙按住她手,怒道:“做什麼?”

天星道:“你不是想洞房嗎?那就揭了紅蓋頭啊。”

薄江道:“就是真洞房,紅蓋頭也是我揭。”

天星收回手:“那你揭。”

薄江何嘗不想現在就揭了,然後跟她雲雨,但外面那麼多客呢!他伸手抹把臉,撐著手臂起身,對她說:“你先躺一會兒,我讓人拿些吃的進來。”

他拿起她的手,吻了一下:“乖乖等我。”

天星躺在那裡,隔著紅色蓋頭,她看不見薄江的樣子,但此刻,一定是充滿深情的。

她不想負一個對自己情深意重的人,但是,無奈啊。

天星道:“你快去吧,別讓客人久等了,也別讓我久等了。”

薄江被她的話語取悅,又過來隔著紅色蓋頭,吻了她一下,這才不舍地離開。

秦國第一大將成親,來的客人可多了。

酒席持續了很久很久。

薄江從沒想過天星會棄他而去,還是在新婚之夜,當他送走最後一個客人,帶著雀躍的心情回到喜房,卻發現,他剛新婚的妻子,不見了!

他知道,她每回接近他,都是有所圖謀,沒關係,就因為她有所求,他才不怕她飛,她告知了他她的身份,他覺得,他們之間,已經不是尋常的關係了,是生命相系,命運相系的關係。

這一回的成親,也是帶著利用的成份,可他還是很期待,因為他知道,成了親,她就跟他捆綁在了一起。

所以,即便有所圖,他也甘願。

但是,她竟然敢……敢在新婚之夜丟下他一個人!

薄江怒極,臉上的喜色一下子褪盡,森寒地喊:“來人!”

原本守在喜房外的讓薄江請來的媒婆還有府裡的嬤嬤丫環們全都不知道跑到了哪裡,因為這裡是喜房,又是他的主院,那些士兵就沒進來,他們都守在門外,此刻聽到將軍的喊聲,立馬進來一個士兵,喊道:“將軍!”

薄江看著空蕩蕩的床,看著那床上刺目的紅色被單,看著被灑在床上七零八落的花生、瓜果、糖等,他的心一陣一陣的揪痛,天星,你怎麼敢!

趙國的金諜網麼?

呵。

薄江冷冷下令:“馬上帶兵去封了天星酒樓!”

他一轉身,帶起凌厲的風,嚇計程車兵面色一怔,他不解地往喜房看過去,卻聽薄江冷寒的聲音從耳邊刮過:“傳我命令,全城搜捕趙國金諜網首領,天星!”

“啊!”士兵驚的眼珠子都要掉地上了,“將軍,你……你在說什麼?”

薄江很冷靜地繼續吩咐:“我現在就去太子府,向太子稟明此事,你速去執行命令!”

一場新婚,卻在一場追捕里拉開序幕。

當天星的身份曝光,整個皇城都轟動了!

秦祉大驚,還沒反應過來,阮江便急衝衝地衝進來,說道:“太子,趙帝不見了,憑空就從眼前消失了!”

秦祉抿著唇,狠狠地皺起了眉頭,他看著薄江,冷聲說:“本宮不管你是如何知道天星的身份是金諜網首領,還是以前就知道,本宮現在只有一個要求,不管是天星還是趙帝還是燕廣寧,她們三個,誰都不能離開秦國領地!”

薄江垂下眼,一字一句道:“我一定不會讓她逃走!”

他轉身,冷漠地離開了。

秦祉進宮,向秦帝說了天星是金諜網首領的事,還說趙懷雁應該是帶著燕廣寧離開了,而且,眨眼間消失。

秦帝震驚之極,狼嚎一下砸在奏摺上。

秦祉道:“能眨眼消失,只有一種可能,就是鬼步,而會鬼步的人,除了我秦國皇室和十二精衛外,就是雲靈和朱玄光。”

秦帝怒而拍桌:“朕不管是誰把她們救走的,若不能留住或抓住她們,那就,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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