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兩人不約而同起來梳洗,雲姬坐在梳妝鏡前,她本欲找婢女進來給自己梳髮卻被君聿及時制止了。
君聿拿起梳子,專心的給雲姬梳頭。
“太子殿下第一次做這種事吧?紅袖添香……”看著君聿嫻熟的手法,雖然等下他們面臨的將會是嚴峻的形勢,但云姬還是淡淡的調笑道。
“本宮不是第一次給女子梳頭,以前母妃在的時候我也給她梳過頭。”君聿指尖穿過雲姬烏黑的秀髮,緩緩道:“這一生除了你和母妃,本宮也不會再給誰梳頭了。”
君聿話落,雲姬心裡升起一股淡淡的悸動,但她思緒很亂,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情感,只好將心中的悸動壓下,岔開話道:“殿下今天不打算去早朝了嗎?”
“不去了,朝上那幫老狐狸噁心的嘴臉有什麼好看的。”君聿插下最後一根簪子,給雲姬挽了個簡單大氣的髮髻,慢慢道:“今天宮門外將會有一場大戲,本宮帶你去看看。”
挽好發後,兩人就去用了早膳。
用膳後,君聿和雲姬沒有乘坐馬車,直接就慢慢向皇宮走去,好在皇宮離太子府不算太遠,走路也就半個時辰,這個時間剛好讓他們可以想該怎麼走下一步棋。
清晨的大街上,行人本就少,又因昨天出現毒人傷人的事後,出來走動的人更少了,整條街道空闊無比,就連這時候該出來擺攤吆喝的小販也不在了。
兩人慢慢的走向皇宮,還沒到宮門就看到黑壓壓一片跪著的人頭,無數百姓跪在宮門前時隔不久就高呼請皇上廢掉太子的口號。
君聿拉著雲姬閃入一處茶館的側門,遠遠看著數萬計的百姓跪在地上,高呼:“當今太子不賢,當街殺人,草民們懇請皇上另立太子!”
君聿面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切,臉上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彷彿這一切已經在他預料之中。
“伴君如伴虎,猛虎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雲姬蒼涼道:“殿下早年功高震主,當今聖上並不是一個賢良之人,今天百姓們這一請願恐怕正中他下懷。”
“他早就不滿本宮了,廢掉本宮只是遲早的事,以前只是缺一個理由。”君聿冷冷道:“如今本宮的好皇弟將這一個難得的理由遞到他面前,他怎麼會捨得不用?”
君聿話落後,雲姬看著在巍峨宮牆外的百姓們渺小的猶如螞蟻,心情異常複雜。
如果沒有君聿早些年的南征北戰,恐怕君國早已不復存在,這些百姓們容易感恩,但也容易忘恩,他們早些年對君聿有多崇拜敬佩,現在就有多怨恨。
他們的目光還有長遠到看君國以後的運數與走向,他們只知道君聿現在已經被獸毒控制了,已經控制不住自己光天白日出來殺人。
在他們眼中,君聿不但變獸人喝人血,現在還會製造獸人了!人都是自私的,在他們的生命與利益受到威脅,他們再也不想起以前是君聿撐起了君國的一片天,讓他們不至於國破家亡,變成那些讓他們最為不恥的奴隸。
“這些人中又有多少是各派勢力派出來推波助瀾的呢?”雲姬看著那些百姓一陣恍惚,低低道:“想置你於死地的人不會少……”
雲姬知道今天來的這些百姓說不定有三分之一都是各方勢力派來煽風點火的,如果沒有這些勢力的煽動,這些百姓或許對君聿有所不滿,但對皇權從骨子裡的畏懼促使他們即使面對的是一個不受寵的太子,也不會敢過於放肆。
“怕了?”聽到雲姬的低語,君聿眯著眼,看著雲姬道。
即使雲姬怕了,想要退卻了,他也不會容許她退了。既然最初是她先來招惹他,那麼在他上了心後,他就不會再給她機會退卻,即使是地獄他也要拖著她一起!
“不怕!”雲姬反握住君聿的手,堅定的道:“即使前方是地獄,我也會陪你一起闖一闖!”
雲姬話落,君聿低低的笑出聲,眼睛裡似裝滿了整個星空,帶著無數細碎的星光,那似被上帝精心雕刻的五官柔和不已。
雲姬看著君聿開懷笑出聲的樣子,怔然不已,她很少見到君聿真心實意的笑,君聿一貫都是面無表情,即使笑也是冷笑,嘲笑,很少像現在這般一笑起來就讓她感到冰雪融化,春天來臨的溫暖感。
遠處,百姓們廢掉太子,請求另立的高呼聲仍然持續不斷。
茶館側門處,君聿和雲姬各自都陷入自己的思緒,一股淡淡的溫情流轉在兩人之間,然而此時的宮牆內,氣氛卻無比嚴肅。
君傲天看著底下的一眾大臣們,淡淡開口道:“百姓們一早就在宮門外請求廢掉太子另立的呼聲,想必眾位愛卿們都聽到了,愛卿們對此事有何看法?”
一眾大臣面面相覷,一時間誰都沒有出這個頭,畢竟廢掉太子另立是個大事。
君傲天一掌拍在龍椅上:“怎麼?眾位愛卿聾了還是啞了?”
“皇上息怒!”一眾大臣惶恐道。
“皇上,老臣認為,太子身上獸毒不解,這始終是個隱患,太子不配這……”左相站出列,一臉憂心,至於沒說出口的眾人心裡都明白,無非就是太子不配再坐在這東宮之位了。
左相話落,右相皺眉不已,左腳剛踏出想說些什麼時,頓了一下他還是不著痕跡的伸回。
這左向早早就投靠了君子陌,為陌王爺之命是從,他自然是同意廢掉君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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